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一夜,废话（1 / 1）

 寻常百姓具有同情弱者的能力，有一致对外、铲除仇人的本事。但也具备一叶障目、管中窥豹的缺点。今天他们能携手抗敌，明日就可能被蛊惑视战友为敌人。夏止虞面临的，就是这种境地。其次，月太傅想得更深远的一层是，一旦百姓仇视夏止虞，再被有心之人挑唆。也许他们会痛恨整个在朝文官，加上大晏本就重文轻武。到时不乏有人把虐杀云临人当成区分官员的法子，引得朝野动荡，后果不堪设想。月太傅按压隐隐作痛的脑袋，心里自嘲自己果然老了，竟光琢磨这些没影儿的事。随即稳住心神，跟夏止虞商量着怎么避过明天早朝那一难。其实让夏止虞用‘拖字诀’还有一个原因，月太傅没诉之于口。从御书房出来与苏颜的对视，以及以她的身份出入御书房这一不寻常的举止。已经在月太傅心里生根。他想看看，从不在意百姓性命，毫无仁慈心的陛下突发善心，究竟是不是和御书房外那一女子有关。他虽与夏止虞交好，但这本是猜想，也不希望他会因为自己这个猜想多心。等二人商议完细节，已是深夜。这天夜里，同一月光映射下，有人左拥右抱，酣榻美人香。有人养足精神，养精蓄锐，计划一场长久战。有人半笑半哭见间回忆人生坎坷，烛火彻夜不息。也有人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不知明日成败，前途定数。翌日天还未亮，楚宏衍在美人们的侍奉下起了个大早。许是美人伺候舒心，又许是觉得今日早朝信心百倍。一夜酣嬉淋漓又早起，只睡了一个时辰的楚宏衍不仅不显憔悴，反而容光焕发，红光满面。可结果注定让他失望。楚宏衍信心满满，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上龙椅。享受着山呼万岁，百官跪拜的感觉。随着杨万里一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早朝开启。早朝的重头戏自然是除谷焓琳外，头一批到晏都的云临人的处置。武官们群起攻之，纷纷要求除尽天下，云临人以绝后患。看着正和殿左边，专属武将的位置，跪了大片的战袍，楚宏衍没有多少意外。环视四周，不经意发现在左边被柱子挡着的最不显眼的位置，有两三人依然站立。楚宏衍有些意外地多看几眼，方才转移视线。然后看似不经意的与夏止虞对视，神情慵懒，却把夏止虞吓了一大跳。知道躲不过的他硬着头皮站出来，用昨晚跟月太傅商量的法子，说话不痒不痛，势必将‘拖’字贯彻到底。夏止虞当然不是只有月太傅一个助力。月太傅和夏止虞之所以成为至交好友，除二人同朝当官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志趣相投。大晏重武轻文，连带百姓也以目不识丁的武夫为尊。朝中文官凋敝，两人又是惜才之人。干脆一拍即合，提拔有真才实学，满腹经纶的人。甚至出钱供喜爱读书却家境贫寒，或父母双亲不愿培养的年轻人。这些门生成才后，凡愿出仕者，在二人亲自考核成功后，便可由人引荐，入朝为官。如今几近占朝中官员的十中之三。早朝前，月太傅就派人传信给他们。看时机已到，也纷纷站出来附和。结果一个早朝，净说些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