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城下之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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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无量遁去之后,洪龙吼与南朱子便即清醒了过来,两人见到令狐九剑及萧颜复活、萧贱脱困,尽皆大惊,不过南朱子多的是惊喜之情,洪龙吼则尽是惊恐之意。

南朱子难以置信地说道:“令狐主人……你……你活了?但……怎么会?我刚刚明明探过心跳的……”

令狐九剑笑道:“我刚才的确是快死了,不过这血池有一桩好处,其中吸收死亡之物,化为新的生命。而我所练黄泉之剑与之相反,乃是消耗自身生命,转化为功力。我将死之时肉身被血池吸收,化为新生之力,而黄泉之剑则极为贪婪,将这生命力牢牢抓住不放,如此一来二去,我在血池中治好了我的伤势,总算活了下来。”

萧贱颇感困惑,道:“令狐兄,我还是不太明白,你究竟是如何发现计无量阴谋的?”

令狐九剑望了望洪龙吼,道:“我也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故事。”

洪龙吼脸色惨白,不发一语。

令狐九剑一边回忆,一边说道:“这事儿要从我遇见南朱子开始说起。”

“那时李道一刺杀失败,血龙门在比武大会中又未建尺寸之功,我只好如丧家之犬一般匆匆离去。途中我常自反思自己的无用,寻思如果我的武功能与我师父一般,那事情或许会有所不同。”

“南朱子那时摆下迷魂阵,诱惑我与我手下,我因心中有事,一时不察,导致手下大半被她诱惑了过去。于是我满怀怒气,杀上门去,将她与所有衍祸一齐斩首,谁知她居然未死,趁我不备,自行将头颅与身子接合,便欲逃跑。”

“我再次抓住了她,同时大感好奇,将她捆缚起来,带回血龙门中大肆折磨,发现除了阳光之外,再无一物能使她重伤。于是我不再留手,数天之内试了一百多种刑法,她的惨叫不时在我耳边回荡,但却使我更加残忍。”

“谁知经过这数天的虐待,我对她居然生出了一丝奇妙的感觉,不是怜悯,更绝非爱情,而是近似于偷情那般欢愉。”

“与此同时,她更是对我死心塌地地痴迷,恳请我不要抛下她,为此她愿意说出她所知的一切功法。”

“我那时迫切地渴望力量,对她所说的一些修道成仙法门并无兴趣,但当我听到黄泉之剑修炼法门时,我心生感悟:明白这剑法与我天造地设,便似为我而创一般。”

“于是我命南朱子将一些血龙门囚犯化为衍祸,藏于一隐秘之所,我一得闲暇,便前去与衍祸交战,这些衍祸几乎不死,数目庞大,我每日均要杀得精疲力尽,还有数次险些被衍祸杀死。同时我生吞衍祸血肉,沐浴衍祸体液,任其尸毒侵蚀我身体,如是过了一年,我内力剑法俱有极大增长,但脑子却越来越糊涂,到得最后,几乎一天之内只有几个时辰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其余时间皆浑浑噩噩。”

“在这一年之内,我与南朱子朝夕相处,发现她对我的依恋之情虽是发自内心,但在其灵魂深处,似乎隐藏着什么邪恶之物。这邪物虽看不见,摸不着,但却似乎无处不在,窥伺着我的弱点,觊觎着我的肉身,只要我稍有不慎,便会落入他的口中,万劫不复。”

“我一开始并不以为意,只道是我的胡思乱想,但接下来的几件事情,却使得我疑心越来越重。”

“第一件事便是黄泉之剑。这剑法高深之至,练成之后战斗力几与仙佛无异,而南朱子武功平平,见识也绝非高明,怎会知晓此等功法?而且这黄泉之剑有如罂粟汁液,使人习之沉迷,无法摆脱,却又令人神志恍惚,渐渐堕落。假如是有人故意设下的陷阱,那此人必危险至极。”

“第二件事则是血龙门的兴盛。在我修习黄泉之剑的一年时间内,我虽对教务也是事必躬亲,但毕竟一心不可二用,有些事情常有错漏。不过奇怪的是,即便如此,血龙门的发展却一帆风顺,在我率领下不断获得重大成就,运气之好,便似有人为我铺好道路,等我踏上去一般。”

“第三件事便是洪左使的改变。他本来对我心怀不满,常常消极怠工,对我下达的任务也总是敷衍了事。我碍于他地位尊崇,也不与他多计较。但在我神志渐失之后,他却突然变得能干起来。无论什么事他都能想我之所想,急我之所急。教务也被他管得井井有条,无一丝纰漏。我清醒之时常心中思索,知道以洪左使这般年纪,再要洗心革面已绝无可能,必定是有高人相助。”

“我疑虑不断加重,但苦于并无证据,也无从下手。但这时血龙门内又发生了一些异变,终于使我的疑心化为了确信。”

“不知自何时起,血龙门中有人开始生出异心。虽然人数不多,但却皆是紧要人物。我不知这些不满是如何而来,但其蔓延却极为迅捷,几乎是一夜之间便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我敢肯定其中定然有人操纵,不是洪左使,便是萧右使。”

“那时我脑子清醒时间越来越短,知道再这么下去,局势便再也难以挽回。于是我大胆地下了个赌注,赌那个操纵一切之人,必定隐藏于洪左使身后。只因萧右使武功极强,如要反叛,根本无需与人联手。”

“于是我下令将两人尽皆下狱,并分别面见两人,恳请两人给予协助,不过我对洪左使说的是假话,对萧右使说的是真话。”

“洪左使对于我请他卧底的请求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我自来对他知之甚稔,见到他这等爽快,便知其中有诈,更加确定了我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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