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0 祖席骊酒（2 / 2）

走到天黑，方到月神宫，灯烛已点上了。月华请用晚膳。华胥忽然想起，遂问：“尹良老师哪里去了，为却不见他身？”

羲嫦在座上说：“噢。看我这记性，忙得忘了。”因说：“尹良自从上次襄阳大会，就行走在外。你们这次在郢都因纪城之事，凑巧也是尹良从中弥缝。然后他从部溯江去，过渝州，到蜀边，其实已经见到女磈氏人。早那贤盘贤瓠东来时，磈氏人已经离开长留，东趱行，在蜀边停住。尹良见他们大部迁移，又无处立足，探问过，已他女主东来。尹良遂在后赶来，所以他与女磈是前后脚来了华阳。”

华胥听了，心想，“我在郢都不见尹良，还以为他到华阳见娘娘，原来并不是的；只是不明他为溯江上，又为此时不辞而，行踪飘忽，难有诡秘之事。”遂问：“娘娘说纪城之事，是尹良老师弥缝，娘娘不妨细说细说，也我听着学点。”

羲嫦停箸失笑说：“这个妹崽这么好听！如想静静吃碗饭也不能么？等我告诉你吧。”遂说：“那时，你已去了郢都。你不是天没见到玄都大法师和大帝天师他们么？正因为纪城那焰屓跟他母亲纪君闹扭，非要他母亲将纪城转授予他，由他来正。火凤凰虽一糊涂，一时聪明却是有的，道这城主之事，不可私相授，有违天条。因此为难。那焰屓不怕事大，就说你拿天条压我，我非要给你戳个通天窟窿。因此上不仅将大帝他们在郢都议迁息散出去，使得天下扰攘；还四方发了飞书羽，假意量火拼金白，抢白帝城。玄武君告了葛天师……”

说到这里，华胥问道：“焰屓说要火拼金白抢白帝城这意，是不止告诉了玄武君一个么？”

羲嫦笑道：“这连华阳也曾到。我见全是昏话，自然不理他。恰好弧矢带过来，又说上遇到你，护着你去了郢都。我心了。后来大帝天师并玄武君从华阳过，去郢都，也曾与我议论此事。帝心不。我说那焰屓一贯如此，不天高地厚，不顾旁人难，只自己心血来潮，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不必理会。帝师一行从华阳出发时，焰屓已大势不好了，因此直当阳去，他倒不敢直袭白城，只去了老城，想立住脚跟。谁那时尹良老师正在当阳老城等着，恰巧给他使一个瞒天过计，令众人迷途返。”

彼时金白邸在当阳新城，一座大不小的新城，紧挨着老城，老城已是一个废城，荒弃多年，少有人烟。华胥心道，“噢，那晚我与玄都大法师心斋所见，原来是尹良老师在当阳地方料理此事。”遂问道：“不尹良老师如用瞒天过这一计？”

羲嫦道：“说出来也是平常。你尹良师傅那晚就在当阳城外老城歇脚，就好像专等焰屓一。果然后来只听得闹闹嚷嚷，来了一队人马，互相催促抱怨。他听了个大概，本想出面劝说一番，又恐费尽唇舌不易见效，正在踌躇。忽然飞沙走石，风沙大起，云雾迷漫，对面不能见人。他看那些跟焰屓的人看上去好像也糊涂了，全直着眼睛走圈子呢。他估摸是玄都大法师在用阴兵，他也就混在其中，将那些个糊涂蛋子一个一个扯住，拨转方向，又对住耳朵大声喊说，纪君你们赶紧去，既不咎呢。那时又是风沙又是雷声。大家糊里糊涂他拨推动着，竟都走了头。待风过天晴，那些人醒过来，见无端端走了程，以为天意，个个心转意，一时都了纪城。连焰季，也当是天意，也这劝说焰屓。焰屓本是跟他母亲使性子，闹扭，以为一闹就能得的。这时无可奈，也转。那焰屓此挫折，听说脚软得连马都不能骑呢。”

华胥听说，心想，怪不得那晚大法师对火凤凰十分宽宏处置，其中好巧不巧，原来是有高人暗中助阵，有这许多细小关节。而尹良应该是早有备了，在当阳白城截击焰屓。此可谓“声东击；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得兵法三昧。华胥心中索，不觉暗暗点头。

羲嫦继续说道：“尹良见焰屓他们已返纪城，自己大功告成，仍旧溯江而上，不两天，见到磈氏人了。原来自从贤贾他们来此掳人，磈氏也自东迁，已经逼蜀边，只可惜两年里损失不少人口。”说罢长叹。

嗟伤叹惋一会，华胥又问：“尹良老师为溯江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