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渣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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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九曲回廊,从宝瓶门进入,便是一处风景秀丽的园子,此时已是晚秋时节,叶黄而落,枯枝如同鬼手白骨一般,放在夜里, 能够吓人一跳。但此处的海棠花却开得正好,满树浅粉在微风中抖动身姿,婀娜至极,有意无意的撩动着路人的心弦。

似乎并无人察觉出任何的不妥。

前头领路的小厮始终佝偻着腰杆子,态度极其恭敬且小心。

这里是醉春苑的后院,专门招待有特殊癖好的客人,来者非富即贵, 且实行的是会员制, 轻易不让外人知晓的。

“都是新进的姑娘, 个顶个的娇俏水灵!”小厮将身后的常客引到了花园尽头那间雕梁画柱的屋子前,侧身站朝一旁,并做了个请的姿势,“一切均已准备妥当,大人您且放心享用。”

说罢,朝那膀大腰圆的男人又鞠了一躬,后退几步,转身便消失在了视野内。

风稍微狠了些,落花铺了一地,一团一团被吹到了廊下,被男人目不斜视的抬脚碾碎,花汁沾染上了鞋帮子,比鲜血还要红些。

可这是海棠花,粉嫩得如同美人面颊。

整座院子无一丝杂音,就连前头那招揽客人的调笑声都消失无踪了,仿若与世隔绝了一般。

徐春年丝毫未曾察觉,小厮一走,院子里就只有他一人, 哦,还有屋子里五个刚冒尖的花骨朵,不过,她们算不得人,只能勉强算个玩物。

他并未急着伸手去推门,反倒像是做贼似的,将右手手指含嘴里濡湿,而后捅穿了糊在门上的薄如蝉翼的那层窓纸。

透过小小的孔洞,将本就不大的屋子一览无余。

酒池肉林自然与外头的雅致秀丽不同,屋子里的装饰极其大胆,甚至可称之为艳俗。

没有遮羞的屏风,所有的陈设都大大方方的呈现出来。他的目光自然不会被圆桌上放着何种琼浆吃食分去丝毫,赤裸裸的落在了那张宽阔到不同寻常以致于占据了大半个屋子的床榻上。

香炉冒出的烟气很是浓重,添了几分烟雾缭绕的神秘感,而透过榻上垂下薄纱,影影绰绰可见内里五个衣衫半解的女子,规规矩矩的跪立成一排,正等着他恣情享用。

眼前景象实在撩人,徐春年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直觉浑身血液都沸腾叫嚣了起来,于是迫不及待的推门进去,并直扑榻上而去。

榻上女子身形娇小,一如外头院子里娇俏的海棠,不似前院那些花枝招展的老手,只略施粉黛,浑身上下透着清纯气息,此时正怯怯的看着他。

那一双双黑黝黝的眸子,清澈透亮,干净得犹如雪山之巅,不染一丝尘埃。

他抬袖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捞起一个瑟瑟发抖的身躯放在怀里,继而又勾起另一个人的下巴,短粗的手指还不忘掐上一把那嫩得出水的脸蛋。

笑得极为猥琐,“小宝贝儿,今年几岁啦?”

那被勾住下巴的女孩被迫扬起脸,眼眶子里盛着泪珠,却强忍着不敢落下,只因眼前这人手里握着她全家人的姓名。

她的眼角带了几分醺红,嗓音也有些克制不住的颤抖,低声答道:“八岁。”

“哈哈,八岁好啊!”徐春年对她的回答满意至极,咧嘴大笑一阵,一面笑,一面凑着就要亲上去,“来,让爷好好疼疼你们……”

然而,所有的罪孽都会找到源头。

徐春年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方才那还在他手里打颤的女孩便猝不及防的“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嗓音一反之前的柔柔弱弱、颤颤巍巍,反倒是多了几分空灵,也越发的尖锐粗粝了起来,像极了年久失修的门轴,开关得不甚滑溜。

徐春年惊得一把推开那搂在怀里的女孩,继而一屁股朝后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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