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种田文对照组女配15(1 / 2)
陈国公能有什么话说?
他求锤得锤, 最终将他嫡妻以及心爱的庶子给锤死了。
陈国公夫人涉及纵奴行凶,秦玉林使人冒充山贼, 残害百姓,证据确凿,无可抵赖。
可更叫陈国公绝望的是,这背后代表的意义。
林晚一个不受父母宠爱的农女能有什么本事将事情调查得这么清楚?
背后要说没有人,陈国公绝不相信。
陈国公想到了太子。
唯有八月份的时候,太子曾前往林家村, 与林晚见过面,听说对林晚颇为赏识。
若是林晚求上太子,太子出手相助, 也不是不可能。
可林晚也就是个会种点水稻的农女而已, 哪怕改良了水稻的种植方法,使得水稻产量增收,也不到太子愿意为她得罪一个世袭罔替的国公府的地步!
更何况, 太子现如今还只是储君,贸贸然对勋贵出手,皇帝会怎么想他?
想到皇帝, 陈国公又打了一个激灵。
他想起来, 秦玉林的姨娘曾在他耳边说起过林晚, 言道她跟萧指挥使相识,关系好像还颇为融洽, 当时爱妾担心护国公夫人真让秦玉宸娶了林晚会巴上萧指挥使, 当时他还不屑一顾。
如今想想,帮林晚的,未必就是太子,也有可能是萧指挥使。
萧指挥使背后的人是谁?
皇帝!
所以这一切都是皇帝授意的吗?
陈国公想起皇帝曾有削藩的想法, 心都是抖了几抖。
皇帝,这不会是削到了他头上?
陈国公哆嗦着身子,回身一个巴掌打在陈国公夫人脸上:“毒妇!”
秦玉林就在一旁,且秦玉林犯下的罪行比陈国公夫人严重多了,可陈国公心是偏的,他舍不得打爱子,舍不得怨怪爱子,就将所有的怨气怒气全都倾泻到陈国公夫人身上。
本来只是他们陈国公府内部的争斗,打生打死都是内部矛盾,最终总能有个体面的收场,可因为陈国公夫人非要给秦玉宸娶林晚,彻底的激怒了这杀神,一朝掀翻了天,他陈国公府彻底成了京城笑柄,心爱的儿子更因此身陷囹圄!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只怕国公府的爵位也要保不住了!
这叫陈国公如何不震怒?
陈国公夫人震惊的捂着脸瞪着陈国公:“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毒妇!”陈国公怒吼:“我要休了你!”
“我是毒妇?你是什么?你是畜生!宠妾灭妻,宠庶灭嫡,毫无人伦的畜生!”陈国公夫人也爆发了,扑过去抓陈国公的脸:“如果不是你纵着这个小畜生,他敢对我宸哥儿下这样的毒手?我宸哥儿用得着身受重伤差点儿没了命,不得不想方设法娶一个乡下丫头?都是因为你,害了我的宸哥儿……”
陈国公脸上被抓了几道痕,恼羞成怒一把将人甩到地上:“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哈哈哈哈!”陈国公夫人癫狂的大笑,她忽的转头冲向顺天府尹:“大人,我要告他秦岩宠妾灭妻,纵容庶子谋害嫡子!”
陈国公瞪大眼睛:“你疯了!”
“我疯了,对,我就是疯了!”陈国公夫人恶狠狠的瞪着他:“我的宸哥儿已经被彻底毁了,我也被你彻底的毁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起去死好了!”
陈国公夫人虽然跟陈国公关系不好,但她到底是嫡妻正室,是陈国公府的女主人,有些事情陈国公自以为隐瞒得很好,实际上根本就瞒不过她的眼睛,现如今她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跟陈国公同归于尽,自然是不会客气,直接就将陈国公做的那些违法犯纪的事情爆了个彻底。
陈国公夫人说得有证有据,陈国公最后也被牵累下水,暴怒之下干脆也将陈国公夫人做的那些恶事给爆了个精光。
陈国公夫妇互爆的结果是两人都被下了大狱,静候发落。
和他们一起的还有秦玉林。
顺天府尹感觉这一天比唱大戏还要精彩,但心也着实是疲惫,他轻咳一声准备退堂。
陈国公到底是国公爷,秦玉林更是牵涉到六月份的山贼案,这个案子此前刑部曾经派人去调查过,当时刑部的人并没有发现端倪,如今重翻出来,当初前去调查的人肯定要被追究责任,牵扯过大,不是他能做主的,他得赶紧进宫跟皇帝汇报。
林老爷子见状忙出声:“大人,还有我们的案子没判呢!”
顺天府尹露出茫然的神色,还有什么案子没判?
林老爷子提醒他:“请大人重判我和林尚书府换女一案。”
“哦。”对,还有这个案子。
顺天府尹想到这里,忍不住又头疼起来,转头看向林尚书:“林尚书,你意下如何?”
林尚书站出来,满脸愧疚的对林晚说:“此前种种为父有错,不该擅自做主为你定下婚约,以致险些害了你,为父心中十分愧疚。经此一事,为父明白自己有许多不足,此后必定会认真反省自己,不会再让自己犯同样的错误。你是为父嫡长女,也曾是为父千盼万盼的孩子,为父对你的一片爱心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只是过去可能方法有不对,但为父一定会改正,希望你能再给为父一次机会。”
林尚书的政治敏感性让他没能像陈国公一样联想到林晚背后的人是皇帝,但林晚能够在他眼皮子底下布下这么大一局棋,拿出这么多证据,足以证明她的手段实力,林尚书不觉得自己如果还死犟着跟她硬碰硬会有什么好处,相反,如果能够跟林晚冰释前嫌,恢复亲密的父女关系,说不定他还能够靠着林晚的那些功劳在朝堂上立足。
被林晚打了脸虽然很疼,可跟利益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所以林尚书立马就跪了。
顺天府尹也听得连连点头,对林晚说:“林尚书此前固然有错,但他此前也是被人蒙骗,并非有意为之,如今既然已经水落石出,你们到底是亲父女,血脉亲缘不可分割,还是随他回去好好过日子。”
“是啊是啊!”林尚书点头,诚恳的看着林晚说:“林晚,随为父回家。”
“我呸!跟你回去又被你卖一回吗?”林晚不方便说出口的话,林老爷子直接骂出口:“当初在临县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们林家的血脉不能够流落在外,林晚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你们不会亏待她,一定会好好待她,我才含泪将她还给你们,可是你们是怎么做的?”
林老爷子拉过林晚,“从你们到临县认亲,到林晚跟你们回来京城,再到如今对簿公堂,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可你看到了吗?林晚身上穿着的依旧是当初我们在林家村的时候给她置办的衣服,头上戴着的依旧是当初我们在林家村的时候给她置办的首饰,就连鞋子也还是她娘亲手给她做的鞋子!”
“你们看看,你们大家伙都看看!”林老爷子拉着林晚走到公堂门口,让大家伙看她身上的衣着。
“这衣服是有点旧。”
“款式也不太像是我们京城的款式。”
“不过这衣料看起来也不差啊。”
“是不差。但那是要看跟谁比,相对于我们老百姓来说,这样的布料当然是不差了,但相对于大官来说,这样的布料根本就上不得台面好吗?”
“我曾经见过林尚书夫人和他以前那个女儿,身上穿的可是锦绣阁专门定制的云锦衣裳,还绣了精美的花样,比这不知道高级多少倍了。”
“听说林小姐及笄的时候还在珍宝阁定制了首饰,花了几百两银子呢,可精美漂亮,出去参加宴会连其他小姐都比不上呢。”
“这也太过分了?都认回来大半个月了,连件新衣服都给人做,连个新首饰也不给人打,还说什么疼爱,一看就知道是假!”
“可不是,要真心疼女儿过去吃亏,回来后不得好好补偿,别的不说,新衣服总要给人做两身,新首饰也总要给人打几套?这什么都没有,就会空口白牙的说几句空话,真是比猴子还精明!”
“我呸!这什么官老爷,连我们老百姓都不如!我们老百姓还知道心疼孩子。”
“我看那林老伯说得没错,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奔着孩子去的,是奔着陈国公府的亲事去的!”
“肯定是!要不然怎么可能才认回来不到半个月,就许出去?”
“这不就是攀附权贵,卖女求荣吗?”
“太恶心了!”
“这种人是怎么当上尚书的?”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林尚书冷汗涟涟,就连顺天府尹都无语。
你就算真的是专门认回来攀附权贵的,你是不是也得把表面文章给做了?
连表面文章都不肯做,真当人是傻子?
面对老百姓还好说,面对顺天府尹的目光,林尚书是真的无地自容了。
他心里怨起了林夫人,这大半个月到底是在做什么?
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林尚书讪笑:“你娘从临县回来,身体便一直都有些不舒服,所以才忘记了帮你置办这些,也怪爹最近太忙,没能顾及这些,回头一定嘱咐你娘帮你多置办几套新衣服新首饰。”
林晚神色淡淡:“林尚书不必如此,林晚不重这些。再说,当日去陈国公府参加赏花宴的时候,林夫人有命人给我做了一套衣裳,打了一套首饰,只是我打小在乡下长大,后来又下地种田,为方便便不爱着女装,是以就没有穿而已,并非没有做。”
林老爷子当即冷笑:“我还以为林夫人是真的身体不适,才忘记了给你置办衣物呢,原来不舒服只是借口,不待见,根本就没把林晚当做是亲生女儿才是真的?也是,攀附权贵,趋势附炎才是你们的真本色,会如此也不奇怪!”
林尚书被堵得哑口无言。
林老爷子对顺天府尹说;“大人,当初两个孩子是因为抱错了,才导致交换了人生,林尚书非得要把亲生女儿要回去,生恩大如天,我们无法,也只得忍痛送走了她,可如今林尚书夫妇先是苛待林晚,又是卖女求荣,对林晚毫无半分为人父母的慈爱之心,令草民既愤怒,又痛心,更无助。草民如珠如宝的女儿,被她亲生父母如此作践,我作为养祖父,就真的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磋磨,被践踏,被毁灭吗?”
“大人,草民着实是不明白,若说生恩大如天,那养恩呢?养恩又被置于何地?我辛辛苦苦养了她十五年,难不成我对她的恩情就不如林夫人的怀胎十月?不如林尚书大人的一丝血脉?”
“如果生恩真的永远都重于养恩,那天底下谁还敢过继嗣子?不怕养大了孩子给予了家产,最后却被亲生父母以生恩胁迫,侵占家产?”
“如果生恩真的永远都重于养恩,那天底下谁还敢收养那些因意外与家人离散流落他乡的孩子?不怕一朝养大了孩子却跑来亲生父母,将当做亲骨肉一般抚养的孩子抢走,从此老无所依?”
“那我们养这孩子到底是为什么?”
“大人,您能不能告诉草民,这到底是生恩重要还是养恩重要?”
“林尚书夫妇道德败坏,攀附权贵,卖女求荣,我能不能把林晚要回来?”
“大人,请您给我们全天下的养父母们,一个说法,一个公道!”
林老爷子深深磕头。
林晚没说话,但她跪在林老爷子旁边,跟着他一起磕头!
这,已经足够表明她的态度了。
她不想留在亲生父母身边,她想回到养父母身边!
林尚书捏紧了拳头,他能够想象得到,出了这公堂之后,他的名声会臭大街。
而这都是拜眼前这个孽女所赐!
而他偏偏还无能为力!
林尚书再一次深深后悔。
他当初真的不应该贪图陈国公府的权势,应下陈国公夫人的邀约,以至于现在进入了两难境地。
再如何,林尚书也知道今日他绝对不能够放弃林晚,林尚书深吸一口气朝顺天府尹拱手:“大人,林晚乃我夫妻之爱女,此前我们的确是有种种疏忽,但是我们对孩子的疼爱之心却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还请大人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让我们有机会修复这一段父女关系!”
怎么判?
这都扯上了论理,还涉及到了朝廷官员,那就肯定是不能够随随便便判决的,一旦判错,他可就要承受万千骂名的!
“此事本官会仔细斟酌,择日再判。”顺天府尹说完急急的拍惊堂木:“退堂!”
说完赶紧跑了。
他今日真的是怕了林晚了。
原本以为就是一个骗婚案,好了,审着审着又多了一个换女案。
好不容易搞定了骗婚案,又来了纵奴行凶以及冒充山贼案,至于最后陈国公夫妇互相揭发的那些,就更加不要说了,回头收集证据整理成案宗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呢!
总而言之,审了一天的案子,费了一天的脑子,他就想歇一会儿!
说是说,但顺天府尹是真的不敢歇,他叫来师爷,一起将今日的案子整理整理,写成奏章,赶紧进宫跟皇帝禀报去了。
而这边林尚书看着顺天府尹溜走,回头朝林晚说道:“晚儿,随为父回家。”
林老爷子将林晚护在身后:“哼,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你竟然还有脸叫林晚回家?林晚绝不会再回你那会吃人的地方!你死了这条心,我不会再让你祸害我的孙女儿的!”
林晚站在林老爷子身后,沉默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林尚书见状又是失望,又是痛心,最后叹息一声:“罢了,为父不勉强你,只希望你知道,你是为父的女儿,尚书府的大门永远都会为你而开。”
林尚书说完失落的走了。
他这一番造作,还真的引起了一些民众的同情。
“这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哪位理中客说道:“陈国公府有意欺瞒,林尚书哪里能想得到?他也是一片好心,想要给女儿找个好归宿,要不然以林晚的情况,她想要嫁到高门大户根本就不可能好吗?再说了,林晚既然早就知道秦世子不对劲,为什么不及时跟林尚书说呢?如果她之前就跟林尚书说明情况,林尚书一定会考虑她的意见,不答应这门婚事,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照我看,林晚分明也不曾把林尚书夫妇当做是父母,一心惦记着养父母,真是叫人心寒!”
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很快就有那些“天下无不是父母”思想的拥趸附和。
有人看不过眼呸了一声:“你耳朵聋了吗?没听到林晚之前都已经说过了,当初陈国公府去林家村提亲,她和养父母一家都是拒绝了的,她那养父母一家还是泥腿子,种地吃饭的呢,家里那么穷,能出个世子妃跟祖坟冒青烟有什么区别?但是人家就拒绝了,为什么?因为人家知道秦世子身上有残疾,心疼女儿所以不肯卖女求荣!而林尚书呢?他能当上大官会没有脑子吗?他知道这件事会不知道其中有蹊跷吗?更何况,林晚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林夫人,让她不要应下这门婚事,可他们谁听进去了?但凡他们有一点点爱女之心,他们都不会这么轻率的应下这门婚事!所以说来说去,林尚书夫妇根本就没有他们所说的那般疼爱林晚,当初去林家村认女儿,也是因为跟陈国公府商量好了,特意去把女儿认回来讨好陈国公府的!什么礼部尚书?我看他就是个不要脸尚书!”
这话也得到了不少人支持,最终两边谁都不服谁,就吵了起来。
林老爷子担心的看了一眼林晚,林晚朝他微微一笑,扶住他:“爷,我们走。”
“唉,好!”林老爷子看到林晚的笑容就放下心来了:“我们走。”
林晚这么聪明这么厉害,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肯定早有安排,不会让自己有所损失的。
林晚朝林桥等人也点点头:“我们走!”
他们是证人,也是苦主,退堂后自然是自己找地方住。
“好!”林桥这会儿有些激动,他有很多话想说,但他也知道这会儿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林晚一行人出了顺天府衙,来到了大街,闻到街边传来阵阵香气,林老爷子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起来,饶是一张老脸也不由得红了起来。
林桥机灵的说:“大家伙都饿了?要不然先去吃点东西?”
“行啊!”折腾大半天了,大家伙也的确是饿了。
林桥说道:“那我们找个好点的馆子。”
林晚阻止他;“不用去找别的地方了,就在这里吃。”
林桥看着那摆在街边的小吃摊,皱眉:“这哪行呢?”
“怎么就不行了?”林晚挑眉。
林桥看了一眼林晚,林晚便知道了:“行了,我又不是真的千金大小姐,不能抛头露面,非得去大酒楼才能吃,我就跟你们一样,都是林家村的老百姓,咱们老百姓哪里不能吃?”
林老爷子乐呵呵的说:“就是!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吃!”
林桥闻言便不再反驳,一行人走到小吃摊:“老板,还有位置不?”
“有有有,你们这是七个人啊?来这边,我给你们挪两个桌子。”小摊贩老板招呼他们坐下。
“老板,都有什么好吃的?”
“云吞饺子阳春面,客官您们看吃点什么?”
林桥看向林晚,林晚问林老爷子:“爷你想吃什么?”
林老爷子道:“我这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就吃点云吞。”
“那给我爷来一碗云吞,我要一碗阳春面。”林晚看向林桥等人:“你们想吃什么自己点。”
各自点了餐,没一会儿就全都吃饱了,然后就回去租赁的院子。
因为怕住客栈被陈国公府和林尚书府的人提前发现,泄露行踪,所以他们进城之后直接租赁了一个小院子,有四间房,林老爷子和林桥住一间,另外四人也是两人一间,余下一间是给林晚留着的。
回到院子里,林晚温声跟大家伙说:“今天辛苦大家伙了,都回房间去好好歇息。”
廖春露出迟疑的神色,林晚问:“廖大夫有什么事情吗?”
廖春忙说道:“我就是想问问,官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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