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寻找战友(1 / 2)
自从我们来自同一农场的十名战友踏上从军之路起,我们就始终亲如兄弟,相互呵护,共同度过了每一个军旅的每一个日日夜夜。然而,一天傍晚,这种难得的患难之交被突然打破。
吃好晚饭后,战友们围坐在一起天南地北的吹着牛,可不知怎的杨启林和徐昌因琐碎小事发生争执,年轻人的好胜心强使得两人谁也不肯让步,剑拔弩张动起手来,知青出身,身高马大的杨启林显然占据了上风,而身材矮小、但却性格倔强的徐昌显然并不买账,两人推推搡搡,大有一绝高低之势,于是我们全班一拥而上,生拉硬拽,把他俩拉开了。
本来大伙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可没多久杜志高却发现徐昌不见了。我笑着对杜志高说:“你别太敏感,他性格那么强悍,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石银林赞同道:“就是,你别大惊小怪的,他可能一时想不通出去转转,这鬼地方他也没啥好跑的,一会就回来了。”大伙都觉得有理,就没有当回事。可半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去了,徐昌依然没有踪影,这下全班都开始着急和紧张了。
于是全班一起出动,兵分几路到全连各班挨个找,结果都说没有看见。
我们又沿着连队整个营区上上下下找了好几圈,包括食堂、伙房、仓库、礼堂、厕所,甚至连猪圈也都找遍了,结果依然连个人影也没有,询问哨兵也没有看到,到这时我们才感到事情比预想的要严重的多。
正在焦急时,老实巴交的吴效章突然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不找边际的话,却着实把我们吓了一大跳,平时话很少的他自言自语地说:“外面有一口水井。”
啊?我们全都倒吸一口冷气,这才想起我们排前面操场边还真有口水井,也就是不久前徐昌、黄步清和其他班战友在这里比谁是真正的硬汉,用井水洗澡的那口井。这下大家的神经一下子绷得紧紧的,赶紧跑到井口趴着井边沿往里张望,黄步清还扯着嗓门大声喊叫战友名字,结果毫无反应,失望之情笼罩在每个人脸上,尤其是当事的另一个主角杨启林,脸上的肌肉一下子僵硬了,喃喃自语:“不会吧,我又没有打他,就是相互推了几下。”
封文全安慰大家:“大家放心,我们是同学,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干这样的傻事”。
事情很快就报告到连部,几乎全连人都知道了,纷纷要求帮助一起寻找战友。连长要求以我们四排为主,扩大搜寻范围,夜晚这里没有路灯和其他照明,又是山里,要集体行动,防止个别单个行动。
兄弟班战友关切地问我们:“你们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以他的性格会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们的脑袋瞬间大了。
“别瞎说!”排长厉声呵斥道。
杨启林一脸愧色地说:“都是我不好,我太冲动,我比他大,不应该和他动手。”
排长轻轻拍拍他的肩说:“记住这教训,我希望找到他后,你主动向他道歉。出门在外,战友之情比什么都珍贵。”
杨启林频频点头。
排长决定,十一班继续以连队为主,仔细寻找,他带领十班和我们十二班两个sh兵班,沿连队出行的山路分两路寻找,一路由排长带领,沿山脚下山路向外寻找,另一路由我们班长带领,沿山间小路向西寻找,这是我们新兵连驻地和外界联系的仅有的两条通道,希望能够尽快找到徐昌。
我们跟随着班长沿山路边找边大声喊叫战友的名字,我们声音在空旷而寂静的山野里回荡,发出阵阵悠远的回声。
要是在往常,我们都很喜欢这种山谷里悠远的回荡声音,呈电波状一圈一圈向外扩散,仿佛永远没有尽头。可如今,战友找不到,哪里还有什么心思享受,而以往好听的回声也仿佛没有了,剩下的只是声声焦急的喊声。
忽然,我的手电照到了一个黑洞洞的洞口,我顿时紧张地喊道:“快看,这里有一个山洞。”
大家迅速向我靠拢,把所有的电筒集中起来往洞里照。
只见洞口长满了一人高的各种植物,几乎将洞口覆盖,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洞口外沿错落有致的石刻状告诉我们,这是一个人工开凿的山洞,年代也已有几十年了,应该是已经废弃了。
周友生问道:“班长,这洞是干什么用的?”
班长看了看周围的地貌说:“这洞当年是我们部队开挖的,原本是想把这里和海边挖通,作为战备需要的储备库,后来因为发生了塌方,有一个班战士牺牲在里面,后来这里就被遗弃不用了。我是在当新兵时,听老兵们讲以前每年新兵下连队前都要这里进行传统教育。”
班长的话,使我们对老一辈工程兵战士感到肃然起敬,也对自己军旅生涯的艰苦性和危险性有了真切的思想准备。
班长一看气氛有些紧张,就笑着对大家说:“别害怕,放松些,我已经当了好几年兵了,不也很好嘛。”说完带领我们继续寻找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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