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将星迟暮!(求订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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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阳。

黄昏时分。

城中不少氏族都收到了华阜的书信。

望着这被绳子系好的‘检’,每个收信人的态度都不一样,不过最终,他们还是选择拆开了‘封缄’。

看着信件里的内容,众人神色却是截然不同。

有人看了几眼后,直接弃置到了一旁,有人沉思良久,长长的叹了口气,随之将其置于了一旁,但也有人略作思索,当即提笔重新拟了份奏疏。

各大氏族对此态度尽显。

王府。

夜已深了。

王贲也收到了华阜的传信。

他没有急着拆开,而是将其放在案上,随后端着一碗汤药去到了旁边居室,这间居室内有着数名侍女,正在服侍着榻上老人,王贲朝众人挥了挥手,四周侍女也是连忙退了出去。

王贲步伐轻微的走近。

居室内,一名骨瘦如柴的老人虚弱的昏睡着,不时还扯起了粗重的鼾声,口水也从微微张开的口中,很是不雅的流到了颈脖,见状,王贲不禁泪如泉涌。

他轻声呼喊道:

“阿翁。”

似乎是听到了呼唤,床上昏睡的老人微微张开双目,脸色已是一副木然弥留之相,瘦骨嶙嶙的两腮微微抽搐着,他紧紧咬着牙关,挺着浑身难以言说的巨大病痛。

若是不熟悉眼前这位老人,恐怕谁也认不出这是曾叱咤风云的秦国上将军王翦。

王翦气息不稳的喘着。

王贲心头大是酸热,眼泪忍不住四溢,更咽的不能成声了。

“阿翁......”

王贲把汤药用汤匙盛着,喂到王翦嘴边,强忍着盈眶的泪水,更咽道:

“阿翁喝药。”

“这是太医令开的药。”

“阿翁喝了药,身体就好起来了。”

王翦目光艰难的找到榻边的王贲,示意儿子扶起自己坐正,王贲连忙把汤药放在一旁,伸手把骨瘦如柴的王翦扶正起来。

坐正。

王翦浑浊的双眼清亮不少。

他缓声道:

“贲儿。”

“你的至诚至孝,为父知道。”

“只是你为大秦太尉,岂能为我这将死之人,轻易懈怠政事?”

“阿翁......”王贲垂泪。

王翦抬了抬手掌,喘息几声,又道:“我们王氏世代相秦,决不做辜负陛下的事,我的时日不多了,我再叮嘱你一遍,我们王氏只有一条祖训,就是‘忠于大秦、忠于大秦王室’。”

“你记清楚了。”

王贲点头道:“我知道。”

王翦继续道:

“贲儿,你性格坚毅笃实,我不担心你,只是王离、王平这几个小辈,你莫要为他们失了心神,我知道,陛下欲把淑汝许给幼公子胡亥,但你必须告诫这些小辈,不要参与其中。”

“我王氏相的是王。”

“诸公子中,谁为二世皇帝,我王氏相谁。”

“咳咳。”

王贲连忙拉住王翦的手,急声道“阿翁,不要再说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王氏不会参与这些的。”

“我明白阿翁的想法。”

“拥君之功,的确可保我王氏富贵,只是一旦出错,对王氏就是灭顶之灾,王氏相王,虽然不会得皇帝欢心,但已足以让这些小辈守住家业了。”

“我明白。”

“我全都明白。”

“阿翁你不要再说了。”

“喝药。”

闻言。

王翦点了点头。

这才张口喝了几口汤药。

喝完,王贲也是小心的把阿翁放平在榻上,重新盖好白布大被,王翦已经再次昏睡过去。

这时。

王贲突然咳嗽起来。

他不敢惊醒阿翁,也是连忙捂住嘴,去到了屋外,连续咳嗽了数声,这才稍微转好,只是刚才捂嘴的手掌,指缝间已溢出了鲜血。

王贲看了眼,并不在意。

随手用汗巾擦掉,返身去到了书房。

望着华阜送来的书信,王贲眼中也是露出一抹异色。

王氏已久不跟其他氏族走动了。

当年华阜等氏族联合逼宫,他们王氏并没参与,因而也是被这些氏族有意疏远,以至后面直接就断了联系,加上他女儿王淑汝被陛下赐婚给了幼公子胡亥。

这更是让两者间关系越发冷淡。

华阜怎会给自己传书?

还如此郑重!

秦时信件是木片,信封也是木片。

机密文书信函用上下两片木牍做成,下牍称函,用以书信,上牍称检,封盖函牍,检上有捆绳的刻沟,以便封绳盖印。

人们写好信之后,会用另一枚同样大小的空白简牍盖住字,如果信比较长,就简牍正反面都写满字,或者再加一枚简牍,最后在背面再盖上一枚空白简牍。

无论最后是两片案牍,还是三片,亦或者更多,最后都会像三明治一样夹在一起,用绳子系好。

这就是秦朝的信件。

一般的信件用不着‘封缄’。

何为封缄?

就是为防止有人悄悄解开绳子偷窥信件,特意弄得保密措施,即在打绳结的地方糊上一种特制的封泥,再在泥面上盖上印章,这一程序就叫‘封缄’。

这种信件送到收信人手中后,收信人要用小刀才能把封泥撬开,如果中间有人私自撬开了封泥,封泥就没法还原了,收件人自然也就清楚中途有没有人看过信件了。

王贲用小刀撬开封泥。

取出信件中的‘函’,仔细的看了起来。

看完。

王贲也面露凝重。

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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