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亲欤仇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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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西青子抽抽嗒嗒地完成了叙述,堂上所有人皆默然不语,东白子与南朱子依旧跪地,阴沉着脸,浑身轻颤,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起缓缓说道:“西青子,你所言中可有不尽不实,隐瞒疏漏之处?”

西青子此时已经止住悲泣,沉声道:“秉师尊,我已尽数如实道出,绝无欺瞒。”

白起闭起双眼,脸现不忍之色,道:“既是如此,本座实在无法饶你之罪。我鬼谷子在此宣判:西青子目无法纪,诱拐妇孺,滥杀无辜,罪无可恕,不过你我师徒一场,我便法外开恩,容你选取葬身之地后自行了结。”

西青子脸现喜色,重重磕头,直将自己额角磕破,鲜血流出,道:“谢师尊成全。我别无他求,只求化为尘土,与我那些妻儿合葬。”

白点头,向着四名红衣人道:“你们将西青子搀扶到石塔之外,将其置于无遮无挡之处,等待日出。”

红衣人微微躬身,表示听令,随即迈开步子,便欲走向西青子。

“且慢!”便在此时,东白子忽然高声说道,“师尊,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白起眉毛皱了皱,挥手示意红衣人停下,道:“你说。”

“我恳请师尊将我也置于阳光之下。”东白子拱手道。

“你这是何意?莫非想要挟本座不成?”白起恼火地说道。

“师尊误会了,只是在下也是有罪之身,当与西青子一同受罚。”东白子将头深深低下,说道。

“你又有何罪?”白起不解地问道。

“我常常梦到自己外出游荡,出子午谷不下千次,在梦中我潜入村庄,将人掳出,随后开肠破肚,生吞活咽。”东白子依旧低着头,声音颇为苦涩。

“既是梦境,又何罪之有?”白起问道。

“这……虽然是梦,但这梦真实详细,几如身临其境,而且我醒来之后,腹中饱胀,再无半分饥渴之意。而且……有几次,我在自己身上发现了血迹……恐怕我患有离魂之症,睡梦中不自觉地外出捕猎,以满足口舌之欲。”东白子痛苦地说道。

萧贱心道:“这东白子所猜倒也与实情差不了多少。”

东白子刚说完,南朱子也五体投地,颤声道:“奴婢……奴婢也有罪,罪奴每月均有几日难抑,神魂颠倒,不知身在何处,似乎在与人缱绻缠绵,欲海沉浮。但情事一毕,便生出无边恨意,只有将情郎撕得不成人形方才痛快。如是醒来之后却枕边空空。只是……只是有几次我发现了身上有男子精元气味……恐怕也如东白子一样,是离魂症作怪……当时真的在与人,随后杀之……”

白起听两人说完,神情紧张,似乎回想起了什么,脸上汗珠滚滚落下,道:“你们……一个两个……都与我作对,编些什么故事来欺骗本座,想要为西青子开脱……本座……本座岂能上当?”

东白子与南朱子异口同声地说道:“师尊明鉴,我们绝无此意。”

鸿雁本来静静地听着,此时忽然出言道:“西青子,我且问你,你那死去的妻儿身上当真并无伤痕?”

西青子神情困惑,道:“我……当时情绪激动,也许查得不甚仔细,但的确并无致命伤口,可能……身上有几个小伤,但我记不太清了。”

鸿雁点点头,再问:“那死者可是全身冰凉,肌肉皱缩,如同干尸?”

西青子大惊,道:“你怎知晓……你亲眼见过?”不知怎的,心中忽然生出一丝希冀。

鸿雁不答西青子,反问道:“那你妻儿身死之时,是否均是你师尊派你外出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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