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血龙沼泽(2 / 2)
此言一出,众人皆大惊失色,急忙回头,忽然易武阳手掌一挥,数道掌力划出弧线,正中杨龙儿、杨襄儿、郭树临、李季栖后背穴位,四人登时立足不稳,向着湖中跌落。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卉心忽然周身燃起绿火,操纵数道热气从下方冒出,托举着自己以及杨龙儿等四人,向着那蛇母方向飞去。
此番变化皆在电光火石间发生,当真令人猝不及防。萧贱身处远方,便欲相救也已鞭长莫及,不由心中懊恼,暗恨自己误信人言,当即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紫烟,向着石梁疾掠而至。
谁知易武阳也发动炎阳驱血,倏忽闪至萧贱身前,伸手将他拦下,道:“萧大侠,他们绝无大碍,请稍安勿躁。”
萧贱阴沉着脸,道:“让开了,不然莫怪我手下无情。”
易武阳微微一笑,竟而负手而立,道:“萧大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在下命在你手,绝无必要骗你。如杨氏双姝当真香消玉殒,在下愿以命偿命。”
萧贱见张卉心等五人离石梁越来越远,自己已无法相救,不由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便信你一回。”
易武阳神情自若,望着张卉心远去方向,笑容可掬,显得信心十足。
张卉心飞了不久,已来到蛇母先前所在位置。紧接着她在空中停住,骤然撤去热力,杨襄儿等四人发出尖叫,随着张卉心直直向湖面坠落。
“扑通”一声,水花溅起,五人顿时不见了身影。约莫过了十个呼吸的时间,水面上翻腾出泡沫,“哗啦”一声,张卉心托着四人自水中飞出,停在了半空之中。
便在此时,五人周围水面倏忽钻出十余条巨蛇,将五人围在中心。蛇眼均闪着骇人光芒,蛇信不断吞吐,慢慢向五人靠近。
萧贱心中惶急,一时大气也不敢出。但苦于无能为力,不由手心出汗,心脏狂跳。
谁知那十余条巨蛇靠近五人,只不过用蛇信舔了几舔,便心满意足地沉下水去,蛇尾摆动,四下散开。
张卉心随即操纵热气,将四人托回岸边,轻轻放在地上。
四人咳嗽数声,吐出几口湖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杨龙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卉心道:“姓张的,你……你捣什么鬼?”
张卉心咯咯娇笑,道:“没捣什么鬼啊?你看,我也不是和你们一模一样,身上血水淋漓的。”
“你……你……疯了吧?”杨龙儿气得几欲晕倒,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郭树临倒是颇为冷静,回想起刚才情形,出言问道:“张姑娘,适才你动了什么手脚,怎么我们到水底转了一圈,那些巨蛇便与我们如此亲近?”
张卉心洋洋得意,道:“待我慢慢道来。”
说着,她将长发卷起,用力一拧,挤出不少红水,随即任由长发散落,面露微笑,道:“这血龙生性嗜肉,嗅觉又极是灵敏,如我们从这石梁上通过,不到半柱香时间便会引来群龙围攻,那时我们必死无疑。唯有用那蛇母生下的蛇蛋蛋清涂抹全身,方能使得血龙将我们当成同伴,放我们通过石梁。而那蛇蛋均处于蛇母周围,等闲难以取出。”
“所以你刚才带我们潜水,实际是在用蛋清涂抹我们?”李季栖问道。
张卉心一脸坏笑,道:“涂抹?那太麻烦了,我刚才下水之后,立即将你们扔向一蛇蛋,将之砸破,那蛇蛋蛋清立时覆盖你们全身,我也省去了一番手脚。”
龙襄二人一听,顿感恶心,急忙取出手帕,互相擦拭。
张卉心道:“别擦啦!擦也擦不掉,这蛇蛋蛋清全无气味,也不粘稠,与清水无异。不过在血龙鼻中,却是自己族类毋庸置疑的铁证。以后你们这一辈子,再也不用害怕这些血龙了。”
龙襄二人放下心来,心中对张卉心极是感激,忽然杨襄儿想起一事,出言问道:“那你为何不事先对我们明言?也好让我们有所准备。”
张卉心道:“我乐意见你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当真笑死我了。再说了,你俩这么怕蛇,如果我不搞突然袭击,只怕杀了你们头也不敢靠近那蛇母。”
龙襄二人一想也是,不由挠了挠脑袋,向张卉心深深一揖,道:“张姐姐,谢谢你考虑得这么周到。之前我们错怪于你,实在令人汗颜。”
张卉心听得她们道歉,心情大好,哈哈笑道:“无妨,我毫不在意。”
萧贱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此时忽然出言问道:“那为何要在等上了石梁再将她们推落?之前在岸上岂不是机会更多?”
张卉心道:“这石梁本是血龙门人喂食血龙所用。我带她们走上石梁,是为了先将蛇母周围的血龙吸引过来,再趁它们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往蛇母栖身之所。不然蛇母身旁护卫森严,我们怎能轻易接近?”
萧贱又问:“那为何要将我排除在外?”
张卉心翻了翻白眼,阴阳怪气地说:“还不是你武功太高的缘故?我既不能对你们明说,又怕你出手阻止我。只好先将你赶远一点,才能安心行事。”
萧贱听她计划如此周详,不由心悦诚服,深深一揖,道:“张姑娘足智多谋,萧某五体投地。”
张卉心也不谦虚,笑道:“那是自然,这下你再也不敢与我作对了吧!”
说完,她挥了挥手,道:“现下通过石梁已无危险,我们尽快上路。”
“慢着……”萧贱再次出声,愁眉苦脸地说道,“我还没涂那蛋清呢,怎么过桥?”
张卉心邪邪一笑,道:“你轻功卓绝,奔过去便是,那蛇又追不上你。”
说罢,她将萧贱晾在一旁,当先向石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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