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空中留下艺术的痕迹（2 / 2）

当大型空间裂缝频繁出现时，凯撒和他的护盾基本上就难以抵挡了。

“a计划”宣告失败。

皇帝决定实施“b计划”。

在密集的空间裂缝所引发的一连串时空震荡中，混入了一次细微到几乎无法感知的空间波动，如同苍茫大海中的一朵小浪花，显得无关轻重，而且转瞬即逝。空间波动本身几乎无法对周遭造成任何影响，它更像是一次宣告————刚刚出现了一次指向异空间的传送。

然而，如同蝴蝶效应一般，在这次空间波动之后不久，这些铺天盖地的攻击全都开始偃旗息鼓。气流缓缓减速，化作微风消弭于无形之间；薄如蝉翼的冰霜之刃在阳光照耀下融化成细碎的水滴，很快便蒸发殆尽；电荷迅速消散，狂舞如银蛇的雷霆不再贯穿于天际；空间的皱褶被逐渐抚平，裂缝停止了生成异象消失之后，只留下了一片格外明净的天空，因为元素风暴的饱和式打击带走了所有的杂质和尘埃，锻造得像水晶一样剔透。

而实际上，也不能说这片天空“空无一物”。一根玉米大小的光滑金属造物不知何时出现，从刚才被轰击的中心位置开始向下做自由落体运动。它看起来像是一枚魔导飞弹，可是没有安装推进器，只有引爆回路的工作指示灯所发出的青色光芒在周期性地闪烁，频率和人类心跳相近。

这是一种常见的魔导炸弹运行模式，叫作“延时起爆”。

指示灯闪烁不止，似活物一般，却始终没有招来刚才的元素冲击。它平静地下落了十几秒，降低了一百多米的高度。这种情况下经常会遇到的炮弹“翻滚”问题此时也没有发生，只是指示灯的魔力之光变得越来越黯淡，像是一只即将耗尽生命的萤火虫，亮起与熄灭的间奏愈发模糊起来

直到某一个瞬间，指示灯彻底地熄灭了。

引爆回路向这枚特殊炸弹的主体部分发出了“工作”的指令，几乎是与此同时，又一次细微的空间波动传来。

现在，通向毁灭的大门已经敞开。

以这颗奇怪的飞弹————9阶魔导炸弹·“风王之怒”为核心，共计234发风系禁咒完成了投放。一股狂暴的魔力波动向四周荡漾开来，气压在一瞬间飙升到了常态下的数万倍。空气被过量的魔法力量加速、搅拌、压缩、撕扯，最后以一种面目全非的方式发射了出去。大量携带着高纯度魔力和巨额动能的不稳定气流均匀地向所有的角度扩散，最终形成了类似“冲击波”的效果。很多禁咒都是持续性的作用，因而激荡的冲击波一轮轮地向外绽放，把周围的云都粗暴地向外推，一直推到十几公里外，乃至更远的地方。

如果说刚才的元素风暴是有目的性的疯狂，那么现在降临在这里的就是无主魔力的暴动。这些冲击波是一支军团，风刃是它的先锋队，气柱是它的攻城锤，飓风是它的缰绳与战马，低压云团是它的不落要塞。它们的目标是讨伐一切处于射程中的事物，不计强弱，无关敌我。

阳光从苍穹之上毫无阻碍地洒落下来，如同从神明的国度中逸散出来的荣光。

冲击波以每秒几公里的速度向大地发起了扫荡。像是巨石砸进水面一样，成千上万吨的积雪被风压扬起，翻滚着形成海啸般的浪潮，露出了雪面之下被覆盖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淡蓝色冰层。随着更多的积雪加入，雪浪变得越来越高，最后形成了奥罗城的环状城墙那样的庞然大物。雪与雪、空气与空气摩擦着，发出了响彻天地的啸叫声。雪之浪潮在磅礴的风元素之力推动下冲出去了3公里，终究还是因为元素之力随着距离衰减而无法维持，崩解成了一环雪堆。虽然冲击波已经不足以支持那样的“巨浪”，但是催动小一号的还是绰绰有余。于是在环状雪堆之外，又有大量积雪被吹到空中，形成了新一轮的雪浪浪落潮起，这样的循环重复了三次，最外层的“环”距离爆炸中心位置在地面上的投影足足有6公里。

这恐怕是凯撒生命中炸出来的最大的弹坑了。

待在一旁的莉莉丝与魔导人偶们也没有光顾着欣赏9阶魔导炸弹的爆炸盛宴。他们肩负着收集“实验数据”的任务。在“风王之怒”刚刚起爆的时候，莉莉丝就命令“德古拉伯爵”释放出所有的副体，去填充那些被冲击波扫过的区域。因为怨灵没有实体，所以它们可以无视那些叠加在一起的风系禁咒，勇敢地逆流而上。大约有100平方公里的天空被阴沉沉的死蚊群所占据，看起来就像是魔兽森林的蚊灾扩散到了这里一样。这个范围目前正在以每秒百分之一的速度消减，那些被强行驱散的神明意志正在夺回这片天空中所有元素的控制权。死蚊消减的过程可以反映出神明控制元素的速度与强度。数个凯文型号一直悬浮在死蚊群的边缘，用多种魔导探测器记录着“侵蚀”的过程。

一个梭形魔导飞行器从高空降落下来，一路晃晃悠悠的，像一只吃撑了的鸟。它的速度相当快，达到了每小时300公里，但是从它表面只亮起了一小部分的纹路看来，这远远不是它的极限。在发现了莉莉丝之后，这个魔导器就直直地朝她飞了过去。莉莉丝这时看清楚了它下放悬挂的速射炮，以及前端用黄色颜料刷的一行大字：“干得漂亮！”

以这个飞行器为中心，空间之中突然泛起了一片涟漪，凯撒身穿完好无损的“辉煌之铠”，抱着希尔维亚从里面钻了出来。

“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