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番外 引生 二 被抓逃回来发现诅咒(1 / 2)
于是父王带着我们将这巨轮围住。
我从未想过十年前的那个女人敢再次出现在这里,这次的她又带了一船的士兵和…一个男人。
那男人用黑巾蒙着面,所以我们看不到他的真容。
他只是恭敬地站在那女人身边。
奇怪的是,十年过去了,当年那个貌美的女人不仅没有半点衰老的痕迹,甚至容貌比当年更甚。
不是说人类的寿命只有短短的百年左右,所以每隔十年他们都会有巨大的变化吗?
可女人如今竟然毫无变化,或者说变化甚微,我百思不得其解,但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女人这次的到来显然不是来叙旧的,而是…来复仇的。
是的,是来复仇的。
在我们跟女人打完照面以后,她甚至连话都没有说,下一刻就见自那船的周围突然冒出了无数的大炮,一颗颗炮弹冲着海里的我们直直飞来。
但是没用,除了部分反应不及的族人被这大炮的爆炸碰到受了点伤以外,其余的族人都安然无恙。
我们人鱼一族是海里天生的王者,想要在海里就凭着这点小手段对付我们简直是痴人说梦。
见伤害不到我们,女人看起来倒也没有失望。
她只是轻轻碰了碰身旁的那个面带黑巾的男人。
令我们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那男人竟然也会术法。
我倒不是没有听父王说过,人类世界里也是有很多能人异士的,他们会很多我们人鱼听都没听过的术法。
没想到今天竟然让我们遇上一个。
那男人双手结印,很快一道金光从他手中射出,奔着海里的我们而来。
有见过这样的他。
这副明明已经衰老,神情却又如稚子般无辜的神情。
替我挡下攻击的他一边用手捂着自己的腹部,一边却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似乎在问我为什么生他气。
鲜血从他嘴角一道一道地落下,他还是那样看着我,没有责怪,没有恨,只有无辜。
我看着面前这个头发都已微微发白的人鱼,想到他教我术法、陪伴我的日日夜夜,想到他用生命力换得的我和弟弟的卡牌,忍不住落下泪来。
“爹!”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喊他。
作为人鱼族的王子,平时被教育的礼仪就是喊他父王,但私底下引月却总是喊他爹,他也总是很开心地答应。
其实我也很想这样喊他,但每次我想喊的时候他总是一副严厉的表情看着我,我便从未喊出口。
说起来,这真是我第一次这样喊他,第一次直白地这么表达我对他的感情。
但好像已经迟了。
他的眼里划过一道亮光,嘴角微微扯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出口的没有声音,而是一股一股的鲜血。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要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付出怎样的代价。
族人们纷纷用责怪的眼神看着我,但我已经懒得去理会了。
我紧紧地抱着父亲,用我十年里学到的术法努力救治他,但是只是徒劳。
其实男人的攻击未必能使他受这么重的伤,但在我用精神力探进他的身体内以后才发现,他的生命力已经很微弱了。
而他从先前的强盛沦落得如今这般,正是在他给了我和引月的卡牌以后。
为了不让我们变得像母亲那样死在异世他乡,他用生命力为代价换来了我俩的平安。
我第一次哭的如此撕心裂肺。
我不再纠结父亲对我和引月爱的多少,哪怕他一点也不爱我,哪怕他只爱引月,我也愿意。
此时此刻,我只希望他活着。
但是老天好像从来都听不见我的祷告。
下一刻,一道白光闪过,父亲的身影从我的怀里消失。
那道白光,所有人都明白的,正是“末世游戏”降临以后我们一族被召唤去其他异世界战斗的征兆。
奄奄一息的人鱼去往异世战斗,可想而知他的下场。
但随后我甚至来不及看一看父亲的伴生石是否还亮着,便被迷晕抓走,和我一起被抓走的还有我躲在暗处的弟弟,引月。
我也已经来不及想他是否看到了父亲为我挡下攻击的那一幕,是否看到了父亲被召唤去往异世界,因为我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正处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内。
这宫殿金碧辉煌,墙壁都是用“金子”做的,看起来就是有钱人家的手笔。
但这么大的宫殿,却有三分之二的空间用来建了一个巨大的水池。
此时我就躺在这个大水池里,水池里只有我一条鱼,竟然难得的有些惬意。
不过惬意只是身体上的,在心里我迫切地担忧我的父亲,他活着回来了没有。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就是想看到结果才能死心。
我醒来后,在水池里躺了很久,没有人来看我,也没有人来陪我。
我忍不住开始猜想,我的弟弟引月是否也如我一样此时正被关在一个这样的房间里,忍受着孤独。
还是说就连人类也喜欢他,有人陪着他?
不能想了,我闭上眼睛。
我这辈子活的平平无奇,唯一的乐趣好像就是跟我那性格和我截然不同的弟弟比较,哪怕很多时候我已经胜了他,却还是忍不住去比较。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的我都以为我要孤独地死在这水池里了,突然有人来了。
是那个漂亮女人。
她身后跟着许多其他人,我听到他们尊敬地称呼她“皇后。”
哪怕我再无知,我也知道皇后二字的意义。
但我不明白。
为什么一国之后要这样对我人鱼一族?
应该是猜出了我的疑惑的吧,毕竟我表现的如此明显。
可皇后却并没有给我解答,只是微笑着看着我,轻轻摆了摆手。
从她身后走出来两个五大三粗的侍卫,他们一左一右将我制住,随后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盖子就往我嘴里灌下去。
我试图挣扎,可惜只是徒劳。
我知道如今的形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其实我只是象征性的做了几下挣扎的动作而已,那样显得我还有生的渴望。
是的,生的渴望。
在我父亲为我挡下那一击以后,我的心好像就死了。
我从小到大都想不明白一条鱼活着的意义,尤其是不被爱的一条鱼,活着会有什么意义呢?
可当我意识到自己并非是不被爱,而是爱我的人都和我一样,把爱意埋在心里不愿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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