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径(2 / 2)
陆妩二话没说,乖乖地跟在了他身后,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一片平静和阴沉。
齐咸蹙眉,“侧妃这又是怎么了?”
陆妩轻轻一笑,“殿下,虽然你早已是容恪的敌人,但我还是想让他知道,昨晚你意乱情迷之下,唤了‘浓浓’足足有一百三十五下。“
齐咸喝醉了酒,醒来时便不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依稀与陆妩很亲热,但听她这么一说,齐咸却愕然反应过来,他将埋在心里最真实、赤城的渴望袒露无余,全告诉了陆妩。
饮酒误事,齐咸捏住了眉头,懊恼自己的过失。
陆妩望着他笑,心早已冻僵,麻木了。
齐野也没说什么,见了齐咸,让他早早地带侧妃回贤王府休息。
这几日真正让齐野头疼的就是容恪,幸得这时忽孛没闹出大事,否则容恪要回陈留谁也拦不住。但转眼入了冬,北边一片天寒地冻的,没有粮草,忽孛说不准又卷土重来,意图掠夺中原的粮食。
这是说不准的,齐野为了如何安置容恪想得脑仁疼,张诵便建议,“皇上,微臣听闻世子与世子妃鹣鲽情深,陛下何不从世子妃这头入手?”
这倒是个新想法,要说齐野信任张诵,不是没有缘故的,一听,齐野眼睛一亮,“如何留住?爱卿已有打算?”
张诵道:“冉将军家的二姑娘,自幼长在上京,家中亲眷都在魏都,嫁到陈留,与父母不能共聚天伦,她心中想必也难割舍的,只要世子妃愿意留在上京,世子必然也心中动摇。”
齐野缓缓点头,就差将眼底的希冀泄露天机,教张诵摸得一清二楚了,好歹作为帝王,齐野是有分寸懂收敛的。
堂妹家的两个女儿他都比较喜欢,前不久冉清荣随着章郃去了辽西,用意不问自明,准时奔着没出息的齐戎去的,齐野想了想,君无戏言,他是不好直接写道圣旨叫大儿子回来,但可以递封家书,让齐戎知晓他远在京中的老父亲对他很是惦念。
齐野起草了一封家书,托转运使送到辽西。
一转眼,入了冬,草木肃杀。
军中的儿郎们个个都有惦记他们的人,到了十月末,一个个都换上了寒衣。但天冷了,一个个就爱犯懒,夜里端着铁锅煮羊肉,靠在一块儿叙话时总是精神抖擞的,但白日里要背着沙袋绕校场跑就全都不干了。
一帮懒鬼,还个个一堆歪理,冉秦把他们使不动,就指望着容恪。
容恪到军营里的第一天,看了看营中的情况,这些被选拔.出来的城卫兵,有不少是达官显贵们沾亲带故地走关系送进来的,皮囊娇弱,他的大舅子冉横刀也差不多,晒了两天太阳,脸上起了几道皮,就有点待不住了。
冉横刀来找容恪要点秘方,鬼鬼祟祟地溜进了容恪的营帐,“你常年在外头风餐露宿,怎么一身皮比我们贤王殿下还白?”不用说,一定有秘方。
容恪言辞淡淡,轻飘飘打断了冉横刀的想法:“我试过,晒不黑,天生如此。”
“……”好伤人。
“你没晒仔细。”冉横刀不饶,觉得容恪晒得比较敷衍。
容恪蹙眉,信手将一面红旗安插在了陈留停云峰的山谷后,对刀哥则很散漫:“我在沙漠里不吃不睡晒过两日,晒黑了,回家脱了层皮又白了。”
容恪转身去,用笔在山坳口出连了一条线,见冉横刀还在那,毫无下等兵的自觉,皱眉又道:“我有月满血统,与你不同。”
其实容恪这身皮囊比冉横刀想得要娇贵得多,他是个能吃苦也不怕吃苦的人,但是沙漠里的烈阳曾将他晒得皮开肉绽过,全身通红,像伤口被辣椒水浇过似的疼,容恪虽不怕疼,但为了免除一些不必要的枝节,在外行军皆以布纱裹住脸,也是因此忽孛和穆察这些人才会认不得陈留世子的容貌。
冉横刀灰头土脸地溜出了容恪的军帐。
教旁人一看,还以为大舅兄趁机以权谋私,让妹夫明日对他手下留情格外照顾,还有点不耻。
结果第二天容恪来真的,就只针对冉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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