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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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瑕的力道不轻不重,越过赵潋的后腰,挠得她有些痒。

赵潋眼光如水,温柔地氤氲起一丝薄雾,“我,昨晚,我也知道自己有多过分……但不知道怎么了,我其实不是这样……”

“我知道。”

他俯下身亲吻赵潋的额头。

赵潋疑惑,“你知道?”

君瑕便抵住她被濡湿的额头,四目相对,互相撞入对方的眼波里,“你怀孕以来,我先是毒伤难治,后来便是要出征,莞莞为我操心许多,皆是我对不住你。日后不可胡思乱想了,怀疑别的,我尚且有自辩的余地,唯独这种事,只要你生了疑心,我恐怕没无法自证清白。”

他语调温柔然又句句在理,赵潋边听边点头。

手指轻轻将他的窄袖一拽,等待着那温柔的侵入来临。

但窗外忽响起一阵急促的敲击声,“将军,邓将军有要事商议。”

滚烫的呼吸变成了凌乱和狼狈,君瑕骤然手臂一松,仿佛被骤然抽干心力,赵潋察觉到他的懊恼,莫名翘了翘嘴角,“先去罢,回来也是一样的,今晚我就睡在这儿。”

她的揶揄,教君瑕微微蹙了眉,露出一种少年人才有的独特的懊恼和火气。

赵潋喜欢极了,“好啦。”

她奖励地给他一个吻,啄了啄,将他的手臂一推,“走了。”

君瑕无奈,平复了一会呼吸,便捡了一件稍显厚重的长衣搭在身上,迎着冷雪走入了正堂。

驿舍正堂里燃着蜡烛,烧着暖炉,一片温暖,似乎等着他,一个个在君瑕踏入门槛之后,都纷纷张头看来,甚至因为听说公主的到来,而对君瑕的目光蒙上了一丝不怀善意。

君瑕淡淡一咳。

邓燮见最后一人已经来了,并不多言,将军备图令人挂在墙上,北疆山川地理图,纵横起伏,山势延绵,水势滔滔。邓燮的长剑,指着兖州那一块华美而肥沃的平原,“辽人比我们动身要早,他们已越过大音河南渡,而且,兖州刺史数度求援于朝。我们的行军速度需再快。但天时地利皆有不便,大雪封山路,我们所带的粮草辎重恐无法随军运出,需要一人押后行军。”

这话一出,主帅副将,连同参谋军官,都齐刷刷地望向君瑕。

君瑕心念一动。

他心澄如雪——这应当是太后的意思。

他是莞莞的丈夫,皇帝虽已钦点他为将,但终归是“不容有失”的大周驸马,今次公主又身怀六甲仍冒着风雪亲自来了驿舍,足可见夫妻情深,这群人……

其实也没错。

邓燮道:“谢珺,你如何想?”

君瑕执手行礼,“听从将军安排。”

于济楚却皱眉道:“将军,押送粮草无需谢珺,大材小用了。”

虽然于济楚并不希望君瑕投军,但一来这是他们少年时的约定,二来既然已经来了,只做个押运官确实委屈,这也有悖初衷。

邓燮明白,但,这是太后私信嘱托过的也不敢有违。

“不如,让谢珺后行,待我军陈兵兖州,与卫聂一决雌雄之日,再召谢珺为右前锋。”

……

君瑕回卧房之时,推开门,赵潋还未曾入睡,她姣柔慵懒地斜靠着床头,窗户已经封死了,君瑕抬起眼,她飞来一个媚眼,将右肩上的衣衫拉了下来,露出圆润饱满的香肩。

他呼吸一急,将身后的门框压死了。

赵潋见他走来,才笑吟吟地问:“谈完了?”

“嗯。”烛火底下,他的眼睛跳跃着幽幽的光火,分外晦暗难辨。

赵潋一扯帘帐,“夫君,我敢保证这下没人敢打扰我们了。”

她千娇百媚地偏着脑袋斜斜地看着他,君瑕的呼吸又急促了几分,将帘帐彻底笼住了,赵潋这一番撩拨让人无法忍耐,但君瑕却担忧,这风雪夜里,他饮了酒,赵潋又怀着身子这般胡闹,会伤了她,忍着胀痛缓缓抽了一口气,“赵莞莞,明日便听话地回去,不许随军跟来了。”

赵潋听话地眨眼,“知道了夫君。”

他扶着胀痛的自己入了桃花源地时,赵潋的脚趾轻轻蜷缩了一下,放任自己沉入了无穷无尽的快美和满足里。

……

窗外是一道道雪白的轻纱漂浮,将莽莽山川、寥寥长天晕染的浮出一丝浅白。

这一晚窗外唱歌的人,跳舞的人,取暖的燃着篝火的都在轻笑唱歌,古太渊山沉寂地矗立着,单是看着便知道严寒刺骨。

窗内却是一片温暖如春。

最后,赵潋轻轻一“嘶”,将丈夫的肩膀紧紧环住,不让他离开自己。

她知道,昨晚其实是她战战兢兢,因为舍不得与他分别,她追了几十里,一路追上他的部队,是为了把误会说开,但,她心里明白,她真的是一刻都不愿同君瑕分开。

他说十一年。

这十一年却是聚少离多的十一年。

赵潋红着眼睛咬住他的耳朵,“我喜欢死了。”

“不许说那话。”他还是翻身下来,将赵潋一把捞入怀里,压在胸口捂了一会儿,他方才笼着赵潋没叫她吹着冷风,可还是忍不住问一问,“冷不冷?”

赵潋乖巧地摇头。

君瑕松了绷紧的弦,赵潋取笑道:“你那般小心,怎么会冷着我,今晚一点都不像你。”

他缓缓睁开眼,不错,她这次竟然还有余力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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