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6 奉母命杀敌取胜 任嵇含囹圄空虚5(1 / 2)
“姑母且将就一下,若是不行,我遣黎普去外面寻把新椅过来。”
暄煦公主攒眉蹙额瞟了一眼门口方向,大约是担心嵇含趁隙偷溜,思索了一下说道:“不必,暂且这样罢。”
其实嵇含才不会跑,即便走出这寝室,外面也尽是?华派门下之人,栾青山能想到将暄煦公主邀来?鼓盟会,就自有周密筹划不使嵇含坏事。
何况现在嵇含即便成功溜走也没有意义,栾青山如此费心地运计铺谋,所图必然浩大。
嵇含又不傻,如果不弄清其中因由,即便出去透漏给揽月令其当心,也只怕会打草惊蛇,反而让姑丈加快下手的动作,害阆风派上下猝不及防。
待弄清因由谋划,嵇含自会再想办法。
想罢,嵇含自残椅中又给自己捡拾起一把椅腿残缺的,好在尚能侧面靠地放平,坐在上面虽说有些膈腚,总好过蜷膝屈身蹲在地上。
“姑母,讲吧。侄儿洗耳恭听,愿闻其详。”
嵇含语气虔诚,探查求解的眼神重新聚焦在暄煦公主的脸上,灼灼有神。
“一定要听?”
“一定要听!”
暄煦公主一再确认着嵇含的心意,嵇含斩钉截铁,气充志定。
“好吧——”暄煦公主眉心微皱,闭合的眼睛缓缓张开,她的语气里虽仍有些不情不愿,但终于开口讲道:“你可听说过血珠?”
“血珠——?”
嵇含满面惊疑地重复着这两个字,身子不自觉地朝向暄煦公主倾斜得更近了些,眼神幽潭一般深沉,八面莹澈,洞幽烛远。
“想当年女真一族尚存于世,在女真山上隅谷祭坛......”暄煦公主娓娓道来......
......
诗文有云:日长似岁闲方觉,事大如天醉亦休。
听着暄煦公主口中道出的真相,嵇含头脑眩晕,惊恐震动,他还是头一遭感受到什么叫做“日长似岁,度日如年”。
虽然已经过暄煦公主的撮要删繁,明白易晓,但整件事情的因由起缘,仍旧纵横交贯,错综复杂。
嵇含只有侧耳细听,全神贯注,方能确保豁然确斯,脉络清晰。
在这跨越千百年前的漫长因由中,嵇含听到的却皆是残暴贪婪,虚伪奸诈,嵇含不禁暗暗攥紧了拳头,打断姑母的话,咬牙啮齿道:“又是灭族......”
“嵇含——”暄煦公主金刚眼睛眈逐如炬,沉声嗔斥道:“身为帝王驾驭天下须有权术,为了巩固统治,安定天下,亦需耍弄“权术”极尽欺骗、愚弄民众,瓦解乃至镇压手段必不可少。为国君者的倾轧之险,难道还得本宫提醒于你吗?否则一旦崩殂,举国堪危。”
“这乃帝王权术,跟他?华栾首阳以及百派之人有何关联?!”
“这你不懂吗?!”暄煦公主面色涨红,进而转青,怒气暴涨却竭力隐忍,她低声怒道:“倾国皇权,风云天下,江湖百派也同样如此。各门各派为了各自势力明争暗斗,尔虞我诈。朝堂、江湖,何处不是黄沙火场?”
“姑母这是在替?华派切词狡辩,百派争夺的确是有,可女真一族从未涉及中原纷争,就因一枚血珠,便招惹屠戮之祸!”
“侄儿啊,头脑清醒一些吧!你想做尧天舜日那般流芳千古之君,那只是你的虚荣心作祟,使你一厢情愿而已。你的确怪不得你姑丈,这血珠如果?华不取,若落去旁人之手,你认为旁人就不会作出更残忍出格之举吗?若到时?华不保现有的地位,皇族朝廷也有受及影响,故而不如由?华取之安之。”
“姑母莫要再解释了!明明是?华派豺狼之心,饱其私囊,何必冠冕堂皇!”
“你————”
二人怒目横眉互瞪着对方,像是要将对方刺穿,寝室内一片尴尬地沉默,犹如雪窖冰天。
就在暄煦公主和嵇含二人僵持不下之时,寝室外传来轻扣门板的声响,黎普的声音自外面飘进门内,轻语低言:“禀告公主、太子殿下,今晚的飧食已备好,是否此刻遣人呈递上来?”
暄煦公主眼底余光微微瞥了一眼寝室门口方向,面容依旧凝重紧绷,呈对峙之势。
屋内长久无声,门外黎普的声音停了片刻后再次响起:“请示公主,是否将公主的飧食送来殿下寝室,一同用餐?”
一栖不两雄。
这两个同是出身皇族贵胄之人连脾气亦皆雷同,烈火雷轰,刚硬倔强,即便辈分上跨越一个辈分,也互不相让,谁也镇不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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