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2 劫数（2 / 2）

众人有的独饮，有的隔座碰杯劝酒，听尹良说出“灭之劫必然之势”的话，顿时愕然、哗然、愤然，有人纷纷质问，不、不平，羲嫦手心出汗，表面上还挺镇静。

尹良待喧哗少停，向众拱手，字斟句酌地说道：“本天师早预见将有灾劫。自华阳国华胥降生以来，已有许多灵异圣迹应验，显示三十年间将有圣人出。天道圣训，圣人者，救乃出。故圣人出，必应极大灾祥。往圣曾有遗训，辞曰'甲子之岁，帝乃顾'，历代天师都注意'甲子之岁'。天师府与郢都已特留意。目下甲子已至一纪，时气、天象互相纠缠，所见各种灾祥，其实一事多体。岁镇星归，十方道士录得天柱移已验。天时已变，又重演歴法。天师府到各地天象消息，已验有凶险灾异。往圣既然说'甲子之岁，帝乃顾'，我们推往圣意图，是说方既有浩劫，也有一线生路，故而'帝乃顾'，要我们留意方，天帝给我等在彼处留有一线生机。”十方道士专天道内丈量测地的巫士。

“虽年柱换以后，天师府曾课卦，与东方青衣木正所得一样，都是坎坎相连之象，天师府与郢都大法师合计此象，连日逡巡，一直不得其旨，直到前夜中，得到一个'未济'之卦，象曰大凶、终吉。得卦后方，大帝、天师、玄都大法师在郢都为此筹划，卦象实在难以解化，所以传召各位神巫老师，至此襄阳大会，以道有异同，同参详。”

众人都默然不语。央土与皇天因居襄阳巫溪，是以对这些前面的传言与计较筹划早已了然心中，知道天道内暂时无计可施。羲嫦终于知道华胥之启的全部背景，竟是因为有一个巨大浩劫，不禁到一阵锥心之痛。羲和想自己斋庄静中所见之境，寻出路。其他神巫开始窃窃私语。东方青衣木正垂目沉，身边的水正玄武则珠泪滚滚而下，本来一身灰黑水汽淋漓，这么一哭，是水色弥漫，身边四都升起水雾来，连着的玄色衣衫，连成一片雨云暗的阴带。玄武这么一哭，其他女仙女巫都架不住哭起来。

金太白本是有为女神，看不惯动不动哭得一塌糊涂，索性发声痛道：“有何可哭？岂天亡我乎？天负我乎？天既杀我，何又生我？天既生我，何又杀我？天道好生，必无绝人之路。”一边吟诵，一边自顾自饮酒，酒就站在身边，随饮随添，酒也不管。

众人呆看晌，还是冬至神大火星柔声说道：“听大帝、天师给我等弟子，们解释解释。”

葛天师一直听众人话语，听见冬至神大火星言语，说道：“天师府与郢都众位老师已经合计过此天象，凶险至极，灾患不小，当是万年不遇的灭浩劫，到时必至生灵涂炭、不余一。”话方出口，洒然泪下。

此时厅内外晴天丽日，大家又在饮酒，酒精带来舒适的陶陶然欣欣然，令人松，反而不会让人去注意对未来的怕与不怕，也会忽略自己对灭灾劫的精微。忽见葛天师落泪，众神皆惊，顿起恻然不忍之情。

秋分神轩辕问道：“天师，那大劫将至，圣人将出，还有许多年，目下我辈当如何处？”

葛天师一时多情落泪，此时泪平静下来，轻声说道：“此时议正是为此。有许多功夫要天道内诸生巫觋去。”

轩辕跟着问：“弟子正要些事情，只是不明当以何个头绪线索，请老师明示。”

葛天师说道：“古来应变灾劫，无非饱暖衣食。目下华阳圣人之事，得了一个咸卦。圣人何时出，要看咸卦后卦。得了咸卦后卦，时间大概知道，那就易筹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