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 不可开交(1 / 2)
茶馆斗殴一事过去半月之后,皇太极果然下旨,命福临出阁读书,并擢升为顺亲王。r?an en????r?a?n??e?n?`n?et?
此旨一下,满朝上下尽皆震动,盖因黄口小儿蹿升亲王,此乃从无先例之事。以往贝勒便是晋为郡王,也至少能提笔写字之后。何况诏中所说:“福临恭慧和敏,智勇善察,顺天承运,深得民心云云。”这一番用词,往往是用来称颂太子或者储君,此刻落到了福临头上,如何不令人遐想连篇?
大多数朝臣均猜测福临乃是子凭母贵,因而发达,其幕后之事,仅有寥寥数人猜出了因头。但这事毕竟事关国本之争,无人胆敢乱嚼舌根。此事真相便就此隐瞒下来,慢慢被人遗忘。
的确,过程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福临的冉冉升起,让原本就不平静的夺嫡之争,越发混沌起来。
“怎么回事?父皇明明已经立我为储,为何又提拔福临?”豪格身处东宫,步履急促,来回踱步。
“殿下无需多虑,皇上不过是给您一个警告,并非要另立储君。只消您安守本分,当无人能夺你东宫之位。”在豪格身侧,一名身处橘色华服的美貌女子安坐榻上,轻描淡写地说道。
“宁儿姑娘,此事我办得急了,没能听你劝解,是我不对。”豪格停在那女子面前,急迫地说道,“我本想借此事打压多尔衮,没想到事到临头,被那个什么狗屁太监坏了事儿。现下父皇只怕对我心怀成见,万一那布木布泰在父皇枕边吹吹风,父皇一时老煳涂,当真将我撤储,也非不可能之事。计先生呢?可否请他出来一议?”
这宁儿正是宁芷,她此刻打扮得雍容大气,一副教宗派头,听得豪格如此求恳,嘴角轻扬,笑道:“太子殿下,无需惊慌,我已说了,目前太子只需恪守本份,东宫之位便稳如泰山。太子可是信不过小女所说?”
豪格焦躁地摇了摇头,道:“不是信不过你,只不过总想再问问计先生,方才安心。”
宁芷莞尔一笑,道:“您要见计先生,自是不难……只是计先生现下换了面目,已非先前孩童,您见了只怕认不出来。”
“变换面目?怎可能?计先生是妖怪不成。”豪格大为震动。
“嘿嘿,老夫虽不是妖怪,但若有心施法,只怕也与妖怪差不了多少。”一个洪亮的声音自房间一角传来。
豪格扭头望去,只见墙角忽而凭空出现了一名镶黄旗士兵,正倚墙而立。豪格心生戒惧,正想拔刀相向,那男子倏忽起身,向着豪格深深一揖,道:“豪格殿下,在下计无量,此刻易容乔装,忝为您麾下一名小卒,还请见谅。”
豪格听此人说话正是计无量口吻,心下惊疑之情渐去,继而生出欣喜,道:“计先生果然是神仙般的能耐,这番易容,当真是亲生父母也认不出来。”
计无量摸着空空荡荡的下巴,笑道:“太子殿下过奖了,先前老夫已将二位对答听在耳中,宁儿姑娘所言甚是,太子的确无需惊惶。储君之位涉及国本,皇上当不会如此草率。只是有一事不得不虑。”
豪格急道:“何事?”
计无量声音沉稳,道:“军功。”
“军功?”豪格不由重复了一遍。
“正是。”计无量缓缓道来,“满清崇尚武勇,先祖一直东征西讨,开疆拓土,方得来偌大天下。如今天下太平,满汉结谊,虽对百姓是件好事,但对于殿下却有些不利。殿下一直不曾参与南征,是以并无军功,而那多尔衮战功赫赫,威名远播,军中尽皆拜服,如若皇上归天,殿下虽得皇位,但只消多尔衮登高一唿,军中一唿百应,难保北宋太祖之事不会重现。”
豪格一听之下,面色登时变得极为狰狞,厉声道:“你是说……多尔衮……他要造反?”
计无量作势低声道:“嘘……殿下,老夫仅是推测,并无实据。”
“那我该当如何?”豪格追问道。
“殿下只需如此这般……”计无量凑到豪格身旁,轻轻耳语,豪格面露喜色,连连点头,末了,豪格道:“计先生当真是诸葛亮再世,本宫佩服佩服。事不宜迟,我这就找人去办。”
计无量哈哈一笑,道:“此事无需殿下亲力亲为,在下已然安排人手,殿下只需静候佳音便可。”
说到此处,忽然宁芷幽幽一叹,道:“你俩这般情投意合,竟把我这媒人全忘光啦!罢了罢了,我这便出家为尼,佛前了却一生去吧!”
豪格色咪咪笑了起来,伸手在宁芷面颊肌肤上一拧,道:“如此暴殄天物,我怎舍得?你且放心,等我身登大宝,定封你为护国圣女。”
宁芷嫣然一笑,眼中闪烁起意味不明的光芒。
数月后,辽东传来奏报,说是大明在关锦防线之外的大凌河筑城屯田,布下兵马,似有复辽意图。
皇太极急招重臣商议,于是多尔衮、豪格等人再度齐聚十王亭,不过这次还召来鸿雁、鲁管仲等人与会,足见此次事态严重。
“多尔衮,杨嗣昌那份协议是怎么写的?朕记得明明白白,不得于关锦二城重兵驻守,可有这么一回事?”皇太极语气不善,向多尔衮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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