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屠夫和医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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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洲,芙雷斯。

芙蕾斯是西洲一个不出名的城市,位于西洲的东南部,这里远离首都,少了几分喧嚣多了几分宁静。

没有高楼大厦的标志性建筑物,只有宽广的田园,一排排风车呼呼的旋转,古朴的大钟悬挂在高楼上,指针缓缓地移动,鲜花和树木并没有严格的规划,自由的生长在芙蕾斯的各地。

这里的人们淳朴善良,崇尚自然,每一户人家都是移动独立的小庄园,没有用护栏阻隔,紧密地和树木、矮灌木完美结合。

这里的某处有一个湖泊,阳光照耀在湖面上,微风拂过,点点鱼鳞般的光点闪烁,折射出七彩的颜色,湖泊的后面有一家私人医馆。

墙体采用自然的石块和木材搭建,外观偏向于休闲自然的原木色、板岩色,线条随意,简单干练,后院划分清楚,种着各种各样的药材,前门只用一扇大门和几处窗户。

这家私人医馆的主人名叫若伊·莫兰,微卷的淡黄色及肩头发,一身白大褂,带着口罩。

医生此时正为一名病人做简单的手术,病人躺在纯白的手术床上上,腰间流淌的鲜血浸染了整件衣服,医生面色如常,碧眼透露出老练的冷静,拿着手术刀平稳且精准地割开病人腰间的皮肉,很快就找到了病源,手术刀微动,一块肿瘤落下,医生将肿瘤放到旁边的托盘上,然后快速地缝合割开的伤口。

针线交错,没过多久,整齐的缝合线出现在了病人的腰间,做完后续的工作,医生摘下口罩,露出靓丽的容颜,尽管年过六十,但驻容有方,脸色红润如青少女,不过眼角还是留下的岁月的皱纹。

医生一走出手术室,病人的家属就凑了过来,焦急的询问手术的结果。

“一切顺利,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

医生又对病人的家属交代了几句,待病人的家属进入手术室看望病人后,医生走到大厅,并没有下一位病人,于是坐在大厅里等待着。

医生也不是干等着,手中拿着一根根各色的试管,面前放着几株草药,似乎在研究新的医疗药物。

叮铃铃——

大门的风铃发出悦耳的声响,医生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看向来者,只是看一眼医生就皱起了眉头。

“严重性失眠,我建议先用光照疗法,在清晨和傍晚来我这里用光箱连续照射两小时,后续日常饮食以清淡为主,睡前两小时不宜进食,睡前不能喝浓茶和咖啡……”

来者是一位衣装整洁的老人,六十来岁,但有着坚实的肌肉,挺拔的身躯都是非常健康的象征,唯独那深深的黑眼圈和眼中疲惫至极的神色被医生一眼捕获。

“医生,你这看人先看病的毛病还真是一直没变啊。”

老人露出了亲切的笑容,从他的话语中不难看出他和医生是老熟人了。

“我还奇怪我这医馆怎么瞬间没了草药味,反而是浓浓的血腥味,原来是你这个屠夫来了。”

医生将试管放好,双手插在白大褂中,缓缓走到屠夫的面前,挑眉道。

尽管医生话中埋汰着人,不过嘴角勾起的动人的弧度说明她心情非常的好。

“唉,我一直挺讨厌‘屠夫’这个称号的,如果可以就别用这个称号叫我,你觉得‘校长’这个称号这么样?”屠夫摇了摇头,一脸无奈。

“哼,你在杀人的时候真是太贴合这个称号了。”医生看了眼旁边挂着的日历,“而且‘校长’?你这是要当‘老师’的领导?”

“我如何当一个死人的领导呢?”屠夫眼中带着些许落寞,“要是可以,我挺希望当‘老师’的领导,这家伙就喜欢教育别人,想来会很适合我这边的。”

医生沉默不语,屠夫也没有继续说话,一时间场面有些压抑。

“今年怎么来得这么晚?”医生似乎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氛围,率先打破它,语气中烦躁地问道。

“因为今年的事情特别多,所以就晚了一点。”

“哦。”医生点点头,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躺下来吧,我看你已经到极限了吧?”

屠夫躺在了沙发上,脑袋被医生抬起,放在了她的腿上,屠夫感受着脑后的柔软,眼前正在医生丰满的胸部,他苦笑道:“医生,你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而且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能不能不要用这种方式啊?”

“都多大了,还这么油嘴滑舌!人的感觉器官在大脑处,难道我要在你下半身切断痛觉?”医生用手拍了下屠夫的脑袋上。

“……你这话说得我有些心惊。”

医生鄙视地看了眼屠夫,又道:“还有我可比你小多了,我要是出去过一圈,搭讪我的男人都能组成一个连!”

医生的外貌看上去最多只有三十岁左右,可比屠夫这个一看就是老头子好多了,所以医生这不是自夸,而是事实。

“那我可要代奥戴弗监督你了。”屠夫嘿嘿一笑。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你这几年过得可滋润了,不知道有没有祸害别的女性,我还要代乔楚欣监督你呢!”医生不甘示弱,回怼回去。

“我可是天下第一好男人!我对楚欣的爱绝对是忠诚的!不存在任何的欺骗……”

屠夫一开始激动地大叫,后面的话越说越轻,直到听不见任何声音,一股浓浓的困意涌入脑子,眼皮子越来越重。

医生温柔地抚摸着屠夫的脸庞和头发,眼中满是心疼,深深地叹了一声:“你这老家伙,我还以为你一年没有睡觉,都能精神十足的和我斗嘴呢。”

“睡吧,好好地睡一觉吧。”

……

虚构不存于现实中的世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建筑物,没有任何的生命,这里被迷雾笼罩,灰色的天地,唯有天空中一个琉璃做的杯子发出晶莹剔透的光芒。

近距离观察这个琉璃杯,凭空悬浮在半空中,杯子的外壁上刻满了字,那是一个个人的名字,在准确点,那是一个个亡者的名字,曾经生者的名字。

天空只有一盏琉璃杯,显得格外孤独,而大地上却十分的热闹,大地上聚满了人,老人,孩子,男人,女人这里都有;魁梧的、英俊的、美丽的、丑陋的这里也有;衣衫褴褛的、衣帽华丽的这里也有……

这些人……不对!这些并不是人,尽管外面和人没有多大的区别,但他们只是一段记忆。

这些人没有理智,没有感情,没有想法,没有表情,有的只是战斗,这群人的中央躺着一位老人,外貌和屠夫一模一样,此时他正在安详的睡着。

他们没有感情,不存在什么仁慈。

这群人拿着手中的武器狠狠的刺进屠夫的身体里,没有流血,不会死亡,这群人不会奇怪屠夫为什么不反抗,只是拿着手中的武器,不停的攻击,拿着手中的刀刺进屠夫的胸口、拿着手中的枪将子弹打入屠夫的眼睛、握着拳头狠狠地打在屠夫的脑袋……

他们不停地攻击着屠夫。

他们保留着曾经高超的技艺,哪怕屠夫不会反抗,他们依旧会用全力攻击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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