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入密林（2 / 2）

走出森林的尚辰，回头凝望的片刻，森林深处传来木板断裂之声，之后，是草丛内一阵骚动，声音渐渐远去。他面向北方，双手在胸前合十，默默向天祈祷。

次日，尚辰与阿杰从营区来到难民营附近，不知什么时候这里来了3名记者，正组织对医疗分队进行采访，尚辰和阿杰一边和旁边的医生、护士打着招呼，一边向难民营内走去。那3名记者，见尚辰和阿杰穿着军装，赶忙放下手中的工作向他们围了过来。

其中一名记者，拦住走在前面的阿杰，问候着：“你好！我是记者埃拉”。侦察分队执行任务之前，上级明确交待，为保密起见，不接受任何记者采访，包括五区记者在内，尤其要回避二区记者。还没等那名记者继续开口，阿杰回答：“埃拉？爱哪拉哪拉，我不接受采访”，尚辰一听“噗嗤”一下儿，笑出声来，然后对阿杰道：“你小子要学会尊重记者，不要胡言乱语”。话音刚落，另一名记者来到尚辰近前：“hello！”，尚辰：“你好！请用汉语交流，我不接受英文采访，如今汉语已是国际语言，相信作为一名记者，这并不为难”。那记者一笑，继续道：“你好！刚才那位士兵说的什么意思？我没明白”，尚辰笑道：“汉语博大精深，你们当然不懂，他说的是你好的意思”，那名记者非常谦虚地点点头后，转身向阿杰打招呼道：“hello，爱哪拉哪拉！”这下儿尚辰和阿杰彻底绷不住了，同时“哈哈”大笑起来，搞得这3名记者有点懵。

尴尬的气氛持续几秒后，那记者继续道：“听说你们是来自五区的国际维和部队”，尚辰答：“不错，嗅觉十分灵敏，但是不准确，我们不是部队，只是救援分队而已，你们是哪里的记者？”那记者回答：“我们是二区驻九区记者”，尚辰心底一动，“二区”是个敏感的字眼，是侦察分队最不想见到的，更不用说接受采访，这跟侦察分队任务内容有着直接原因。

尚辰一边思索，嘴里不由自主溜出一句：“原来是二区记者，怪不得这么二？”声音虽小，但对面的记者却听得真真切切，流露出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道：“你怎么能说我傻？”尚辰急忙解释道：“不、不、不，二和傻不是一个意思，你理解错了，二要比傻可爱，我是说你有点萌”，说完自己没忍住“嘿嘿”笑起来。之后，他用手指着侧前方，对那名记者道：“顺我手指方向看去，前方2公里处，那里有几栋板房，那是维和指挥中心，既有九区政府要员，也有五区维和指挥首长，我们刚到这里，什么都不清楚，他们那里有你们想知道的各种信息”。这显然是尚辰支开记者的说词，对于维和指挥中心的位置，不存在泄密问题，实际上，任何人都清楚五区参加维和一事，关键是执行任务的目的，维和指挥中心有一千种方式应付记者。

打发走记者后，尚辰和阿杰找到医疗分队队长和生物研究小组组长，他们正在探讨当地居民受伤原因。由于任务展开时间不长，他们掌握的信息也不多，生物研究小组组长姓夏，个子不高、一副俊秀的面容，四方黑边眼镜内，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显得特别精神，他为人性情直爽，给尚辰留下深刻的印象。

夏组长对尚辰说：“我们已经了解一些情况，伤者受伤部位大多是野兽的抓痕或咬痕，各式各样都有，还有部分咬痕好像是人的牙齿印，看起来比人的牙齿要大一些且锋利得多，但不论是人还是动物留下的咬痕，都含有生物病毒，具体病毒分类上级有规定我不能多讲”，尚辰点点头，因为任务的特殊性，也没多问。

通过一天的了解，尚辰掌握了基本情况，扎伊尔河流域附近百公里范围内的居民，失踪或死亡已经超半数以上，剩余难民正在向这里集中，九区在周围半径10公里范围内设置了安全区，有全副武装部队守卫，时刻保护这里的安全。一切事故渊源来自于原始森林深处，要想根治问题必需要查明情况，这一重任自然落到侦察分队肩上，而从上级传达信息中得知，密林深处还有一个另人顾及的实验室不能靠近，不能把九区与二区的矛盾转嫁到五区头上，情况十分复杂，林内出现多种从没见到过的生物，而这些生物的存在，不得不让人联想到二区实验室，到底实验了什么。

为能更好地执行侦察任务，提高效率，尚辰向上级提出将侦察分队配置地域，向森林深处推进70公里，由于目标配置地域已经离开安全区，他的请求被暂时搁置，等待维和指挥中心上报后方指挥所研究决定。虽然配置地域前移暂时没有得到上级批准，但侦察工作一分钟都不能停止。

次日清晨，由于周围环境情况不明，尚辰命侦察分队原地待命，自己率领侦察一班9名战士，组成第一侦察组，先进入林内摸摸底。全员准备妥当后，清点人数、检查装备，向密林深处进发。

也许是因为心有牵挂，也或许是偶然，尚辰带领侦察一班战士，不知不觉来到木箱抛弃处，看着破碎木箱残片，心里暗生愧意，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木箱残片周围深草过膝，如同一层厚厚的地毯，不会留下任何印记，他心底才稍稍得到一丝安慰。尚辰心底是矛盾的，他既不希望自己的这位朋友泄露行踪，又更加担心她在密林之中的安全，不知该用怎样的方式帮助她，昨晚他和阿杰被人监视就是一种警示，他猜测那是二区安插在营区周围的眼线，这是行动没展开之前就可以预测到的。不光这些，二区天上的卫星也会为他们的行动提供“特别关注”，这很正常，二区也不会轻易激发和五区之间的矛盾，但他担心二区会对自己的这位朋友下手，毕竟她不属于五区编内成员，二区没有什么可以顾忌，只看二区如何定位他的朋友，如果忽略她的危险，那么她暂时还是安全的。

尚辰思索着，脚下便放慢了步子，抬起头，阿杰正以疑惑的眼神望着他，便随口解释道：“没有什么奇怪的，我只想把这个空箱子扔得更远一些而已”，阿杰接道：“连长，你紧张什么？我什么也没有问”，尚辰用白眼翻了一下儿阿杰：“你小子给我当两年通信员，心里想什么我能不知道？”阿杰耸了耸肩：“连长接下来怎么办？”尚辰：“继续前进”。

侦察组继续向前推进大约20公里左右，草丛中慢慢出现一些痕迹，像是动物打斗留下的。“连长你看！”阿杰用手指着前面不远处，草叶上遗留的点点血迹，向尚辰示意。尚辰挥了挥右手，全员成战斗队形，向阿杰所指方位搜索前进。

树高林密，危险不一定只来自于地面，小组战斗队形有着明确的分工，日常经过成百上千次训练，配合得十分默契。尚辰集中注意力搜索着头项上方，突然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儿，急忙调转枪口对准目标，那是一节动物残肢，看样子是一只黑猩猩的手臂。他弯腰拾起残肢，观看伤口留下的齿痕，像是人类的牙齿印，但比人的牙齿要大许多，双颚明显向前突起，又与难民营见过的咬痕有所不同。

他看着残肢上面血淋淋的齿印，应该是昨天晚上刚刚发生的悲剧，“昨天晚上！”刚想到这里，尚辰的头“嗡”地一下儿，瞬间血已经冲上头顶，心里暗道：“不会是她干的吧！”接着他又不停地安慰自己：“应该不是、应该不是……，就算是她，也情有可原，毕竟她目前也是野兽，她要生存”。

尚辰心里已经愈加痛恨那些另人愤怒的生物实验、那些标榜科技的基因测试、那些为利而生的dna药剂、还有那些盲目为科研努力奋斗的工作者们。

他没有时间过多伤感于那些行为，满腔怒气全部发泄到了这节黑猩猩的手臂上，将黑猩猩手臂很很地抛向前面的草丛，但就在这一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当那节残肢将要落入草丛的瞬间，却被一支兽嘴稳稳的接住，瞬间消失，而这一情况，除他和阿杰目睹，其它战士根本没有发觉。尚辰与阿杰四目对视，都流露出惊讶神色。为证实这一情况的真实性，尚辰低声问阿杰：“听到残肢落地的声音没？”阿杰回答：“没看错，那节残肢根本就没有落地”，尚辰继续追问：“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了没有？”阿杰答：“除了一张嘴，什么都没看到”。

尚辰已经提高警惕，他很清楚自己再怎么用力，那节残肢也飞不到天边，肯定是有什么怪物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于是下达命令：“全员注意，保持战斗队形向前推进”。

为了行动上的安全，他们放慢了脚。尚辰单手持枪，腾出右手取出热成像侦测仪旋开按钮，两个目标立即呈现在报警器屏幕上，正前方50米距离两个小红点，正向11点钟方向飞速逃脱。这时，侦察班全体战士也已经发现有动静，前方杂草狂动，就是不见目标的影踪，从草动的情况判断，目标体型较大，至少比一般的狐、狼个头要大，这么大的目标行动起来，不可能踪影全无，但事实上，他们只看到两侧如影随形狂动的荒草。

尚辰身上的便携式热成像仪，只有腕表那么大，是辅助性侦察设备，不属部队配发装备，只是民用高科技产品，没有战争环境，没有卫星、无人机、信息侦察分队等，专业设备的信息支援，所以尚辰才把它带在身上，在没有任何能量支撑下，它的野外探测距离只有200米，一般情况下白天根本用不上，它的探测距离还不如目视距离远。但是，热成像侦测仪的屏幕上，明明标识着两个目标，而肉眼却看不到，眼看那两个目标转瞬间移出屏幕，周围又恢复平静。

几分钟后，大家都长出一口气，尚辰看看周围战士们，一边关闭热成像仪，一边自语道：“这是什么东西，好像会隐形，不过还好算它跑得快”，一旁的阿杰答道：“也许是我们大惊小怪，可能只是两只普通受惊的动物而已”。尚辰摇摇头：“没那简单，这个林子里有我们想象不到的东西，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允许单独行动，无特殊情况全班统一组织，如需分组行动至少两人以上”。说完后，看看周围战士们满脸不屑的表情，心里也坦然许多，毕竟是一个侦察班的战斗力，还真没把这一情况放在眼里。一场虚惊过后，众人的神经有所放松，有说有笑地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