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情浓如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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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树临与素雪衾向蓝和与花镜月分别施礼,接着紧跟在杨天辰之后,离开了此地。在场诸人虽不甘心,但也不敢跟随。

杨天辰脚步沉稳,行走如风,素雪衾与郭树临费尽力气才勉强跟上,三人走了数里距离,杨天辰忽然在一片稻田旁停步,语气平淡地说道:“是何人在一旁相随?为何不敢露面?”

郭树临与素雪衾大惊,忙随之停步,惊疑不定地左顾右盼。

一声轻笑传来,鸿雁的身形在郭树临身旁凭空出现,深深一揖,道:“杨馆主,经年一别,你武功还是这般深不可测,我已消去全身声息,没想到还是被你察觉出来。”

郭树临见到鸿雁,忽然心中似放下了一块大石,不由长出了一口气,也不知自己是悲是喜。

杨天辰向鸿雁回礼,神情郁郁地说道:“当朝圣女功力通神,在下怎敢造次?只是你虽已无声无息,但毕竟奔行迅速,多少会掀起些气流,令我有所感知。”

鸿雁肃然起敬,道:“杨馆主武功之高,只怕不逊于剑啸宫使者,在下自愧不如。”

杨天辰不理她恭维,道:“圣女一路跟来,不知有何贵干?”

鸿雁微微一笑,自怀中拿出那张圣旨,道:“杨天辰接旨。”

杨天辰虎躯一震,随即笑道:“你我都是江湖众中人,圣女还是莫要玩官场那一套,繁文缛节能免则免吧。”

鸿雁嘟囔道:“连骗你下跪都不肯,当真无趣。”说罢,将手中圣旨向杨天辰一扔,道:“你自己看吧!”

杨天辰接过圣旨,看了两眼,便即将之往怀里一放,淡淡一笑,道:“杨某知道了,多谢圣女辛苦奔波。事成之后,我与洛阳李当家定会遵守诺言。”语气轻松,似乎他接下来并不是去夺取天下,而是去割草打猎一般。

鸿雁颇为不满地说道:“你反应咋这么小?李秩法知道这消息时高兴坏啦!要不是我在京城他在洛阳,只怕要过来亲我了。”

杨天辰苦笑道:“李当家乃性情中人,我一向为人鲁钝,况且我们刚刚万事开头,需当未雨绸缪,不宜乐而忘忧。”

郭树临奇道:“师父,你早就知道鸿雁是我们的人?”

杨天辰点点头,面露难色,道:“树临,为师一直对你隐瞒此事,是生怕你知道了伤心欲绝,毕竟鸿雁是你家大仇……”

郭树临不知怎的,心中欣喜之情远大于愤怒,当即摇头道:“师父……不碍事,一切以你的大事为重,我个人恩怨也可暂且压下不提。”

素雪衾依旧对鸿雁有些怨念,上前道:“鸿雁,现下你圣旨已下,如无别的事宜,我们就此别过。”

鸿雁两眼一翻,阴阳怪气地说道:“我与杨馆主还有郭少侠有要事相商,怎能就此便走?难不成你怕我抢了你老公徒弟不成?”

素雪衾怒道:“好哇,你这妖女,我早看你不顺眼了,现下果然打着勾引我老公的主意,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说罢,她张牙舞爪,便要向鸿雁扑去。杨天辰急忙将她抱住,道:“雪衾,你冷静一下,鸿雁仙子绝无此意。”

素雪衾哀嚎一声,哭天抢地道:“苍天啊!我与老公不过一别十余年,他已经变了心,竟帮着外人打老婆,真是负心薄幸,狼心狗肺……”完全是一副怨妇模样,之前那份高贵圣洁荡然无存。

郭树临望着此景,不由心生畏惧,寻思:“怎么女人结了婚……都会变得如此无理取闹么?不知鸿雁会不会……”想着,他眼睛向鸿雁望去,发现鸿雁也正向他打量,两人目光一触,郭树临便即移开,鸿雁登时咯咯娇笑不止。

素雪衾哭着闹着要杨天辰将鸿雁赶走,杨天辰与素雪衾拉扯了一阵,忽然正色道:“雪衾,你别闹了,鸿雁仙子千里奔波,辛苦已极,而且对我等事业功不可没,如我就此将她赶走,礼数不周尚且不提,只怕还会影响我起兵大计……”如是有理有据地说了一大通,但素雪衾置若罔闻,只是不依。

杨天辰叹了一口气,道:“雪衾,你看这是什么?”说着话,他自怀中掏出一柄玉制如意,放到素雪衾面前。

素雪衾惊呼一声,立时制住哭泣,颤声道:“这是和田血如意……你自何处得来?”

杨天辰神情忧伤,道:“十五年前,你突然不辞而别,孤身一人前往玉仙宫见你师妹。我当时对此事一无所知,直到听人说起在西域一带见过你,这才出发相寻。在寻你的路上,我碰巧在西域和田救下一位喇嘛,那喇嘛地位尊崇,送我这支如意。我本想一见面便相赠于你,谁知却忽然得到你因病逝世的消息,我心中悲痛,便将这血如意时时傍身,以慰藉我心中哀思……”

他一边说,一边将那如意簪在素雪衾发髻中,随后深情地望着素雪衾,道:“谁知上苍感念我心诚,竟然又将你送回我身边,想必这血如意也是居功至伟。现下美玉赠佳人,实在再合适不过了。”

素雪衾娇喘一声,扑入杨天辰怀中,神色羞赧,如同少女,又恢复了之前那美丽模样。

郭树临目睹了这一幕,不由浑身冒起鸡皮疙瘩。只觉眼睁睁地看着师父师娘调情,世上酷刑,无过于此,油然生出绝望之情,郁闷待死。

蓦地鸿雁将他一把拉过,快步便走,冷冷说道:“这等当众显恩爱之举最要不得,全然荼毒少年心灵,郭少当家,你可要多个心思,以后莫要效仿。”语气中似有极大怨恨。

郭树临心中奇怪,不知鸿雁哪来这么大脾气,不由心头一颤,想:“难不成……鸿雁当真对我师父有意思?我……我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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