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考场外的禁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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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既明过犹不及之理,怎还有此一问?”并没有对这种反应感到意外,甚至早就在这几天的答卷中看出了端倪,吕祖谦却还是用一种看待白痴的眼神打量着鱼寒。

“这……”一时难以找出合理借口进行反驳,鱼寒也只能是在心底里暗自埋怨。老东西,你就不能爽快一点么?不知道本公子脑子一向不大灵光,最近又累得跟个啥似的?

“乾道三年,虞相公奉旨兼知枢密院事宣抚四川,苦心经营多年,虽不敢妄言兵精粮足,却也未尝不敢一战。然其迄今未得宣召,可知为何?”

“学生自是不知!”这倒是大实话,其实对于这个问题,鱼寒也一直感到非常好奇。

要说当今官家孝宗皇帝也是挺英明的啊,可他怎么就能犯这种糊涂呢?

天上好不容易掉下虞允文这么个上马能杀敌下马能治国的千古奇才,就算是出于某种顾忌不能放到前线去恶心完颜雍,那也可以让他继续呆在朝堂之上给那些坚定的主和派找茬啊,干嘛非得放到天高皇帝远的蜀地去整军备战处理杂务?

就算大宋朝的人才储备有所不足,那也还没短缺到如此地步吧?

别的不说,就那位宝文阁待制胡铨,还有刚以龙图阁学士致仕的王十朋,甚至是让朱熹极端看不顺眼的权兵部侍郎周大必,前些年随便从这仨当中给拧一个出来扔到蜀地去,也能凑合着使啊。

“虞相公未奉诏,其因有三。为首者,乃是官家之忌!”足以让鱼寒困惑不已的难题,但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吕祖谦能看不出些许端倪?

反正是关着房门对某个小混蛋进行答疑解惑,有那三个神出鬼没的书童负责拱卫安全,又不用担心被谁闯了进来,干嘛还要有所顾虑?

仿佛是在吕祖谦的眼神中发现了什么,鱼寒有些不自信地做出猜测道:“您老是说符离之溃,遗患至今?”

“然也……”暗自里松了一口气,无比庆幸自己终于不用被这愚蠢的小混蛋给气得吐血而亡。

民间都还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说法,雄心勃勃的大宋官家即位之初就被完颜雍敲了那么大一计闷棍,能不产生点心理障碍么?

留个文武双全且忠烈义勇的重臣成天在身边瞎嘀咕,万一自己哪天耳根子发软没能顶住诱惑,难保不会又被煽乎得做出了什么冲动的决定。

派虞允文去主政川陕,既能攒点家当,又还可以给自己腾出足够的时间调整心态。

这样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如此说来,其次则是为了照顾望仙桥那位?”有了吕祖谦的提示,头昏脑胀的鱼寒似乎也能把握到某些关键,至少他已经能勉强做出自己的猜测。

“汝既是心知肚明,又何须多言?”太上皇的心意一直都在那里明摆着,虽说他老人家没空对朝政指手画脚,但想让他同意出兵北伐那是比登天还难,吕祖谦也懒得就此做出任何解释。

“那第三呢?”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鱼寒却对最后一个缘由产生了更大的兴趣。

“有此两条足矣!”很不地道的做法,没有回答问题,只是把桌上的答卷再次扔进了旁边的废纸堆里,然后就风轻云淡地来了一句:“若汝明日之作依旧如此,则此番科举不去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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