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3 良人（1 / 2）

 时华阳城里，因有洪水预警，臣工司其职，是以面行人稀少，便有个把人，也是匆匆忙忙。青梅也有洪水将至，是在那人群纷乱中，听人说起弧矢已经到大寨，十分喜悦，本是自在惯了的，也不与人说起，便欣然前往。渐渐走出华阳大城，远远望见弧矢大寨，寨楼高耸，旗帜飘扬。从大行，走不多远便到寨外口，竹楼搭起，托一个横梁牌坊，牌坊上朱漆画着“弧矢”图样，两边插着彩旗，下站着两兄弟，十四岁年纪。弧矢近日在外奔走，大寨中这些兄弟早有个东吴国女子名叫青梅的，远而来寻找弧矢大哥，时这女子来到面前，穿衣扮与华阳女子不同，又带着一枚玉环绦——这是华阳娘娘赏赐弧矢的旧物，华阳国几乎人人认得，能戴着玉环绦的外乡女子，非青梅而谁何——于是那其中一少年，走近了，便笑嘻嘻地问：“这姊姊，可是来找弧矢大哥？”

青梅也笑了，说：“是呢。我来这里找们大哥弧矢的。”

那小兄弟依旧笑眯眯对答：“大哥不在寨里，在庙会上呢。”

青梅却没到弧矢会在庙会上。琢磨着弧矢去庙会上呢？难不我来了吗？难他还去找的女子了吗？还有的女子也来找他呢？转念之间，心中若有所失。那小兄弟却出端倪，笑嘻嘻说：“这姊姊，不我弧矢大哥多忙，现在来华阳的人不有多少，人多了就有点乱，他是去庙会上，给娘娘们帮忙去了。”

青梅听弧矢不在寨里，自是失望；听说在庙会上，肠中转。一声谢，转身便复往庙会上去。

这已是庙会三日，过了这一日，三日主会便就结束了，男子女子，去留，分离望——当时无配偶婚制——都随人自便。因月神娘娘名气极大，所以来华阳的男子女子，不有多少。谁这三天上，又有洪水来袭，所以华阳还要继续招呼这些赴会男女。羲嫦本来喜招徕行人，要那庖厨供酒食，司空顿居住，临走还要送衣服行头，且样样都要丰富体面。华胥还是少女，早有圣母之名：因，年年来的人都比上一年多，今年是厉害。

弧矢有心，到华阳，与华胥分开后，去庙会上下兜了一圈，了个仔细，才寨排事务。鲔生出来进去，奉还青金宝剑，弧矢了剑，吩咐几个头领带人去月神台听用。头又与鲔生商量说：“今年来华阳赴会甚众，女子少些，那青壮男子却极多。我恐怕这男子人多势众，生出不测之事，因上要去庙会上着。”鲔生称是，两人遂带了几名亲近弟兄，来至庙会，分散处，暗中留。那庙会本在华阳城外沙洲上，设长棚供饮食居住；因有水，雨神又吩咐说晚后还有雨水，于是便在城东高处设长棚，将沙洲上设的长棚又搬过来，且又加了草顶，不致有淋雨之患。

华阳庙会与郢都关雎城一样，也是击钟而食。时已将至午时了，许多人却也已庙会处赶去。青梅随人从大寨来至城东庙会处，钟声响，那广场之上，然似人山人一般。广场边搭着社戏台，早午晚三时都有社戏搬演，刻女巫们扮得枝招，在台上奏乐歌舞。舞台东面设座，羲嫦和华胥以几个女史身着礼服，在那边上站着随众观礼。舞台下面是密密麻麻男女，排着几圈长龙大队，将庖厨大鼎茶炊几处围得铁桶也似，里外还是弧矢寨里的兄弟在那边挥，哪边入口食物，了又走哪边出去，人虽多，倒也不乱。渐渐发开了，有人走出，拥堵便开始松动些。青梅站在外围，听着闹哄哄的甚是热闹，觉得自己平生都未曾见过这多人，觉得华阳天高阔一般，一时有点兴奋，有点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