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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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潋笑道:“别小看他,他的骑术不弱的,我只要他干扰、绊住敌方一人就行,更何况我方于大人和耿大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手,另添一个不怎么会的才显得公平啊,不然咱们这阵势多欺负人。”

这不是教君瑕真正介意的,“公主,没有我。”

赵潋回眸,觉着他这声抱怨实在小媳妇气十足,没忍住一口亲在他的额头上,声音真正温柔如水:“你别逞能了,我问过杀砚,他们说让你少运气,不能动武,打马球太累了,你不能上场。等会儿我们歇下来,我让假谢珺来同你打个照面。”

“莞莞。”

赵潋又倾身而上亲了他一口,这一回点在嘴唇上,她不知羞,亲了两下聚拢了大片目光,但赵潋丝毫不脸红,食指挑起了他的下颌,“关于你的,我都风声鹤唳,一点不敢让你受累,乖乖的,听话。”

君瑕失笑,纤长的眉睫垂了下来,如两片开阖的折扇,他轻声一叹:“我只想说,我马术不弱,未必输给于大人。”

赵潋笑着撒开手,“我就喜欢你同全天下人吃味的那股醋劲儿,哎哟,真酸。”

这也能盖章是醋了?君瑕无可奈何地一笑。

璩琚与元绥已到了议亲的阶段,婚典时日都已定下,只剩下不到一月了,说不准最后还要比公主和谢珺早成婚,但在场勋贵子弟,却有不少人都心知肚明,那准新嫁娘太师之女,心里偷偷藏着的人是谢珺,是以同公主不对付了十余年。

以往众人都以为系铃人死了,这铃无解,但系铃人又起死回生,完好无损地现身汴梁,仍是华采俊茂之容,宝树芝兰之姿,这元太师之女,恐怕不会……

元绥也纳闷,赵潋将谢珺同自己安排在一队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竟不想同谢珺在一处?本揣摩不透赵潋心意,元绥心烦意乱,但一扭头瞅见华林之中赵潋与君瑕的亲昵,赵潋捧着对方的脸颊像啄木鸟似的乱亲,元绥惊讶之余,更多了一重恼恨……

她曾经汲汲以求的,是否在赵潋心中根本不屑一顾,不值一提?

那瞬间,她也没去理会如众星拱月的谢珺,而是朝赵潋施施然走去。

少女跫音比不得年富力强的男人,轻柔如风拂过溪水,潺湲而过,但落在赵潋耳中,便无端多了几分瘙痒,她回眸仰头瞧来,果见是元绥,那瞬间忽然觉得心思澄澈坦荡。

这是元绥,不是贺心秋,是她知根知底的敌人,彼此虽然互相不睬,但对对方又都很是熟悉,因而元绥只瞧了赵潋一眼,便深知她将一颗心都扑在君瑕身上,压根对谢珺无心,但她明知自己即将同璩琚成婚,将谢珺又推到她这边来,是何用意?

邀约的帖子是赵潋所下,是赵潋亲笔所书,给的颜面极大了,其实单只有一个谢珺也吸引人了,赵潋犯不着多此一举,倒像在找她和解。

元绥立了小半天,胸脯微微起伏,她吐出一行字来:“赵潋,你让同谢珺一队,是什么意思?”

赵潋耸耸肩,“我就是讨厌他而已,意思不多,你要也不喜欢,可以找他商量再换了他。”

元绥拧眉,“难道你是要将谢珺让给我?”

赵潋叹道:“不是让给你,是我不喜欢,我不要,没有其他目的,你不要多想。”

元绥没有多想,她和璩琚的婚事议了许久,是水到渠成。璩琚虽比不上谢珺光采,但胜在温柔,对她倒也还体贴,元绥贪恋了他几分好,受之有愧,只得压抑着尽量不去找谢珺,只要不见,说不准能一直捱到成婚之后,如此她也可彻底死心。

可是她只要来,怎能躲过那个耀眼的男人?

更何况赵潋又亲口说,谢珺她不要。

但即便赵潋不要,那也不是她元绥能拿得起的人物,不论如何太后都是要让谢珺当驸马的。

元绥离去时连脚步声都透着一股疑惑,赵潋知道是她将元绥弄乱了,倘若元绥还想着谢珺,她是否该提醒一句,那人并非她真正的意中人,而是个假的?

但元绥离去的背影怎么着都透着落寞,赵潋怜花惜玉,伤春悲秋地哀叹了一声。

换来身后温润地一把谑笑:“莞莞不要谢珺了?”

赵潋猛回头,又想到昨晚的问题没有回答,这人的心思始终如一,没来由一股火,字字咬牙切齿地告诉他:“对,管他什么美玉珠琏,我不要了!”

“咳。”

也许是被赵潋这番气势所震慑,君瑕轻声咳嗽,正逢着于济楚与耿直相约按剑而来,他露出一缕微笑,将温热的果子塞到赵潋掌心,“莞莞,覆水难收,什么话都别说得太满才好。”

“你……”

赵潋心道他还想着让假谢珺当备用的弓不成,只见君瑕已施施然起身,等于济楚随同耿直过来时,他递上了已片好的一碟瓜果。

于济楚目不斜视,但也听见赵潋呼吸略有急促,甚至懒得寒暄,君瑕仍旧温文有礼,想来是——拌嘴了。

他垂眸一笑,果子酒到了舌尖上,酿成了一股半酸半甜的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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