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背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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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绝美而冷酷的黄昏中,这座被围困的城池,孤独中带着萧瑟。似血的残阳洒在城门前的战场,闪着寒芒的残刀断箭簇拥着着鲜血染红的旗帜。泛着血腥味的风吹过,破败不堪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一袭红袍的俊美男人斜坐在城墙上,一双琥珀般的黑色眸子缓缓地扫过城池下死去的士兵,最后凝滞在远处那黑压压的军队营帐处,黑色的军旗在对面营帐耀武扬威地飘飞,像是对他无尽的嘲讽。

突兀一道黑色的残影,划破长空,从对面营帐横跨整个战场径直射向城楼。那支黑色羽箭,在血色残阳中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锐利无匹的箭矢擦着男人的发梢,铿锵一声,深深插进他身后的楼墙里,自始至终男人眼睛未眨一下。

箭头上的力道之大直接将城楼上的砖块震裂,黑羽箭尾在空气中剧烈颤抖着,发出冰冷的金属鸣响,男人的目光平静如水,他知道敌军射来这支箭矢不是为了杀他,而是要告诉他时间不多了。只见箭矢上挂着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古朴的纸上血淋淋书写着几个大字,还剩一天。

身披银色铠甲戴着将军头盔的男人匆匆走上楼来,见到红袍俊美男子后,他单膝跪地,用冷静沉稳的声音禀报道:“王,距离叛军给定的最后投降时间只剩一天了,如果我们不交出令牌投降的话,他们就该行动了。”

“易将军先起身吧,我们之间就不用这么多礼节了,至于你刚才说的最后一天的期限,呵呵那已经不需要您来提醒了,喏,他们已经亲自为我送信了。”

披戴银色铠甲的男人站起身,顺着城墙上红衣男子的目光,偏头看见了墙壁上深深嵌入的箭矢,箭头处的墙面寸寸崩裂,然而他更在乎的还是那张泛黄羊皮纸上写着的几个大字,易将军一眼扫过脸色微微变了变。

“沉翼殿下真地打算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吗,他可是您的亲弟弟呀。这是赤裸裸的背叛,他还对得住先皇临终前的嘱托吗。”

此番话刺痛了红衣男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中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他遥望着将落地平线的日轮,喃喃自语:“是呀他可是我的亲弟弟,做梦也不曾想到他会背叛我。”

恍惚间眼前又浮现出了十年前那个秋天的情形。

庄严的皇宫,缀金的装饰,肃穆的殿堂,昔日宏伟威武的皇宫,今天却被伤感所笼罩。憔悴的老皇帝躺在华丽的床榻上,老眼半闭。周围服侍着他的数位美丽侍女,眼圈都红红的。禀报声由远及近传回这寂静的大殿,“二位王子来到。”

躺在床上的老人这才睁开了浮肿的浊目,两位少年出现在他面前,一个身穿红衣面容清秀俊美,另一个身着黑色短衣,头发略显凌乱,目光炯炯有神,眉宇间同样透着英气。此刻的两人都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眼中既有着悲伤又有着掩盖不了的迷茫,这还是两个孩子为数不多的直面死亡的时候。

老皇帝爱怜地看着站在他床边的两位皇子,虚弱地开口道:

“孩子们为父真地还想看着你们长大,我还有很多想要教给你们的,然而现在可能没有这个机会了,唉,死亡这种东西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少的可怜的绝对公平之物吧。无论生前穷也罢,富也罢;无论从前是风光无限,还是落魄潦倒,终归是无法逃过这最终的结局。咳咳咳咳。”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断了老皇帝的感慨,旁边服侍的宫女连忙端着热水捧到了皇帝床前,然而却被老皇帝挥挥手挡开了。

最后重重地咳了两声,老皇帝深深吸了口气,缓过来后才艰难地说道:

“你们以后的责任还很大不仅要学会照顾好自己,还要守卫好这个国家,接下来我就要把这个国家交到你们手上了。孩子们听着,我是打算让你们以后共同治理这个国家的,希望你们各取所长互补所短,能联起手来把这个国家带向繁荣。我知道我可能是人族历史上第一个这样做的皇帝,谁让你们二人都如此的优秀,朕实在是没法从你二人中做出选择呀。”

说着皇帝颤颤巍巍地从枕边拿出了两枚令牌,一枚湛蓝色,澄澈如洗。一枚暗红色,妖冶深邃。蓝色的军令牌,可以号令国内北部军团,这枚就托付给弟弟沉翼。红色军令牌,可以号令国内南部军团,这枚将由哥哥沉风保管。”

红衣青年紧紧抿着嘴唇,缓缓伸出双手接过了红色令牌。眼瞳中满是水雾的弟弟带着满脸的稚气接过了蓝色令牌,顺带用另一只手抺了一把眼泪。

年迈的皇帝轻喘了几口气,才又缓缓地说道。

“这也是为了防止日后你们兄弟争夺王位的措施,人族南北军团的实力基本持平,可以有效防止那种情况的发生。你们以后就可以相互监督相互勉励了,今后沉翼的行宫定在人族帝国的北边北都之中,哥哥沉风的宫殿就在帝国南部的锦城中好了,你二人就此分管这个帝国吧。”

“是,孩儿谨遵父命。”

哥哥沉风低头回答道,弟弟则紧紧攥着蓝宝石般的令牌,一声不吭。老皇帝点点头咳嗽了好一阵,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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