第十五章 谁是上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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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考第一次知道,原来所谓的罪予台,并不是完全受武乙所掌控的,顿时心中微惊。不过他脸上没有任何异状,只是缓缓退下。

等到姬考走后,武乙再看了一眼禹王九鼎,然后便取了供奉子姓商氏先祖的宗庙之中。

此时,玄鸟与鸑鷟,一左一右在殿上自歌自舞,乐师奏着钟鼓之乐,太祭亲自主导着祭祀。

凡是要去往凤凰玄鸟一脉祖地的殷商宗室,都必须要完成一场极为复杂的祭礼。

先祭祀上帝玄鸟,再祭祀成汤伊尹,后面还要祭祀所有上了庙号的殷商之帝。

从成汤到武乙,共计二十八帝,但是有资格在重屋(太庙)之中,有庙号的先帝,却只有六位。

高祖天乙,也就是克黜夏命的开国之君成汤;

被伊尹放逐后改邪归正的太宗太甲,定下成汤基业,是为太宗;

将治民相权与巫道分开的中宗太戊,在位七十五载,有中兴之功,是为中宗;

迁都殷地的世祖盘庚,结束数百年商室内乱,世代祭祀,有再造殷商之功,是为世祖;

让殷商走向空前盛世的高宗武丁,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成汤之下,莫有功高如他者,是为高宗;

继承武丁盛世的世宗祖甲,分理祭祀之法,继续征讨西戎,世代祭祀,是为世宗。

武乙在殿外,看着自己的孙子曾孙,一个个祭拜着先祖,心中莫名感慨,也不知道,在他崩后,能否在太庙之中有号。

······

姬考回到典藏室,心想终于可以继续安心翻阅典籍了。

然而他并没有翻看多久,那位太祝的弟子刘全,便找了过来。

“你是说,帝子托请我过去他那边一趟?”

姬考皱眉,看着面前的刘全,心中无奈之极,怎么又有事来了。

“禀大人,是的,帝子托想向大人了解西陲之事,故此让我来请大人。”

“什么时候?”

“帝子托说,等到明日玄鸟去后,便请大人过府。”

姬考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到时候你来唤我即是。”

有了武乙适才和他说过的话,对于如何与帝子托以及巫祝一脉打交道,他也算是心里有底了。

刘全走后,姬考想着短时间之内,看来也无法深究导引炼气之法,顿时便将姜兰赠予他的那卷布帛取了出来。

不久前与子姝动手,让姬考觉得,也是时候花功夫研究一下剑术了。

仅仅依靠五色社稷台,动起手来,还是多有不便。一来无法周顾四周,而来对手要是缠住了五色社稷台,他便像无爪牙的老虎一样,任人宰割。

姜兰所给的布帛,上面给出的图形文字,都浅显易懂,都是基本的练剑之法。

“剑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道有门户,亦有阴阳。开门闭户,阴衰阳兴。凡手战之道,内实精神,外示安仪,见之似好妇,夺之似惧虎,布形候气,与神俱往,杳之若日,偏如滕兔,追形逐影,光若彿彷,呼吸往来,不及法禁,纵横逆顺,直复不闻。”

“然欲修剑道,必先得剑理,剑理之所在,在技之中。剑技繁杂,却不离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云、挂、撩、斩、挑、抹、削、扎、圈等技击之法。”

“是故先通击法,再试剑术,由术而至法,由法而得道。”

开明宗义,便将剑术之基道出,姬考一观,便沉浸于其中了。

里面几十道人形,便都是这些击法练习之时的要点。

一边观看,姬考还一边以指为剑,试演其中动作。

等到看完之后,则闭目沉思,将这布帛之中的内容,熟记于心。

再然后,他便拿起武丁之剑,找到一个空旷无人之地,开始习练其中剑技了。抽呆提格,劈挑斩刺等一个一个动作慢慢练习。

不求快,只求稳。

一直到月上中天之时,姬考才停了下来,莫名想起一事,不觉一笑。

武道由他开始总结,是站桩与导引这些基本法门;炼气所得传承,则是坐卧行走、取火结绳、制陶磨石等基本法门;医道所得素问,同样是这一道定基之时的圣贤对话;如今开始练剑,也都是种种最基础的击法开始。

他的修行之路,看似已经开始,其实还没走出一步,一直在奠基之中。

姬考有种感觉,留给他奠基的时间,恐怕不会太多了,得抓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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