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再见丞相(1 / 2)
深夜的海边,宁静得出奇除了徐徐椰风和兀自翻滚的海浪。
慕容夕扯来草药捣烂,正跪在沈庆宁的身侧。朦胧的月色笼罩在她的身上,像薄薄的纱衣,洗去泥沙的脸显得静逸出尘,专注的眉紧了又紧。
她用一把自制的骨刀,轻轻刺破伤者早已蓄脓的溃疡。她的神情格外凝重,像蓄满了担忧,伤者情况极为糟糕,要命的是已经感染,外肉脱离可窥胫骨,全身高烧人事不省。
“姑娘,家父的情况似乎不妙?”沈如风望着表情越来越沉重的慕容夕担忧道。
慕容夕无法答话,就算她现在手里有现代的设备和抗生素药物,也怕无力回天,一切太迟了。
风刮在他们的身上,有些生冷。气氛诡异得有些可怕,似乎阴朝地府的大门已经洞开,涌出阵阵阴寒之气。
“呃……”伴着沙哑声老者一声轻溢,冷风似乎让他的高热有些缓释,沈大人清醒了过来。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女子,自己刚才好像睡了一觉。浑身疼得像被碾压过,他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呼吸加速,五脏六腑都在痛都在燃烧。
“姑娘,谢谢……”断断续续,这个曾经朝堂上口若悬河的丞相,正努力清醒自己,寻找自己流畅的话语。
“爹……别说了养养神”沈如风有些哽咽,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父亲即将远离自己,望着父亲浑浊无神的眼,鼻子一酸眼泪便掉了下来。
“不……姑娘,老身谢谢你……帮了我……”声音伴着夜风,低回断续,像渔娘伴着海潮的歌子。
慕容夕单膝跪地,像虔诚的教众,凝听着老者呐呐蚊音,和絮絮叨叨的故事。翻滚的海浪像墨色的巨龙,来来去去。咸腥味在暗夜更加刺鼻,让慕容夕满脸愁容,旁边的树叶包内,散发着浓郁的药味。
“该死的……”南宫睿唾了一口,一只海蟹在他的脚边不客气的爬了过去。他腹黑的抬腿脚起,那个卑微的生命便被他终结了。黑色的紧身衣束缚着他完美的身材,那抹深沉的眸像从海里捞上来一样,深不见底。像来自某个暗杀组织,冷厉得可以让半米内成冰。
海潮夹着水气,不时飞溅到他身上,他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敏锐地观察着沈庆宁那边的动静。
从档案间得手后离开,他便接到鸽房送来的消息。清越国丞相被贬流放到了崖州,父王让他夜探草庐,会会这个曾经权倾朝野的一代名相。
沈庆宁,嘉兴三年中举,进京即在院里种下三棵槐树。与兵部尚书陆霖的嫡姐陆月明,育有一子名沈如风。
沈父告知其子:槐树象征渊博的学问和崇高的地位,而槐刺则代表正直的品格,希望沈家子弟像槐树样做人做事。沈庆宁朝堂沉浮数载后,果然位列三公之位。
南宫睿看着远处三个人,一个躺在地上,一个单膝跪着,另外一个夹着呜咽声跪在地上。
那个单膝跪地的女子身材娇小,将身边的膏泥样的东西,涂抹在地上之人身上。女子极为沉默,只是机械地重复那个动作,看样子是个大夫。趁着月色望去,女子有些虔诚有些诡异,确切说更像一个月夜做法的巫师。
那女子似乎有些感觉,转身回眸看向南宫睿。
月光下精致的脸上闪动着朦胧的莹白,看样子极美。一身黑衣勾勒出曼妙的曲线,黑白相衬,莹白的脸上像洗尽铅华般纯碎。
许是看惯了世间的斑斓,如今这脸如水月沉淀的颜色,在夜色包围下有种致命的魅惑,让人心旌动荡忍不住沉淀其中。
南宫睿全身像通了电,除了淡然大气绝美的脸,更因为眼前这张脸,从自己懂事便伴着自己,在梦里一次次出现。陪他在梦里嬉戏,陪他在梦里缠绵……
这张脸那般真实,一模一样,宛如迤逦出水的洛神,只是此刻的回眸。真?假?南宫睿已经止不住的眨了几次眼睛,试图将她和梦里的人重复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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