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守护与陪伴（2 / 2）

告别两名侍从，雪翼带着其他人来到一间房间面前停下了脚步，然后用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雪翼大人？”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相貌几乎完全一样的两个人，西格蒙德愣在了那里。

“西格蒙德，好久不见。”雪翼笑着和他打招呼，“身边这位是我的分身，名叫伊罗斯；身后这两位是我和分身的灵兽。”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伊罗斯朝他行了个礼。

“大人你太客气了。”西格蒙德赶紧回礼，“雪翼大人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雪翼点点头，“不过你先和我说说这边的情况吧。”

“既然这样，那不如进房间里慢慢说吧。”西格蒙德提议道。

“好的。”雪翼同意了，然后回过头对银翼兄弟俩吩咐道，“你们就守在这里，不要让其他人过来打扰我们。”

“好的主人。”

“三弟，第一次长途跋涉让你不是很习惯吧？”房门关上之后，银翼看到了银辰有些疲惫的脸色，关切道。

“还好……”

“你可以在躺在我大腿上小憩一会。”银翼一边说着一边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大哥你不累吗？”

“没事，我跟在主人身边那么久已经习惯了，来吧。”

银辰也坐了下来，然后枕在银翼的怀里，一阵倦意袭来，缓缓地闭上双眼。

低头望着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庞，银翼心里有种莫名的心疼，伸手不自觉地替他梳理发梢。

时间要是可以一直停留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

房间内。

“世界之树这边一直很平静。不过亚斯加特宫那边似乎不太对劲。”

“不太对劲？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听到西格蒙德这么说，雪翼突然觉得有些紧张。

“我也是今天回去汇报情况才知道的。”西格蒙德点点头，“我看到弗洛迪脸上的表情一直很焦虑，追问之后才知道，是莉菲雅大人得了一种怪病。”

“怪病？”

“本来好好的突然倒下了，然后就一直长睡不醒，宫里的医生也是束手无策，最后还是从镇子里的一名老医生那边得知，可能是需要一种极其珍惜的药材才能解决。”

“那找到那种药材了吗？”

“没有，寻遍各处都没有找到。现在已经委托了佣兵队进入深山搜寻，但情况也是不容乐观。”

“弗洛迪那个家伙……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就算圣域那边没有，紫星哥哥一定有办法可以弄到。”

“他大概也是怕打扰到大人吧……”

“我现在就过去找他，希望不会太晚。”

山谷中的寂静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所打破。凯瑟在前面夺路狂奔，一名刻斗士在后面紧追不舍。眼看着后面的敌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到达一处岔路口的时候，凯瑟来不及多想，直接朝左边的道路跑去，可没想到，道路的尽头，居然是悬崖。

“哈哈哈，这下我看你还往哪里跑？”刻斗士有些得意的大笑道，然后逐渐逼近凯瑟。

“该死。”迫不得已凯瑟只能转过身，然后抽出自己的长剑，“和你拼了！”

“哼，不自量力！”刻斗士冷哼一声，在对方冲上来的时候淡定的打掉他手中的长剑，然后顺势用膝盖狠狠地击向凯瑟的小腹。

一口鲜血从凯瑟的口中喷出，然后他有些狼狈的后退了脚步。失去了手中唯一的武器，那种包围他的恐惧感越来越深，颤抖着身体慢慢的向后退却，离悬崖边上越来越近，丝毫没有察觉脚下的土块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直至与主体完全断裂开来。

伴随着一声惨叫，凯瑟的身体从悬崖坠落，悬崖底下黑漆漆的一片，从这个高度掉落下去，大概除只有死路一条。

“自作自受。”刻斗士走到边上，冷冷的瞥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亚斯加特宫。

“有消息了吗？”一脸愁眉不展的弗洛迪走出莉菲雅的房间。

“还没有。”一旁的侍卫赶紧回答道。

“不行，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明天我一定要亲自进山搜寻！”

“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啊，弗洛迪。”

“雪翼……大人？”循声望去，弗洛迪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雪翼一行人。

“怎么，看到我很惊讶么？”雪翼微笑着走到他面前。

“没……没有。”

“莉菲雅的事情我听西格蒙德说了，先带我去看看她的情况吧。”

“好的，麻烦大人了。”

山谷内，一头雄性的成年灰狼钻出山洞，来到溪流边饮水，警觉的双眼还不忘环顾四周查看情况。饮水完毕，抬起头的时候，敏锐的嗅觉似乎从空气中察觉到了一丝人类的气味。

涉水淌过溪流来到对面，它顺着气味往上搜寻，有一名奄奄一息的男子仰躺在悬崖下方的沼泽地，身边散落着一根断裂的树枝。它凑上绕着男子转了一圈去闻了闻，然后并没有像平时处理猎物一样开始撕咬，而是用嘴咬住他的衣物开往沼泽地外用力地拖。

拖离沼泽地之后，灰狼凑到男子的脸旁，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颊，似乎是想要唤醒他，然后趴下了静静地守在他身边。

房间里，所有人屏息静静地在一旁等待。

“紫星哥哥，她的情况怎么样？”看到路紫星直起身，雪翼小心翼翼地问道。

“看起来只是单纯的嗜睡，并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路紫星原先紧皱的眉头舒缓开来，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玉瓶，“把这个喂她服下吧，一个小时内应该就会醒来了。”

“好的。”雪翼从路紫星手中接过玉瓶，然后再递给弗洛迪。

“多谢紫星大人。”

“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路紫星微微点点头，“你们不是还要进山搜寻那个佣兵队的下落吗？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这个就由我和伊罗斯一起去吧。莉菲雅醒来之后应该很想看到弗洛迪。”

在深山里前行了一段距离之后，银翼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有一头狼正在朝我们所在的位置赶来，我能感受到它传给我的讯息。”银翼正色道。

话音刚落，一头灰狼出现在众人面前，径直走到银翼身前，低低的嚎叫几声，然后转身离开。走出几步之后又停下来回头看着他们。

“它这是要我们跟上去吗？”

“应该是的，它好像是要带我们去看什么东西，说不定跟我们要找的佣兵队有关。”

一路跟随在灰狼后面，进入到山谷之后，在沼泽地旁雪翼等人见到那名奄奄一息的佣兵。

“果然是出事了么？”雪翼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走到佣兵身边查看，身上的盔甲已经有些破损，额头上有撞击过的伤痕，手臂上有不少擦伤的痕迹。雪翼把手指放在他的鼻孔下探了探，还能察觉到一丝微弱的气息。

“他应该是从上面的悬崖摔落下来，被崖壁上的树枝挂住缓冲之后，因为树枝无法长时间承受他的重量，最后从斜坡滑落到这沼泽地里。”雪翼抬起头往上看了一下，“如果不是这头灰狼将他从沼泽地里拖了出来并通知了我们，他还是难逃一死。”

“那我们现在要做些什么？”

“只有等他醒了，才能获得更多的线索找到其他人的下落。”对佣兵的伤口进行简单包扎并且救治之后，雪翼小心翼翼的将他抱起来，“找个地方把帐篷搭起来先休息一下，时间也差不多该准备午饭了。”

“好的，主人。”k

所有人开始忙碌的时候，原先一直跟随在他们身边的那头灰狼也不知去向。

帐篷搭建完毕，雪翼将佣兵安置在帐篷内，吩咐伊罗斯在旁边看守，然后走出帐篷。当他拿起灵兽搜集过来的木柴准备生火的时候，那只灰狼再次出现，嘴里叼着一只刚杀死不久的野山羊。

灰狼乖巧地走到灵兽身边，放下嘴里叼着的野山羊的尸体，然后蹭了蹭灵兽的腿，似乎是在邀功。

“小家伙，干得不错。”灵兽用手轻轻抚摸灰狼的头，而灰狼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随后灵兽起身走到野山羊尸体旁边，将其中一只羊腿摘下来放在灰狼面前：“这个是给你的，吃吧。”

灰狼舔了舔灵兽伸出来的手，然后低头将羊腿叼起，到一旁慢慢享用了。

“不要，不要杀我……”昏迷中的男子突然显露出有些惊恐的表情，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别害怕，你已经安全了。”伊罗斯见状轻声安抚道，同时伸出自己的右手去握住男子有些冰冷的手臂。

“这是……哪里？”情绪稳定下来之后，男子缓缓睁开双眼，开始打量四周。

“我们是在山谷内的沼泽地发现了受伤的你，然后就在这里搭了帐篷等你醒来。”

“山谷内……？我记得自己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想要站起来，但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显得有些吃力。

“主人说你伤得不轻，虽然帮你治疗过了，但还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的。”伊罗斯上前将他扶住。

“我想……出去看看。”

伊罗斯搀扶着男子走出帐篷，原本趴在边上的灰狼看到他之后立即迎了上去。

“别……别过来。”看到灰狼，男子又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别害怕，它不会伤害你的。如果不是它带着我们找到你，你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听到动静，雪翼从篝火旁站起身，来到他面前，把手里的食物递给他，“你应该也饿坏了吧？这是刚烤好的羊腿，味道还不错，趁热吃了吧。”

接过羊腿，男子有些疑惑的看着站在自己脚边的灰狼。似乎是看出了他内心的困惑，灰狼缓缓抬起右侧的后腿，腿上有一个捕猎器所留下的明显伤痕。

“难道是你……”男子心中似乎有了一个答案。

“看起来它并不是毫无理由的要救你，更像是要报答你的的一份恩情。”一旁的雪翼也看出了端倪。

“半年前我和朋友一起进山的时候，发现了一头被捕猎器困住的灰狼，走过去看的时候它可怜的望着自己，不停地发出哀嚎。”男子凭着记忆慢慢讲述，“我于心不忍，就帮他从捕猎器里解救出来，然后帮它受伤的腿简单包扎一下之后就放它离开了……没想到今天还能再见到他。”

“这大概也是一种缘分吧。”雪翼也感慨道，“对了，聊了这么多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这次是你一个人进山的么？”

“我叫凯瑟，这次是在佣兵工会接了亚斯加特宫发布的寻找药材的悬赏，这才和朋友一起加入队伍进入到深山里执行任务，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已经有身份不明的敌人潜伏在我们的佣兵队伍里。就在今天早上，我朋友的尸体在驻扎营地旁的湖泊里被发现。”说到这里，凯瑟脸上的表情有些伤感，“今天早上上山搜寻的时候在山洞里中了他们的陷阱死伤惨重，队长拼命挡住敌人让我逃出来求援，而我太没用，被敌人一路追到悬崖了。”

“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雪翼脸上的笑容瞬间全部消失，长叹一口气，“你还记得你们驻扎的位置吗？”

“记得，穿过前面的森林，就在湖边。”

“我现在过去查看一下，你伤得不轻，先在这里休息。”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凯瑟毫不犹豫地回道，“我要亲手把朋友的尸体带回来……”

“那好吧。”望着对方坚定的眼神，雪翼只能妥协，“银翼、银辰，又要麻烦你们了。”

“主人客气了。”两人又变回冰灵狼的模样。

“上来吧。”雪翼骑上去之后，对凯瑟伸出手。后者毫不犹豫地握住他的手，顺势也骑到了狼背上。

“抓紧了，我们这就出发。”

“嗯。”

一路疾驰狂奔，湖岸边的那几顶帐篷映入所有人的眼帘。

“就是那里吗？”

“嗯。”

到达湖岸边，从狼背上下来之后，凯瑟迫不及待的跑进其中一顶帐篷，当看到艾伦的尸体还完好地躺在那里的时候，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节哀。”雪翼来到他身边，默默地把手放在凯瑟的肩膀上。

“我知道他这么拼命的接佣兵悬赏是为了让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弟弟能生活的更好。”“但是现在他死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的弟弟。”

“交给我吧，不用担心。”雪翼安慰道，“你在这里呆一会，我去山上你说的洞穴里看看。”

凯瑟点点头，没有说话。

雪翼和灵兽两人顺着小路来到半山腰的山洞，在洞口就已经能闻到很浓重的血腥味。洞的深处，果然如凯瑟所说，遍地都是佣兵的尸体。

“基本都是一招毙命，下手够狠，而且从这残留的气息来看，应该就是刻斗士干的。”雪翼闭上眼，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在我的地盘敢这么撒野，还真不把我冰战神放在眼里。”

“主人……”

“能锁定他们的位置么？”

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灵兽已然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愤怒。

“可以确定大概位置。”变回兽型，用自己敏锐的嗅觉进行一番搜索之后，灵兽才回答。

“出发！”雪翼张开自己的双翼，径直飞了出去，灵兽紧随其后。

“那是……？”

“主人已经被激怒了，他要去为你死去的同伴报仇。”伊罗斯站在他身后，一脸平静地说道，“我们在这里等他们凯旋归来就行。”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凯瑟诧异道。

“神斗士。”

经过一刻钟的搜寻，雪翼和灵兽来到了一处废弃的庄园。

“就在这里面？”

“嗯，这里的气息是最浓郁的。”

与此同时，房间内聚集了大概十几名刻斗士，似乎是在为这次行动成功举行庆功宴。

不速之客的闯入令他们大为吃惊。

“什么人？”

“你们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因为你们马上就都要死在这里了。”雪翼冷笑一声。

“还真是狂妄，让你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所有刻斗士都冲向雪翼，但是毫无例外的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反弹回去。

银翼轻吹一声口哨，听到指令的狼群瞬间将整个房间包围，而狼群的首领，正是在山谷内救下凯瑟的那只灰狼。

看到狼群的出现，刻斗士有些退缩了。而雪翼心里的杀意没有丝毫的消退，反而愈加强烈，冲到刻斗士中间肆意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剑刃所到之处，必定饮血而归。

就算有刻斗士侥幸躲开了雪翼的剑刃，那也躲不开狼群的围攻，最后还是会被撕咬得体无完肤。不出一刻钟，房间内血流成河，遍地都是刻斗士的尸体。雪翼大口喘着气，单膝跪倒在地上，随着心中杀意的退却，眼眸也从血红色恢复成了正常的天蓝色。

“主人！”银翼急忙冲到他身边以确认他没有在刚才的杀戮中受伤。为首的灰狼的也凑到人身边一脸关切的看着他。

“抱歉，没有控制住自己……”

“没事，我能理解。”

“今天多亏你和你的同伴了。”雪翼不忘伸出手，轻轻抚摸身边的灰狼。

感受到他的抚摸，灰狼很兴奋地躺在地上翻肚皮打了个滚，然后又前爪扑到雪翼的膝盖上，伸出舌头舔了舔雪翼有些疲惫的脸庞。做完这一切，灰狼低低的吼叫一声之后，带着狼群离开了。

“我们也回去吧。”

“嗯。”

暮色降临，两人回到湖岸边，与凯瑟等人汇合。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主人，都解决了吗？”

“解决了……我必须要他们为此获得代价！”

“多谢大人为我的同伴报仇！”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雪翼摇了摇头，“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城里还有一个问题亟需解决。”

小镇角落里的一间普通民房内，一名瘦小的男孩趴在窗户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街上过往的人群，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哥哥离开前再三和自己保证，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回来。可是现在已经过了预定的时间，却还是没有哥哥的任何消息……

敲门声在这个时候传来，男孩满心欢喜的跑过去开门，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出现在门口的并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哥哥。

“哥哥呢？他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一看到凯瑟的身影，小男孩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哥哥他……回不来了……”凯瑟有些沮丧地回答。

“不可能，你骗我，哥哥他答应过我一定会回来的！”男孩拼命摇头。

“你哥哥他确实回不来了。”雪翼走上前，一脸平静地看着他，“如果你还想再见他一面，我可以帮你。”

“真的？”

雪翼点点头。

“快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再见到我哥哥？！”

“凯瑟，你带着他后退几步。”雪翼不再理会男孩，开始为自己使用火焰召唤术做准备。灵兽抱着艾伦的尸体走到屋子中间，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平放在地上。一朵小小的火焰出现在雪翼的手掌心，然后化作火凤凰飞向艾伦的尸体，火焰瞬间将艾伦的尸体团团围住。待火焰退却之后，艾伦便完好无损的站在了众人面前。

“哥哥……”男孩直接扑了过去。

“对不起，艾克斯，这次是哥哥失约了。”艾伦面露惭色地看着自己的弟弟，“我一直以为，不管自己再苦再累，只要能挣到更多的钱给你买喜欢的东西，就能让你一直开开心心的活下去。但是我却忽略了，你最需要的其实是我的陪伴。”

“原谅哥哥，从今以后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陪在你身边，哄你睡觉，给你买最喜欢吃的糖果。”艾伦半蹲下来，努力保持着微笑，“但是哥哥知道艾克斯是个很坚强的男孩，以后就算哥哥不在你身边了，你也不会再轻易哭鼻子的，对吧？”

男孩此时早已经泣不成声，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凯瑟，以后我弟弟就麻烦你照顾了。”

“艾伦，我……”

“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为此愧疚，因为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可是……”

“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兄弟和朋友，只要有你在，不管接再难的悬赏任务也不害怕。”艾伦一脸诚恳的望着亚瑟，“如果我能早点注意到这件事，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了。你也不必往心里去。”

艾伦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仍在抽泣的艾克斯的手走到他面前：“所以，希望你能答应我这最后的不情之请。”

“我……答应你。不过可以让我再抱你一下吗？”

“当然可以。”

两人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凯瑟憋了很久的泪水最终还是按捺不住的流了下来。

“如果还有来世，我希望，依旧和你是好兄弟……”艾伦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整个人的身体也化作尘埃逐渐消散……那具冰冷的尸体再次出现在了房间中央……

“你哥哥的尸体会被安葬在亚斯加特宫旁专为勇士设置的墓地里，如果你想去悼念他，可以随时让凯瑟带着你去宫里找我。”

“当然，在生活上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也可以去找我，我会尽力帮你解决的。”

“谢谢大人。”

入夜。雪翼独自一人站在宫殿顶层的平台上，任凭夜晚的寒风不停吹动自己的发梢和衣襟。

“还在为那件事情自责？”路紫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将一件大衣披在他身上。

“……嗯。”

“你已经替他们报仇了不是吗？而且，你能让他们兄弟俩再见上一面，我觉得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复仇了又有什么用？人死不能再复生，杀戮的快感并不能消减我内心的愧疚。”雪翼抬起头仰望星空，“而且，最后告别的时候，我可以从艾克斯的眼眸中察觉到希望艾伦可以一直留在他身边的那种极度的渴求，但是最后，他还是失望了……”

“艾伦离开的时候，他说自己只是一味地想要挣到更多的钱给弟弟买他想要的东西，却忽略了他最想要的其实是自己的陪伴。”

“所以，你从中领悟到了什么？”

“当初冰河哥哥把黄金圣衣留给我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吧？”

“身为兄长，肯定会想要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的弟弟。也许他也曾后悔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路紫星平静地望着他，“而当你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已经慢慢成长起来变强的时候，他心里也会觉得很欣慰。”

“当一个人专注于一件事情的时候，肯定会忽略其他事情，你又何尝不是一直想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小洛。”

“小洛么……”雪翼喃喃自语，会不会因为自己不经常在他身边，而让他感觉被自己抛弃了呢？

“这些都是人之常情，所以你没有必要因为神族的身份给自己施加太大的压力，只需要把那些可以做到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

“我……”

“而且，我会尽可能的陪伴在你身边，让你可以安心的去守护那些于你而言重要的人和事物。这是我对你不变的承诺，虽然曾经失约过一次，但是绝不会有第二次。”

“紫星哥哥……”泪水已经在雪翼的眼眶里打转。

“好啦，今天你也累坏了，早点休息吧。”路紫星伸手替他拭去眼角的泪水，“刚才来的时候，巴度和我说起过，你和小洛曾经居住过的房间现在还留着，如果你愿意的话，让凯瑟带着艾克斯搬过来住吧。”

“这样方便他们平时照顾那个小家伙，他也可以随时去悼念自己的哥哥。”

“嗯，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