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燃烧的征途(1 / 2)
年假还没结束,邱樱和季向空提前回到基地,空荡荡的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人。
邱樱在季向空房里帮他收拾东西,抬头看见他随意地拉开领口,露出肩膀上的一排牙印,漫不经心地挑挑眉:“你的杰作。”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两人独处时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邱樱耳根发烫,佯装平静地瞪了他一眼:“你自找的。”
进行了一下午的大扫除,完工后他们洗了个澡,在客厅里看电视。
大屏幕上正播放着国内新晋女团的舞蹈节目,季向空刚想换台便被邱樱拦了下来:“看看呗,她们最近很火呢。”
季向空脑袋一歪,轻笑道:“看什么?长得没你漂亮,声音没你好听,跳得也没你好。”
这话甜得像蜂蜜,邱樱心花怒放,蹦起来站到电视机前,一脸得意地冲他扬扬下巴:“那我给你表演一个?”
季向空挑挑眉,关掉电视。
先前邱樱直播时大多喜欢跳Firework的歌,以青春活力为主,没有太过火的动作,而现在她将手机接上音响,旋律一出,空气里便散发着荷尔蒙的味道。
她将长发散开,手掌从头顶抚到脖颈,随着音乐下腰,动作性感迷人。
季向空慵懒地半躺在沙发里,手背托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歌词暧昧,舞姿热辣,客厅的温度仿佛上升了不少。
林逸轩打开别墅大门时,发现玄关处摆着几双鞋:“已经有人回来了?”他身后跟着夏凌和裴熙,此刻拖着行李箱打算往里走。
“这有樱妹妹的衬衫。”客厅里没人,沙发上的抱枕掉了一地,林逸轩拿起衣服仔细看了看,狐疑地问,“咦,怎么扣子都坏了?”
夏凌像是明白了什么,少年老成地拍了拍林逸轩的肩:“阿轩,莫非你至今单身?”
“阿轩你妹,都说了要叫林哥!”林逸轩的嘴角抽了一下,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喀喀,其实是这样的,跟我告白的妹子有很多,但是哥哥我以事业为重,不能被儿女情长左右,所以……喂!你这是什么眼神?”
夏凌嗤笑道:“废话那么多,直接回答‘是’不就行了。”
“至今单身怎么了?”林逸轩梗着脖子反驳,突然指着夏凌,扭头冲楼梯口喊道,“裴熙!他嘲笑你!”
夏凌鄙夷地冷哼:“你别乱拉战友,就裴哥这长相,怎么可能跟你一样。”
林逸轩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手臂一横将裴熙拦下,气势汹汹地问:“裴熙!你交过女朋友吗?”
“……”
林逸轩的表情更加狰狞:“有吗?Yesorno?有——没——有?”
裴熙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
林逸轩顿时两眼放光,喜笑颜开,蹦跳着跑向夏凌:“听到了吗?他都没有!”
夏凌耸耸肩:“不想谈和没人要是两回事。”
“就是嘛……”林逸轩一愣,然后猛地脱下拖鞋握在手里,咆哮道,“臭小鬼!你说谁没人要!”
一门之隔的训练室里,邱樱再次惊得心脏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见鬼了,怎么都提前回来了啊?
还好听见门口钥匙转动的声音时他们已经结束了,不然可真丢死人啦。
季向空松开抱着她的手,将外套披在她身上,拨了拨她散乱的长发:“没事,我引他们出去。”
两天后,孙泽毅也回到了基地,全员集合,痛并快乐着的战队合宿生活再次拉开帷幕。
“阿轩!你大招放空了!”
“哎呀!刚才我手速太快,电脑没反应过来!”
“阿轩又在胡找理由,季哥你信吗?”
“你问向空有什么用?他哪里体会得到这种幸福的烦恼!”
训练室里,林逸轩又在和夏凌说相声,邱樱一边整理训练资料,一边浏览Conquer最大的门户网站,今日的头条格外引人注目——
Conquer中国区的负责人被革职。
除了运营不利、贪污赛事筹款等罪责外,他的私生活也被人爆了不少猛料。
前游星当家花旦,因“代打”事件被除名的乔馨,与已婚的他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地下情。只因有这样一个背景牢靠的后盾,乔馨才敢在直播平台靠“代打”稳居一姐位置,拿下STV游戏解说的席位,逼游星与潜在的对手邱樱解约,而知情的其他主播敢怒不敢言,直到狂怒的民意改变了舆论的风向。
另外还有一条被层层封锁的消息——
乔馨和游星相关的工作人员,才是去年西雅图全球总决赛VPG“录音门”的罪魁祸首!
窃听器早就被安装在VPG的训练室里,随后有人引邱樱在恰当的时机进门,然后伪造她的身份将那段时间的录音传给求功心切的新人记者,由他制造大新闻,借此彻底铲除她,打压狸猫直播平台。
虽然在心里早就对幕后黑手有了定论,可当真相终于证据确凿、公之于众时,邱樱还是难忍心中的愤慨,这些人竟为了一己私利,将职业选手和解说的努力,将无数电竞玩家的感情视为儿戏!
乔馨注销了微博,彻底在电竞圈消失得无影无踪,愤怒的群众们围堵游星的官微,喷得他们不敢开评论。游星的名声一落千丈,大批知名主播倒向了狸猫的怀抱。这几日邱樱的直播间被礼物刷屏,绵绵不绝的观众以此来表达自己先前冤枉她的愧疚,祝福她和Phoenix战队能走得更远。
看到这里,邱樱忍不住将新闻读给正在打训练赛的队员们听,末了,问道:“你们谁知道祁越现在和乔馨怎么样了吗?”
季向空很快回复:“失恋后喝了好多酒,吐了一整晚。”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听说祁越对乔影后是认真的。”林逸轩摇摇头,食指对着太阳穴画了几圈,“他是不是傻?”
邱樱耸耸肩:“也许只是因为乌龟配王八。”
经过了将近半年的合宿生活,邱樱做领队工作愈加得心应手,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里密密麻麻记满了成员们的各种资料,身高、体重、血型、生日、衣服型号、忌口的食物、日常爱好……
当她将自己认真工作的成果展示出来给季向空看时,对方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用手指夹起其中一叠:“这里开始才是我的?”
邱樱点点头,没想到第二天季向空给了她一本超厚的记事本:“这本专门用来记录关于我的事,别和他们的混在一起。”他顿了下,笑着补充道,“年底前得写完哦,是任务。”
邱樱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么厚,怎么可能写得完?”
季向空勾起嘴角:“很简单啊,平时多观察观察我,晚上来我房间,我详细地说给你听。”
邱樱看着他不怀好意的表情,顿时想给他一个回旋踢:“你凭什么给我布置任务?C哥才是老板,我听他的。”
季向空挑挑眉,伸手将她脸颊边的碎发一遍遍捋到耳后,笑道:“C哥说了,战队的事情都得听我的。”
他说罢便揉揉她的脑袋,继续训练去了,留下她一个人在“用笔记本砸他”还是“不砸”之间犹豫不决。
他这是在给她的工作下绊子!
两场训练赛打完,季向空去厨房接了杯水,回来时发现邱樱正站在林逸轩背后帮他按摩肩膀。见季向空进门笑得阳光灿烂,林逸轩背脊发凉,脚底一滑,带着滚轮的电竞椅从训练室的一角滑到了对角线方向的另一角。
邱樱解释道:“阿轩说他最近肩膀疼,我正好没事,就……”
“你肩膀哪里疼?”她话还没说完,季向空便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优哉游哉地向林逸轩走去,一双桃花眼弯成月牙,“邱樱的力气不够大,我帮你按呗。”
林逸轩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疼了……”
“好兄弟,别客气嘛。”
“啊啊啊啊啊!”
听着林逸轩满屋子鬼叫,邱樱面露愁色,关心队员的身体状况是领队的职责,季向空又在妨碍她工作……
而且他教训完林逸轩后,还大摇大摆地坐下来让她帮自己按肩,其他队友都看着呢!
刚建队那会儿,他们可是为了照顾单身狗的心情特意对外保持距离呢!
这样的事情多次发生后,邱樱下定决心和季向空谈谈。
“我是领队,要一视同仁,不能搞特殊对待。”
“和成员相处别太过亲密,得注意分寸,比如按摩这种事,请专业人士上门就行了。”季向空站起身,手臂撑在邱樱的两侧,将她困在桌子和自己的身体间。
他肩膀很宽,个子又高,俯身靠近时有种慑人的压迫感:“我当然特殊了,你是我的。”
温暖的甜蜜自胸腔蔓延,邱樱招架不住他深情时带电的目光,败下阵来,别过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之后,Phoenix的其他成员们很有默契,虽与邱樱依旧交好,但也时刻注意着男女之间的礼节。
三月,新的一届CPL春季赛正式开始,Phoenix作为一支从海选打上来的新队,终于需要面对全国最精锐的战队,检验这半年来的训练成果。
两个星期后,Phoenix惨烈的赛况打破了先前“无敌”的幻影,现实给众人美好的憧憬狠狠地泼了一盆冷水。经过对Phoenix比赛录像的观察后,所有战队都决定将最年轻、最缺乏经验的新人选手夏凌作为撕裂Phoenix的突破口。
夏凌缺乏大赛经验,被人疯狂针对便一度陷入茫然,而转型没多久的裴熙,也渐渐暴露出了与其他打野选手意识上的差距。
最为敏感的是,裴熙曾被誉为中国新生代第一中单,而如今名不见经传的夏凌看起来状态低迷,令大家对位置的转换更为费解,积攒已久的怨念如火山爆发。
“夏凌凭什么代替裴熙?!”
“为什么要新生代第一中单要为新人做陪衬?”
“把那个一挑五的Summit还给我们!”
甚至有人恶毒地对夏凌进行人身攻击:“跛脚狗!快回残疾人疗养所!”
赛后,队友们总会温柔地安慰夏凌,季向空拍拍他的肩:“你已经很棒了,我们之前都没怎么碰上过强队,一开始失利很正常。”
夏凌脑袋低垂,紧紧地咬着嘴唇。
训练结束后,季向空对邱樱嘱咐道:“你关注下那孩子的心理状态,尽量别让他看网上的言论。”他自嘲地笑笑,“他还那么年轻,不像我,早就是老油条了。”
虽然季向空的脸上波澜不惊,但邱樱感觉得到,他很担心夏凌。
第二天一早,季向空在微博上发出公告:由夏凌担任中单,裴熙转型打野,是身为队长的他做出的决定。
这句话成功转移了仇恨,令他再次站到了风口浪尖处,先前攻击夏凌的人迅速换了靶子,痛斥他不给裴熙合适的位置,耽误裴熙最好的职业年华。
起床后刷到这条微博时,邱樱的心顿时揪了起来,他又想一个人承担一切……
她正打算去季向空房间找他,突然刷出了林逸轩的转发:“这是经过全队商议后的决定。”
更令她意外的是,裴熙居然特意注册了微博账号,短短的一个“嗯”,接在林逸轩的后面,远胜千言万语。
后面紧跟了两条——
夏凌:“没打好的人是我,这锅你不能背。”
孙泽毅:“向空是个拥有强大领导和决策能力的队长,请大家多给我们一些时间。”
邱樱打开门,发现所有人都已经集中在了季向空的房间里,不禁扶着墙壁松了口气。
夏凌双手插在裤兜里,上身微微往后倾:“季队,我没那么脆弱,我还处于青春期呢,逆反得很,他们越骂,我就越来劲。”
林逸轩跟着说:“对啊,这小鬼最近老抓着我和裴熙练习对线,一会儿给你检验检验。”
裴熙嘴唇微启,又合上,最终附和般点点头。
孙泽毅温和地笑道:“向空,Conquer是兄弟的游戏,输了比赛,大家一起面对。”
邱樱匆匆走上前,坐到季向空的身边,拉住他的胳膊很慢很慢地说:“向空,你不要什么都自己担着,大家相信你,你也要相信大家。”
从他们进来到现在,季向空始终有些不自然地看着地板,过了好一会儿,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眼里的迷雾渐渐散去,对众人露出惯有的笑容:“我明白了。”
长久以来,由于不想让独自抚养他的母亲担心,他习惯了将心事都藏在心里,对外报喜不报忧,内心日渐孤独强大的同时,也在自己和他人间筑起了一道屏障。
而不知不觉间,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想起Phoenix海选成功后,在采访时与记者的对话。
“我们看到好几次在决定胜负的关键局里,你总是孤身探路,走错一步就万劫不复,做这么危险的举动,当时怕不怕?”
“不怕,因为我的队友们就在身后。”
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晚上,战队全员在会议室进行一天的训练总结,季向空坐在最前方,双腿交叠,随意地靠在椅背上:“大家在意识上还需要加强,要像棋手一样深度思考,预测对方下一步的行动,在正确的时间点、正确的地方做正确的事。”
幕布上投影着昨天刚结束的比赛,季向空将录像暂停,转头对裴熙说:“你看,下路的对手走位靠前,技能在CD中,你清完这个野点后如果不是继续刷野怪,而是直接去下路gank,就能得到人头和经济的压制。”
裴熙专注地看着屏幕,嗯了一声。
“下面这段话主要是跟夏凌说的,其他人也可以听一下。”季向空收起吊儿郎当的坐姿,身体前倾,将手肘搭在桌面上,有条不紊地说:“比赛的时候,注意时刻观察小地图,思考这样的问题:对面的人可能在哪里?你离开线上有多久了?位置是否暴露?对方是否有了警觉?”
邱樱低头做着笔记,发现夏凌也在认真记录。
“如果对方选择组织伏击,过来需要多少时间?你该如何逃生?”
“哪些队友身处险境容易被gank?哪座塔可能是敌人下次进攻的目标?”
“你现在该出什么装备?”
“团战开始时,对方将会怎样行动?你如何走位防范?”
……
见夏凌听得一愣一愣的,季向空笑道:“通过实战累积,这些深度思考的过程会不断加速,成为条件反射,在此之前,我都会帮你。”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将之前的比赛全部总结了一遍,每当遇到关键性的团战,季向空便逐秒暂停,通过小地图、英雄视野、目标选择等信息进行战前和战后分析,辨认出敌方走位透露出的战术暗示,分析队员们在这场战斗中有没有做出最优选择,哪些操作可以优化,哪些是反复犯的错误。
邱樱将这些资料整理出来,归到每个队员的文件夹中,以此安排针对性训练。
会议一直持续到凌晨四点,邱樱睡了两小时便再无倦意,起床后发现季向空的房间还亮着灯,她轻轻推开门,看到他仍在工作,鼻间忍不住有些酸涩。
听到动静,季向空转过头,慢慢地弯起眼睛,冲她招招手,疲惫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过来,给我充充电。”
邱樱乖巧地跑过去,被他抱坐在腿上,他下巴抵着她的脑袋,不时低头亲吻她的脸颊。
靠着他温暖的胸膛,邱樱慢慢地将身子缩成一团,在他温和的轻抚下,像只猫般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邱樱躺在季向空的床上,房间里只有她一人。邱樱洗漱完毕匆匆跑下楼,队友们早已在训练室开战了,餐桌上为她留了一份饭。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快去休息吧。”季向空合上电脑,“夏凌,你留一下。”
林逸轩叫道:“不公平!你又对这小鬼特殊照顾!我也要我也要!”
“别闹,快去睡觉。”
林逸轩猛地抽了张餐巾纸佯装擦眼泪,细声细气地说:“那,你什么时候再宠幸人家?”
季向空笑着踹他一脚:“赶紧滚,别在这儿影响我。”
林逸轩一步三回头地滚了,可裴熙还站着没动。
季向空对他摆摆手:“你也是,别这样看着我,没用的。”
好不容易清了场,季向空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对夏凌进行额外辅导,最近他每天安排裴熙和夏凌练习对线,这孩子的进步比想象中的还大。
裴熙和夏凌,是两个完全不同类型的中单选手。
裴熙偏向个人发育,出装以提升自己为主,独来独往,在中路1v1对线时,他可以狠狠地压制敌方中单。
而夏凌和十年前的Cris一样,属于非常偏向团队的中单,占的资源很少,能够默契地与队友配合组织进攻,带起节奏,打开局面,可前期单打独斗的对线能力不算顶尖。其他战队便是抓住了这一点,想在前期将他彻底打崩。
季向空微微勾起嘴角,不过,这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特训结束,夏凌回到房间,一头栽倒在床上。他听见闹钟的嘀嗒声,记忆的碎片攀爬进脑海,时光仿佛慢慢地随之倒转。
初中毕业,一个从小立志成为NBA球星的男生,被告知自己彻底成了残疾。
他不敢见队友,不敢见同学,不敢见所有人。操场上的欢声笑语成了最刺耳的杂音,看着他走路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子,每一次呼吸的抽痛感都生生将他与阳光剥离。
过了一段自暴自弃、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后,在同班女生顾佳怡的软磨硬泡下,他周末时常去她家玩游戏。刚开始只是找个角落躲起来单打独斗,直到后来有一次,他被其他同学拉进队伍,危机关头忍不住一声吼,呼唤队友支援,打出绝妙配合。
获胜时队友狂喜地与他击掌,他的眼泪就在那瞬间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
他本是爽朗活泼的男孩子,又怎会甘心任由人生的苦难将自己活埋?
在游戏上的天赋令他寻回了久违的好胜心,他开始和人交流,性格也不再那么乖戾,但内心仍无法直面那道伤口,无法填补远离赛场的空虚,无法继续昂首挺胸地走下去。
后来,他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告诉大家:“篮球最早也是个游戏,慢慢发展出了NBA这样的职业联赛。电子竞技是国家承认的正式体育项目,尽管和篮球形式不同,但它们所传达的精神是一样的。”
那个人对他说:“夏凌,你想当英雄吗?英雄不会轻易向命运低头。”
他的声音低沉缓慢,带着令人安心的笃定:“十几岁时看似一无所有,却不知握在掌心那大把的光阴是最大的财富。它承载着希望、梦想,以及无限重来的机会。”
夏凌手握成拳,再松开,再握紧,胸腔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复苏,身体因沸腾的血液而滚烫,双眼因渴望胜利而发光。
他相信那个人。
他也相信自己。
后来几天的战况有所回暖,周日晚上,季向空请大家出去吃火锅,难得放松一回,众人聊得热火朝天,离开时,正好在门口遇上一群人。
为首的那人红色套头衫配红裤子,帽子盖住脑袋,鼻梁上还架着墨镜,穿得无比骚包扎眼,却摆出一副不想被认出来的模样。
“哟,这不是今年的海选冠军吗!”他桀骜地扬起下巴,“好不容易赢了两局,得抓紧时间庆祝啊,下周指不定就没机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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