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地狱无门(1 / 2)
“秦总兵……她杀了吕玉郎?”萧贱瞪大双眼,惊诧地重复道。
叶浮香慢慢镇定了下来,点了点头,道:“现在我们在哪儿?”
萧贱郑重道:“在一安全的所在,浮香,你所说之事关系重大,能否原原本本地说于我听?”
叶浮香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莫非那并不是梦……是了,那时刚刚起雾,但我记得清清楚楚……”
说到此处,她吸了口气,神情恢复了之前的坚毅,回忆道:“我身处大雾之中,全然分不清东西南北,于是依着记忆,向少主身边走去。可谁知走了半天,并未摸到少主一缕衣衫,心中不由焦急,便出声呼喊起来。”
“少主回应了我的呼唤,但我越是想向少主走去,反而离他越来越远。后来少主叫我等在原地,我也就站着不动了。”
“我目不见物,只能凭声音辨识,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两个脚步声向我走来。我生怕是张献忠残余的部将,心下着慌,刚想离去,忽然脚下拌蒜,就地一倒,居然倒入了一堆草垛之中。”
“我灵机一动,就此将自己藏于草垛,想等那两人路过再出来。”
“谁知那两人竟停在草垛之前,大声争执起来。”
“我听出那是吕大侠及秦总兵的声音,不由放下心来,刚想现身,但转念一想,生怕两人误会我有意偷听。只好呆着不动。”
“谁知一听他们说话内容,顿时将我惊得哑口无言。”
“只听吕玉郎说道:‘秦总兵,您就这么将张献忠他们放跑啦?’”
“秦良玉道:‘嗯,玉郎,辛苦你了,我知道也只有你才会答应我这等无理请求。’”
萧贱与鲁管仲听到此处,均感吃惊,心道:“原来放跑张献忠的人是秦良玉。”
叶浮香继续说道:“我当时心中气愤已极。没想到我万分敬佩的秦良玉居然做出这等叛逆行径,只想出言呵斥,但生怕万一动手连累少主,只好暗自忍耐。”
“那吕玉郎道:‘无妨,良玉,你这般信任我,我心中只有开心,绝无怨怼。只是不知你为何要帮助你的敌人?’”
“秦良玉半晌不语,忽然叹了口气,道:‘我不想将你牵连在内,玉郎,你拿着这指南针,直朝南走,速速离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回来。’”
“吕玉郎颤声道:‘不,我不走,良玉,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我绝不会抛下你独自一人的。’”
萧贱与鲁管仲再次如遭雷亟,鲁管仲结结巴巴地说道:“吕玉郎……暗恋……秦良玉?”
萧贱则心下寻思:“这秦良玉年过三十,虽不再年轻,但英姿飒爽,性子豪迈,样貌也不差,吕玉郎对她倾心倒也不算奇怪。”
叶浮香向鲁管仲点了点头,道:“少主,当时我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听得秦良玉说道:‘玉郎,我跟你说过,你我绝无可能。你快走吧!我还有事。’”
“吕玉郎突然激动起来,两人间发出了衣衫摩擦之声,显然在互相拉扯,秦良玉忽然声音焦急,时断时续地说道:‘玉郎……你干什么?你放手……那里不行……’”
萧鲁二人听得毛骨悚然,全未想到秦良玉这女中豪杰也会发出这般叫声。
“吕玉郎喘着粗气说道:‘良玉,今晚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再也不会以你那死鬼丈夫为念……’说着话,他似乎越来越用力,接着发出了布匹被扯碎的声音。”
“秦良玉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无比,道:‘玉郎,你一身武功,就是用来欺负我这妇道人家的吗?你有这等力气,还不如上阵多杀几个敌人。’”
“吕玉郎哈哈大笑道:‘良玉,若是在今日之前,你用这等鬼话来糊弄于我,我还有几分敬畏。但你今日竟然相助叛逆,现下再说这话,直如放屁无异。我劝你莫要反抗,假如真惹怒了我,我不光要你受皮肉之苦,还要将今日之事告知天下,看看到时天下百姓作何反应。’”
“说完,两人之间窸窸窣窣之声愈加频繁,忽然之间,秦良玉的声音变得娇媚起来,喘息道:‘慢点,玉郎,我今晚什么都给你,但你要轻一点,好吗?”
“吕玉郎大喜,道:‘那是自然,你要我怎样,我都会答应你。’”
“接着两人之间发出接吻之声,我心下好奇,便想凑近一些观瞧。”
鲁管仲听到此处,心道:“没想到浮香也好这一口,看来人不可貌相。”
其实叶浮香无比单纯,又未经男女之事,纯粹是无知者无畏,故做出窥探行径。
叶浮香哪知鲁管仲在动这等脑筋,接下去说道:“我刚刚自草堆中露头,忽然两人间发出轻微“擦”的一声,接着一股热流喷到我脸上,我不明所以,忙将头缩回,细闻之下,发现喷过来的居然是鲜血。”
“我还未反应过来,突见眼前草堆一阵晃动,紧接着一个人头钻了进来,我定睛一看,发现这正是吕玉郎的头颅,而且满脸是血,双目圆睁,似怀着无边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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