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8 羲嫦（2 / 2）

工坊在华阳大城南，一带绵延数里，成区域。旁边紧邻玉湖，坊内小河湾汊纵横，自东南，仍旧汇入汉江。择定这日，恰是十，虽仪仗照旧，羲嫦与华胥却是工打扮，足登葛屦，身穿细葛白麻短袍，头上戴了月牙冠，腰间了玉禁步，一行，听环佩叮咚，銮铃瑲瑲。这玉是礼器，自古佩玉而行，是礼的要。贾谊《书容经》有云：“古圣王居有则，动有文章，执戒辅，鸣玉以行。”后两边仪仗香笼，旗帜羽翚，是仪容礼。刻羲嫦华胥携手行，后头是官月令臣工司士，一个个齐齐整整，恭恭敬敬，端端，春风满面，名器随身。众中有蓍草龟占的巫士，采药行医的医生，这属于医卜司。纺线织布的织女，裁布缀衣的裁缝，这属于缀衣司。有刀笔图符削竹简的师史，这属于柱下李史。善治石土方的大匠，雕梁画栋作箱柜的木班，土木石，这属司空。伐木车的车师，治水船的水师，这一概属于司马。又有侯人、首、歌舞、乐；首座，不是大匠，便称大师。

一行人来至工坊，早有准司臣阿衡与几织女、玉师，身着礼服，持着笏版，恭恭敬敬在面候着，见仪仗来临，躬身行礼如仪，两娘娘还礼，一迎了进。玉坊，玉石粼粼，焕若星斗；又史，图文彪炳，竹香馥郁。缀衣司纺织裁缝，彩鲜艳，争俊夸巧。木班房竹木箱笼，点金染朱，朱砂艳炽，墨如黑金，线条灵动，优美异。这般织竹器，传到今的也有不少，是为楚国风。走一处，羲嫦问一处，司士答一处。众人羲嫦娘娘将襄阳，番是给华胥交权。华胥也深，是以凡耳闻目睹，用心记牢。

后走过玉器、织造、土木、药房、司空、司马，又走过侯、筹算、杼、人口、丈司。羲嫦问细，华胥听真。渐渐走到粮仓，仓官开仓了，虽在雨季，粮草干燥，黄澄澄香味馥郁。了禽畜，鸡鸭鱼兔，猪羊牛马，麒麟白鹿，仙鹤鸾鸟，散野。又登高台，慰劳观侯人，施礼老巫助。时已午后，碧空艳阳，清风徐徐。羲嫦站在高处，牛羊在河滩草甸上徐徐移动，白鹿白鹤奔驰飞翔，浑是昔日风光，不觉泪水盈眶。凝眸半晌，待风吹干泪水，方头对华胥说：“不早了，城罢，还要庠校呢。”于是又升旗旛，摆仪仗，臣跟着来至城庠校，过养老的长老，见过育幼的姥师，赏赐了男女耆老，训示了莘莘幼童。华阳人来与羲嫦亲爱，刻便来围观闲话。时间差不多了，羲嫦便吩咐赐衣饭酒肉。已传告国内今日在赐饭，闻名而来不少，庖厨也早已在预备着了，一时分发酒肉饭食，又有人颁赐老衣服，人人皆有。众人欢喜领受自。

羲嫦在台伫立，众人饱食而散，融融泄泄，略无苦涩态，心中却有不忍。在众人围绕中，将一腔不舍，抑住了。待国人散尽，又与华胥月神台，将许多项、职司臣工、人职责，一一，点吩咐给华胥。月华和十月亥巫，将羲嫦言，一一铭记在册，循例封藏月府。一到后半夜，月亮上来，羲嫦觉着差不多了，便停住，与华胥同上月神台。台上香烛是备的，钟罄鼓乐也安置如仪，臣工们分班排。夜已经月令十，月色虽尚未圆满，也有十分光洁净，吉时跃出东方，渐渐高悬中。羲嫦与华胥两人手挽着手上来，乐舞响，香气缭绕。有钟鼓声，是以还有许多国人隔水遥观。两人对月款款拜过，又互拜了；羲嫦移步到下，华胥移步到主神，不觉泪下沾襟。众月巫和臣工分从见礼过。便有不少人哭来。

一时礼毕，华胥便成华阳国主，月神娘娘羲嫦领织女大帝，带十二月巫襄阳。十月自追随女儿华胥，乐舞女巫也有坚辞不的，也有年高不愿离乡的，按技艺格，自从学宫找人轮替，年高的自教学，培养人。这几日已安置清楚，羲嫦带十二月巫中，有七月八月月个老巫，余老手，全留在华阳。华胥羲嫦如安置，心娘娘能人手留在华阳，留给自己，是话不能说出，不禁心中感激，泪如雨下。恰在午夜完，是太阴历月十，议定午后北门送。于是歌舞消歇，钟鼓声住。众神巫下来月神台，羲嫦送华胥归阁，华胥不肯，执要将羲嫦送月神台安歇，自己方带人归华胥阁。又在阁中跟十月、华嫟商议饯月神娘娘，务要丰富、风光；又老问学神、巫、国主种礼职，生恐行差踏错。至凌晨方勉安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