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与君同行(1 / 2)
鸿雁速度,转眼已飞得没了踪影,郭树临怒发如狂,毫不松懈,紧追不放。过不多时,他已奔至一峡谷之中,此处虽不如鬼愁峡那般地势险恶,但也是崎岖不平,其中树木郁郁,杂草丛生,根本全无道路。郭树临咬牙坚持,尽往灌木树枝间钻去,走了一里,他衣物被荆棘尽数扯烂,身上也被划出一道道血痕,但他全不在意,甚至可说是甘之如饴。
又走了半柱香时间,他耳听得前方传来喝呼碰撞之声,似乎有人正在动武。他循着那声音行去,过不多时便来到灌木尽头,一片草地出现在眼前。他躲在灌木中,定睛望去,果不其然,在那草坪之上有两人拳来脚往,激斗正酣。
那两人赫然便是鸿雁与素雪衾,只见那素雪衾身法奇幻万变,掌力如同冰风雪暴,向鸿雁侵掠而去。鸿雁则站立不动,周身气劲旋转,将素雪衾掌力尽数挡住。
郭树临眼见两人武功高得出奇,凭自己现下功力绝非敌手,只能强忍怒火,躲在一旁,等待双方两败俱伤,自己再去渔翁得利。
他心知复仇之事极为艰难,绝非凭一时之勇能够达成。是以虽怒火攻心,但并未陷入疯狂,反而使得他比平时更为冷酷。
再斗了一柱香时间,那素雪衾忽而攻破了鸿雁气罩,靠近了鸿雁身前,只见她脸露喜色,倏忽吐出数道掌力,结结实实印在鸿雁身上。
那鸿雁摇晃数下,转眼化作水雾散去,原来竟是一道镜影。
素雪衾脸上变色,刚想跃开,忽觉四周气劲绵绵不绝,向自己缠绕上来,她本已全力出击,一时内力不继,登时动弹不得。
只听一声轻笑传来,鸿雁的身形在她身旁出现,出指如风,连续点了她章门、上脘、肩井等数个大穴。素雪衾本已受伤,如何能够抵挡?登时大叫一声,口喷鲜血,委顿在地。
鸿雁秀眉微蹙,看了看自己指尖,道:“你穿了幽冥地衣?”声音微颤,似乎颇感痛楚。
素雪衾惨然一笑,低声道:“你虽伤了我,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这地衣上布满菌类,如不服我独门药物,不久就会全身长满菌瘤,保证连你师父活转过来也认不出你。”
鸿雁凝望着她,冷冷道:“你待怎样?”
素雪衾咳出一口血,气息奄奄地说道:“你立下誓言,就说再也不会派人追杀我,我自也不会再与你作对。我给你解药,你放我离去,自此以后,你我之间恩怨一笔勾销。”
鸿雁神色凝重,沉吟片刻,道:“好,我答应你。”
素雪衾面露喜色,远远抛出一个药盒,道:“外敷内用,皆是此药。”说罢,挣扎起身,向远处走去。
鸿雁接过药盒之后,一动不动,目送素雪衾走远,忽然出言道:“何方宵小,在一旁窥伺本宫?”说罢,她舞动长袖,郭树临只觉数道气流缠绕上来,将他往前一拽。郭树临猝不及防,被气流自灌木丛中拽出。连翻数个跟头,栽倒在鸿雁面前。
郭树临心知自己命悬一线,当即横下一心,纵身跃起,一掌“群妖辟易”,向鸿雁攻去。
鸿雁冷笑一声,侧身避开此掌,随即一挥袖袍。郭树临只觉一股气劲如钢似铁,直中胸口,登时“啊呜”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飞出老远。
鸿雁飞身赶至,又是数道气流自周身钻出,将郭树临悬于半空,道:“你那一掌倒也不错,可惜火候太浅,临敌经验也差。说吧,你是何人所派?为何要跟踪于我?”
郭树临用力挣扎,发现那气流缠绕甚紧,全然无法挣脱,自知无幸。于是不发一言,只是对鸿雁怒目而视,仿佛要将这仇人面目牢牢印入脑海,至死不忘。
鸿雁露出困惑表情,道:“你干嘛这般看着我?我和你有仇么?还有,你为何要扮作白脸奸臣?难道你是一名戏子?”
说着,她一把将郭树临胡子扯下,接着运功凝出一个水球,往郭树临脸上一泼。郭树临脸上脂粉被水冲落,露出本来面目。
鸿雁凝神一瞧,登时惊呼一声,叫道:“郭少当家?怎么是你?你不是死了么?”
郭树临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没死之前,我怎么能死?”
鸿雁似乎极是震惊,面色惊疑不定,后退数步,对着郭树临不停打量,同时目光闪烁,若有所思。
两人就这么沉默不语。郭树临本有无数恶毒言语,想要对着鸿雁咒骂,但事到临头,却是一句也骂不出口,只能死死盯着鸿雁双目,以目光发泄怒火。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