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酒楼争执 下(2 / 2)
麻子不叫麻子,简直就是坑人嘛!
想通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不少学子最终选择了沉默顺带着一旁观战。
反正这事跟他们也没多大关系,出言挑衅的是那位大叔,在旁咄咄逼人的是那位猥琐男,有啥还是让他们自己个去扛着就好。
“国之取士本为兼济天下苍生,尔等却因游戏之作而苦苦纠缠,更据此斥责小子无状!”手中已握着得寸进尺的良机,若还不赶紧把对方给一巴掌拍到地上去躺着,难不成还给继续留着过年听响?“却不知这位大叔成天虚耗光阴是打算将来惑乱朝廷呢,还是遗害天下?亦或您老这脑子里成天装着的就是以诗课农桑,以赋兴水利,以联戍边塞?”
“汝……”实在是欺人太甚,一番狗屁不通的说辞硬是被这小混蛋占着天时地利给整得让人难以反驳,出言挑衅的大叔这下这真有点晕厥的冲动。
“汝啥啊汝,大叔您若是想吃豆腐乳就赶紧让掌柜的给你上一碟来,这帐么就记在小子名下了!”很是大度地表现出了自己的慷慨,鱼寒却又继续损道:“吃完之后记得赶紧回家种上几亩薄田,没事的时候别老在那里瞎琢磨。否则误了自己个的光阴没啥,虚耗了家中钱财,那可就实在有些那啥了!”
“竖子妄言,岂不闻先贤曰‘不学诗,无以言’?汝仗科举之势辱诗赋之道,又是何等险恶居心?”大叔顺利地被损得晕厥了过去,仗义执言的猥琐男却并不打算放弃,顿时又化身成了主力,避重就轻地对鱼寒展开了新一轮的刁难。
哟,这位大叔长得挺猥琐,可这心眼确实转得挺快嘛!
这么快就学会了胡搅蛮缠?可您既然都知道了咱是在依仗科举之势,怎么还硬着头皮往坑里跳呢?
眼中满是狡诈,嘴角挂着一丝讥讽,鱼寒干脆直接顺着人家的话说道:“这位兄台,咱适才还觉得您颇识得大礼,怎地竟而如此糊涂?”
“吾又怎地糊涂了?”以彼之矛击彼之盾,在猥琐男看来自己这招虽然有邯郸学步的嫌疑却也并非鱼寒轻易就能化解。
“兄台适才所言乃是出自《论语》,原文当为陈亢问于伯鱼曰‘子亦有异闻乎?’对曰‘未也。’尝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诗乎?’对曰:‘未也。’‘不学诗,无以言。’……”除非是被自家娘子迷得神魂颠倒,否则背诵经典的时候从来都没出过任何差错。
不放过任何显摆的机会,鱼寒慢条斯理地继续朝着猥琐男问道:“不知小子适才所言可是有甚疏漏之处?”
“汝既知此言出自何处,定当……”若是堂堂解元连《论语》都要记错,那怕是得捅出一桩惊天的科举舞弊案。猥琐男当然没有抱着这种幻想,只是他非常疑惑鱼寒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番话。
“兄台大谬也!先贤之言定是至理,然此诗非彼诗,却不知兄台可……”东施效颦是那样好玩的?胡搅蛮缠就一定厉害了?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随机应变?
你若有理有据,咱就胡搅蛮缠。你若无理取闹,咱就以理服人!利用好天时地利,咱谁先把谁饶进去,谁先让对方显得不学无术,那才能占据最大优势!
“汝……你……”不想跟某位大叔一样被气得吐血三升晕厥倒地,猥琐男此时居然被气得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个善于颠倒是非的小混蛋了。
“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的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潦倒不通庶务,愚顽怕读文章。”鱼寒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息着,似乎是对猥琐男充满了失望,实则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咱不会吟诗作词又怎么了?咱会背啊!而且还不背完,就要留那么两句吊着你胃口!
“解元郎好才华!”这倒不是花甲老伯溜须拍马,虽说大半阕西江月在大宋朝算不上什么才华横溢的佳作,但别忘了鱼寒可是在舌战群儒之后立即就给抖搂出来的,而且还显得非常应景。
“得蒙长者赞许,小子愧不敢当!”确实是很惭愧,此诗一出怕是红楼梦就得做出那么一点相应的修改了,不过这又跟鱼寒有什么关系呢?需要忙活的应该是曹雪芹才对吧!
“解元郎这下可是闯祸了!”原本只是抱着看戏的心情在旁默不作声,可是瞧着那个狼狈离开的猥琐身影,老掌柜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些许担忧,实在忍不住凑到鱼寒身边轻声提醒着。
“掌柜的此言何意?”并未将老掌柜的好意提醒放在心头,在鱼寒看来自己无非就是骂了个强制出头的倒霉蛋,能惹出什么祸事?
就算那个祐川小衙内的身份在西河州派不上用场,可这不还刚捞了个解元的名头?能有啥解决不了的麻烦?
“解元郎可知适才乃是何人?”或许因为是在自家酒楼惹出的麻烦不太好意思袖手旁观,也或许是某个胖乎乎的小家伙瞅着挺喜庆,老掌柜最终还是决定告诉鱼寒某些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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