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染血的绸缎(1 / 1)
南宫流云听罢,瞳孔一缩,锁链哗啦作响:“你对倾歌他们说了什么!”联安不甚在意,半真半假地道:“我只是说你的失踪和皇家有关,若是寻不到你的消息,你说他们有几成会闹到宫去?”他带着一抹玩味勾笑着:“少爷,你正得很有用。”南宫流云怒瞪其目,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联安!”“再叫也没用,还是那句话,有本事就阻止我。”联安不再和他周旋,拍了拍落上身的灰尘,利落地走了出去,将南宫流云的怒吼道抛到了身后。南宫流云目咧尽裂,喉咙干涩刺得有些疼,忍不住咳嗦了几声。黑暗再一次将他笼罩,沉寂地似乎只剩他一人呼吸。“不,我不能看着他们落入险境。”他在心底疯狂地叫着,他拉扯着铁链,手上被勒出几道明显的血痕,那铁链依旧一动不动。风呼呼地灌进来,为这昏黑的小房间又添上了几抹冷意。头上似乎被砸了什么东西,他抬手一摸,是一片青绿的叶子。他趴在窗前,屋外狂风大作,漫天飞舞着碎叶残渣,天阴沉极了,昼如黑夜。“如果叶子都能飞……”他忽而灵光一显,用力扯下自己身上的部分衣物。一条条地撕下。目光一凛,不带犹豫地咬破了自己的指尖,丝丝殷红顿时汇成小血珠。他在昏黑的屋中,以血为笔,简而写下几字。为了增加机率,南宫流云写了好几分,心中祈祷着这份忧心可以拖风传递到池倾歌的身上,再不济,应北郁也行。将所有的血书散去风中之后,南宫流云脱力一般倚靠在墙根边,他打量下四周,接下来就是要想如何脱身了。联安说得对,阻止他才算有本事。现在他饿得腿脚发软,自然没力气逃。想到此,他目光投向角落的冷饭。他叹了一口气,终是放下暂时无用的尊严。那些布条被雨淋了个透,并未飞得多远就砸在了水坑边。一人驻足停下,捡起那布条,勾起一抹笑来:“有趣。”联安手下的人很快就找到了那些布条,他看着上面几个字,用淤泥抹去了自己几个字。“接下来,想办法让他跑到那个地方。”联安对底下人吩咐道,在人影匿去之时,转而换上一副喜泣又悲伤的面容。他冒着雨冲将军府跑去,几乎是砸门一样地敲。小厮开了门后,并不见应北郁或者池倾歌的身影,倒是见新夫人绾儿。“应将军和池小姐呢。”绾儿一脸不悦,恨恨又酸声:“他们去演武场了。说有事情要办,你说我这刚进门的夫人还在,他倒是天……”“既然如此,在下告退了。”见应北郁可池倾歌都不在,联安也懒得演,直接打断了那女人絮絮叨叨的话。绾儿刚想骂几声他不知礼数,就那么个小小书童,还和她硬声。但对上那双眸子后,她忽得噤了声。不是因为那冷透了的声音,更是他浑身散发出一种背水的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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