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不能让我老婆觉得,是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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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苏白俯首,视线与她齐平,黑曜石般的眼眸,噙着笑意,定定地盯着她,无声无息地放电。

只是被他看着,她就不由自主地乱了呼吸节奏,分泌出大量多巴胺和肾上腺素。

他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缓慢地眨了眨眼,说话拖腔拉调的:“还是说,你更喜欢我不穿衣服的样子?”

“才不是。”云栖久想让开,转念一想,总觉得他葫芦里卖的是别的药,于是又不肯让了,跟他拉扯着,“你等等,我帮你拿衣服。”

许苏白乐了,索性就着这姿势,把她圈在怀里,“你再怎么藏也没用了,该看的,不该看的,我早就看完了。”

周身浮动着他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叫她燥热难安。

她双手抵着他的肩,想推开他,娇嗔道:“你怎么能偷看别人的小秘密呢?”

他不动如山,甚至还变本加厉地欺近几分,“每一页都是我,怎么我就不能看呢?”

云栖久受不了他这样,左闪右躲,想钻出去。

偏偏腰身被他胳膊一箍,逃不掉了。

许苏白腾出一只手,扳正她的脸,目光沉沉地凝视她,“知道吗?你觉得害羞,不能见人的小秘密,足够我开心很久。”

云栖久徐徐抬眸,回视他。

他们贴得太紧,呼吸勾着呼吸,心跳紧接下一次心跳。

她的手还搭在他宽阔的肩上,触感温热滑腻。

许苏白轻抚她发烫的面颊,哑声呢喃:“真想和你来一场助眠的睡前运动,然后与你相拥而眠,直至斗转星移,天光大亮。”

“许苏白。”她唤他。

“嗯?”他应了声。

忽地,她双臂勾住他的脖颈,仰头献上一记缠绵悱恻的深吻。

他像个坏人。

在她的世界里,放了一把火,恣意妄为地烧毁一切,连空气里的水汽都被烧干。

他又像个好人,

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施以恩泽,予以温存。

终归,她希望他是值得她托付终身的良人。

翌日去到通讯社,得益于徐娅跟刘舒雅的大力宣传,整个通讯社的人都知道,她跟许苏白谈恋爱的事了。

正儿八经谈恋爱的那种。

于是乎,大家又开始关心起另一个问题——

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我觉得快了。”徐娅边开车,边跟副驾的云栖久闲扯,“我甚至强烈地感觉到,你们可能会比卿卿更早领证。”

“开什么玩笑?”云栖久刷着手机,瞧了眼日期。

最近跟许苏白过得腻腻歪歪的,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九月底。

难得放两天假,她跟徐娅去往隔壁省,参加何卿卿的单身趴。

“我真不觉得是玩笑。”徐娅说,“你跟许苏白在一起时可疯了,我真不觉得有什么是你俩做不出来的。”

“距离卿卿结婚领证,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云栖久道,“许苏白都没跟我求婚呢,我们怎么就到结婚这一步了?”

徐娅摇摇头,对她的话不以为然,“如果许苏白突然兴起,跟你说,‘要不我们去领个证吧’,你铁定脑子一热就答应他了。”

“不会的。”云栖久还挺自信。

时隔三年,601宿舍的四人,非常难得地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上次见面,还是久久跟徐娅硕士毕业那会儿。”何卿卿说道。

三年过去,她的变化不大,仍是一股子文雅的书生气。

“时间怎么就过得这么快呢?一见到你们,我就觉得,我好像还没大学毕业似的。”

“我也还记得,我第一次进601时的情景。”余灯笑说,“简直历历在目。”

云栖久和徐娅想起那天的乌龙,也忍不住笑。

“那天怎么了?”何卿卿问。

余灯说:“她俩把我当成男生,要把我赶出去,云栖久都去抄扫把了!”

云栖久夹排骨夹到一半,愣住,“你看到了?”

余灯:“我眼又没瞎。”

徐娅忙着剥虾壳,头也不抬,“谁让你偏偏在我换衣服的时候,突然闯进来?而且,你那中性打扮,真的很容易引起误会。”

余灯但笑不语。

云栖久往余灯那儿多看了一眼,说:“你跟那会儿比,变了好多。”

脏橘色的短发,变成了白金色的中发,发顶取了一束扎成丸子头。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一身精明干练的天蓝色休闲西装,衬出几分禁欲感。

余灯顶着这张雌雄莫辨的脸,往街上一站,又A又飒,轻易掰弯一众小女生。

余灯还干着模特的活儿,要控制身材,所以吃得不多。

她放下筷子,抿了口热茶,视线在对面的徐娅和云栖久身上扫了个来回,最后下结论:“云栖久,你的变化也很大。”

云栖久指着自己,“我?”

“嗯嗯。”徐娅点点头,咽下嘴里的虾肉,跟她说,“你最近跟许苏白在一起,是不是过得太滋润了点?”

云栖久刚夹了一块鸡肉,这会儿不知该吃还是不该吃,讪讪问:“我胖了很多吗?”

“也就比你瘦脱相那时要胖那么一点点,现在这样刚刚好。”徐娅说,“你现在一看就是被爱情滋润的女人,blingbling的。”

何卿卿突然“诶”了声,转头问余灯:“你现在还有在谈恋爱吗?”

余灯摇头,“空窗好一段时间了。”

徐娅好奇:“那是有多久?”

余灯瞧她一眼,重新给自己斟了杯茶,“半年前。”

何卿卿又问徐娅:“徐娅你呢?最近有新情况吗?”

徐娅又剥了一只虾,“随缘吧,谈恋爱哪有搞钱重要?”

吃完饭,何卿卿在KTV定了个包厢。

余灯点了些酒水和果盘零食。

云栖久还在吃药,所以没跟她们一起喝酒,而是喝矿泉水。

音乐声在包厢响起,是陈奕迅的《十年》。

“哦呜!会唱的朋友,跟我一起唱好吗!”

徐娅手持麦克风,站在包厢一角的小舞台上,举高左手,手臂带动身体左右摇摆。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

你不属于我

……”

何卿卿也拿了一支麦克风,跟徐娅一起引吭高歌。

云栖久跟着她们俩轻声哼唱。

视线一偏,看到另一边,余灯靠着沙发椅背,左手捏着一罐啤酒,慢悠悠地喝着,眼眸被五颜六色的灯光照得明明暗暗。

她在看徐娅,又好像没在看徐娅。

发觉云栖久在看她,她便也看向她。

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刹,云栖久挪位,坐到她旁边。

两人都没急着开口。

云栖久用小叉子插了一块雪梨,慢慢吃着。

“我已经把文身洗掉了。”余灯说。

云栖久不动声色。

“真的洗掉了。”她又说了一遍。

云栖久这下有了反应,淡淡道:“挺好的。”

余灯灌了口酒,说:“你了解我家的情况的。我爸走得早,我妈忙于工作,尽管家里有佣人,但我总觉得家里空荡荡的。所以,我不喜欢待在家里。我喜欢有人气的地方,比如学校,比如我们那间吵吵闹闹的宿舍。”

云栖久听到“吵吵闹闹”四个字,不禁勾唇笑了,又吃了一块苹果。

“她是我们班的班长,性格活泼开朗,还有点社交牛逼症,”余灯笑说,“她很擅长照顾人,大学那会儿,除了你,她最常照顾我了。”

就算余灯不说出名字,云栖久也知道,她指的是徐娅。

余灯扶了下金丝眼镜,“其实,以前我不太乐意让你跟许苏白在一起,你知道为什么吗?”

云栖久摇头。

“因为我喜欢她。”余灯说。

明知嘈杂的音乐,能把“徐娅”二字完完全全盖住,但她还是怕“我喜欢徐娅”这五个字,被某个人听见。

“而她跟你的关系偏偏是最好的。许苏白是个不管怎么看,都像个渣男的家伙。我怕许苏白跟你在一起没多久,你俩掰了,然后,她作为你的朋友,会迁怒到许苏白的发小,也就是我身上。”

“不会的。”云栖久说,“她不是这种人。”

“对啊,后来我才发现,是我杞人忧天了。”余灯灌完最后一口酒,把空罐子掷向垃圾桶,俯身又拿出一罐啤酒来。

她“咔”地拉开拉环,“你跟许苏白能在一起这么久,挺让我意外的。”

云栖久丢掉小叉子,“我们分过手,中间得砍掉五年。”

“也很久了。”余灯的眼镜又滑下一截,她索性取下,随手丢在茶几上,“这一点,我很佩服你跟许苏白。我就做不到你们这么长情,或者说,是坚持。我太容易动摇了,一会儿一个想法。”

云栖久猜到她要说什么了,果然……

她说:“我想继续跟许苏白、乔陆他俩混一块儿,所以选了机械工程。不想学高数,想搞点刺激冒险有奉献精神的,就说要去当战地记者。结果,到头来,发现还是当模特和继承家业,最适合我。”

音乐接近尾声,徐娅在唱最后一段,声音带了细微的哽咽:

“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

才明白我的眼泪

不是为你而流

也为别人而流

……”

余灯不躲不避地看着她,眼神晦涩。

“就连喜欢一个人,我也喜欢不到最后。”

这话,叫云栖久听了,心里五味陈杂。

一曲结束,又续上另一首歌。

余灯嘬着啤酒,缓了会儿情绪,重新挂上笑脸,“云栖久,跟你说件事儿。”

音乐声太大,云栖久离她近了点,疑惑地问:“什么?”

“其实,大一那年,许苏白生日的时候……”

余灯故意拉长腔调,吊她胃口。

“为了跟你表白,他亲自准备了一束玫瑰花,带到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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