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彼此萧郎(2 / 2)
柳敏诗心头大震,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去,定睛一瞧,不由一声惊呼:“师父!”
只见远方一个人影正朝自己走来,虽然此时昏暗无光,看不清面貌,但瞧这姿势身形,赫然便是自己魂萦梦绕,念念不忘的萧贱。
“什么师父?你摔到了脑袋,莫非还没清醒?”那人边走边说,来到了火堆前,火光之下,其面目清晰可见。
柳敏诗一见其真容,立时大失所望,只见此人虽然眉清目秀,年纪也是十六七岁的样子,但显然不是萧贱。刚才自己一时冲动,仓促认师,毫无疑问被人占了便宜。
那人见柳敏诗愣着不动,只是凝望自己,不由皱了皱眉头,随手扔过去一条烤鱼,道:“饿昏了吧,吃条鱼清醒清醒。”
“哦……谢谢……”柳敏诗反应过来,将鱼接过,随口道谢。
那人一屁股坐在火堆旁,啃着鱼问道:“你怎么回事?年纪轻轻便跳崖自尽,莫非是情郎跟别人跑了,因此想不开?”
“你才情郎跟人跑了!”柳敏诗被人戳到痛处,心中一悲,强忍眼泪骂道。
那人见柳敏诗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微微一笑,道:“小姑娘,我劝你一句,世上四条腿的鱼没有,两条腿的好男人可多的是,你生得这般美貌,那情郎看不上你是他自己蠢。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柳敏诗见其年纪不大,语气却老气横秋,似乎饱经沧桑,心中略感好奇,悲伤之意稍减,便在火堆旁坐下,道:“谢谢你啦,刚才是不是你救了我?”
“唉,什么救不救的,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那人话说到一半,柳敏诗突然捡起一个火把,向其扔去,那人一惊,反应不及,衣服瞬间被点燃,立时发出惨叫,在地上滚来滚去,所幸天寒地冻,火势不旺,连番扑救下火势终于熄灭。
柳敏诗浑身颤抖,咬牙切齿地道:“那你刚才是不是把老娘全身都摸遍了?”
那人好不容易将火扑灭,气喘吁吁地道:“你这人怎么不分青红皂白?我为了救你,几乎将全身内力都输给你了,你还在纠结摸不摸的事。告诉你吧,我刚才使用的是凌空按摩法,手根本没碰到你半寸肌肤。”
柳敏诗依旧双目通红,颤声道:“那你……全都看到啦?”
“这个……看到了一点啦,不然我怎么给你推宫过血?不过你别担心,我这人记性不好,看过就忘,现在连你是男是女都不记得了。”那人开玩笑般说道。
柳敏诗闻言,脸色惨白,终于按捺不住,“哇”地一声,蹲在一旁大哭了起来。
“唉唉,别哭啊!大不了我一句也不跟旁人说……”那人立时慌了手脚,上前安慰道。眼见柳敏诗兀自啼哭不止,立马改口说道:“哦,不……那个……我会跟人大肆宣扬,就说你身材很好,百看不厌。”
柳敏诗闻言,哭嚎更剧,那人挠了挠头,悻悻说道:“那我只有跟人说你身材甚丑,我一眼都看不下去了。”
话音刚落,那人眼眶上顿时挨了一拳,仰头便倒,柳敏诗脸上挂着鼻涕眼泪,厉声喝道:“你再说一句,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就是。”那人捂着眼睛,蠕动着向远方爬去,似是怕极了柳敏诗。
柳敏诗抹掉涕零,冷冷地道:“你哪里去?给我回来。”
那人一个激灵,站直身子,赔笑道:“不去哪里,不去哪里。就呆在这儿。”
柳敏诗仔细打量着他,越看越是狐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平时干什么的?”
“这个……在下姓萧名颜,湖广人士,平时替人看家护院为生。”那人迟疑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萧……颜?这两个字如何写?”柳敏诗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
“萧是风萧萧的萧,颜是颜色的颜。”那人老老实实地答道。
柳敏诗闻言,不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心想:“怎么和师父在青年论剑大会时使用的化名一模一样,难道……真的冥冥之中有天意,要我忘了师父,另寻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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