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指鹿为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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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到衙门外的时候,李易便见到一个穿着破旧捕快服,腰间揣着绳索的年轻人向楚平急着跑了过来。

“楚哥!坏了,坏了!”那人急着跺脚。

楚平见他这火急火燎的,脸上不喜道:“亏你名字还叫陈卓,你咋就不会冷静?”

“刁捕快已经抓来了犯人,看来捕头之位是他的了!”陈卓悲哀道,“楚哥,万一他当了捕头,我们都没有好果汁吃!”

“这么快?”楚平闻言眉头一皱。

如今衙门没有捕头,众捕快分为两拨,一拨是以楚平为主的少壮派,一拨是以刁南为主的中年派。

这两拨人在衙门分庭抗礼,早有矛盾。若是让刁南当了捕头,他们这些少壮派绝对会被各种打压。

大的不说,一些脏活累活,绝对会被刁南派给他们;油水大出力少的活,想也别想!

“不对不对,怎么可能?”楚平哼了声,“那老货什么水准,谁人不知?惯会弄虚作假!就他还想破案,呸!痴人说梦!”

陈卓道:“可他真的捉来了犯人啊!”

楚平立即问道:“那老货抓的谁?”

陈卓道:“西城的柳河。”

“柳河?哈哈!”楚平一愣,随后忍俊不禁。

这柳河他倒认得,家有薄财,最好读书。然而,他读的书根本不进脑子,连个秀才都考不上,实为胆小怕事的书呆子一个。

那家伙胆小怕事到连只鸡都不敢杀,倘若真是他杀的人,那可是得太阳打东南西北一齐出来,改了天换了日才做得到。

李易也跟着笑起来:“若真如此,自有刁捕快的苦头。”

楚平点点头,如今上面严禁冤假错案,你若混得过去还好,可拉出这么一个明显顶包的家伙来耽误时间,县尉老爷绝对会给刁南一顿板子吃。

楚平想了想,对李易道:“李兄弟,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吧,万一出现了什么变故就不好了。”

李易点点头,毕竟事关自己的店铺,还是先解决了再说。

跟着楚平进衙门转了转,李易远远地就听到一道尖锐恫吓的声音,却是那个刁捕快:“柳河,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抵赖!速速承认了事,省得吃皮肉之苦!”

又有一道声音响起,软软弱弱的应是柳河:“可是……草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不知道该承认什么。”

“嘿嘿,姓柳的,昨晚三更,我亲眼看到你打死了那个人,你还不说实话?”这道油滑的声音,来自那个报案的青皮麻二。

柳河呐呐解释:“可是,可是,草民,草民真的没害人啊……”

刁捕快又问:“那你昨晚三更在做什么?”

柳河道:“昨晚三更,那么晚了,小人当然是在睡觉。”

“睡觉?没搂着滑不溜丢的大姑娘和小寡妇?”刁捕快怪声诘问。

柳河面皮薄,一听刁南这么说,脸当即红了:“没,没……我,就我一个……”

刁捕快闻言大喜:“一个人睡觉?呵呵,也就是说,没有人能够证明你不在现场了?”

“这,这……”柳河结结巴巴,急得一脑门汗。

刁捕快又对上座一人道:“县尉大人,柳河没有证据却抵死不认,卑下建议对他用刑!”

县尉这职位,掌管治安捕盗之事,相当于后世的公安局局长。

如今的平棘县县尉是一位面色黝黑的中年壮汉,他拧眉看着柳河,见柳河目光闪烁满头是汗,料他心里有鬼,便颔首说道:“只好如此了。”

柳河吓得腿都软了:“大人,冤枉啊!冤枉!”

刁捕快却冷笑道:“用刑!”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楚平的声音:“大人,且慢用刑!”

紧接着,楚平和李易联袂而入。

刁捕快瞳孔一缩,冷哼道:“小楚啊,这回你可算是来晚了,犯人我已抓到了。”

楚平却看也不看刁捕快,他径直走向县尉拱手道:“大人,此案尚且不明,不宜动刑。”

县尉对楚平还算赏识,但听了楚平的话,却不以为然:“可是物证与人证俱在,此案已然明了了。”

楚平忙问道:“人证物证俱在?敢问大人,何为物证?谁是人证?”

县尉还未回答,刁捕快便抢白道:“这物证,自是从柳河房中搜来的凶器;这人证嘛,当然是见证了案发经过的麻二!”

李易四处瞥了瞥,见不远处的桌子上停着一具被白布盖住的尸首,他想着那应该就死者,便趁几人争辩之时摸了过去。

他掀开白布,见到的是一具大约三十岁的男子尸体,男子鼻息处与耳朵处有少量的黑色血液流出,确实是头部受到重击后死亡的现象。

他来到桌子前端,蹲下看向男子的头部,待看清男子头部的伤势后,他嘴角一弯笑道:“有点意思。”

那边麻二听到刁捕快提及自己,连忙说道:“没错,大人,小人确实见到了柳河行凶。”

楚平恨得把牙齿咬得嘎嘣响,这个麻二今早来衙门报案时还只是说发现了一具男尸,现在却直接说自己见证了案发过程,分明就是胡说。

戏说可不是胡说,改供也不能篡供,这麻二一看就是想脑门屁股两开花!

再加上方才李易提到这个麻二有很大的嫌疑,楚平对这麻二的话自然是全部不信,他气极反笑道:“那你倒是说说,这柳河是怎么行凶的?”

楚平虽然年轻,但也捉过不少泼皮无赖了,自然有身为捕快的威严在,那一双利刃般的招子竟把麻二看得有些腿软。

麻二与刁捕快对视了一眼,见刁南目光更凶恶,只好硬着头皮道:“还能怎么行凶,就是捡起砖头打了死者的头呗。”

刁捕快指着地上摆放的一只沾血砖头,补充道:“呵呵,小楚,那块作为物证的砖头我们也在柳河房中发现了,可谓证据确凿。”

柳河见此,哭着叫道:“冤枉啊!草民不知道那砖头是哪来的!草民真的不知道!”

楚平深深皱眉:“刁捕快,你胆敢欺瞒大人?我倒要问问你,正常人谁会把带血的砖头放进房中?”

刁捕快翻了个白眼,哂笑道:“正常人还不会杀人呢!”

刁捕快余光瞥了县尉一眼,随后带着笑看向楚平:“我说小楚啊,听说这柳河家有些薄财,你一直帮这个柳河说话,难不成是收了他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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