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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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家男孩虽怕得要死,仍鼓起勇气,捞起旁边的断刀果决地扔出去,但以他孩子的力气,怎么可能挡得住兽化的悬岭之虎。断刀被强大的掌风拍飞,更刺激了本就陷入癫狂的杀人恶兽。

修家男孩怕得浑身汗毛倒竖,呜咽道:“叔叔,我们该怎么办?”他话音刚落,就觉着手掌处有一阵冰凉。他低头看了下去,原来是沈叔叔把一块红蓝白三色玉佩塞了过来,又听得耳边柔声响起:“好孩子,不要怕,你们不会有事的。等我解决了这畜牲,你帮我把这玉佩拿给他们兄妹。”

修家男孩不明所以,呆呆地看着沈叔叔,却见他脸上尽是坚毅决然之色,不由地点了点头。

沈冠鸿想起圣王夫妇所托之事,再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的天辰曜,船舱中的天辰暄,又想起了一个美丽柔弱的女子,心中大叹:“如果你知道我为了保护你的两个甥孩不要性命了,会不会对我有一句感念呢。”但他转念又一想:“冠扬叛师叛君,你又作何感想呢。”他念及此,目光更沉,像一道激电射在踏步杀来的悬岭虎脸上,现在只有一法了。

忽有喀喇喀喇连连几声,沈冠鸿的嘴角已是鲜血不停,但他丝毫不理,反是狂笑了起来,这笑里充斥着骄傲与不屑。他高声骂道:“悬岭虎,你是什么畜牲,也配威胁我?”

悬岭虎闻言大怒,刚要作兽状张嘴扑咬,却见一道青绿残影从船上卷过,速度之快,根本看不清来人。他猛知不好,刚要闪躲,便觉腰间被人拼死环住。而同时,他的整个身躯,像被强行拉上了一架狂奔的马车,向后不断疾驰。他大吼道:“你疯……”但他来不及骂完,人声就随着风飘去了。

再听得“噗通”巨响,漫天冰凉的水花随即飞溅,浇湿了整船。

原来沈冠鸿本就有个飞移绝技——飞鸿影,而他刚自毁身体骨血,立即轻了人身不少重量,后又马上将仅剩的修灵全发在飞鸿影上,这一加一减,其速甚至能不落于风。而这悬岭虎修灵也不多高深,身躯又笨重,如何能挡!况且沈冠鸿以迅雷之速,将悬岭虎带入海底后,也是毫不放松,继续使着力,带人往深海冲去,直至海面彻底恢复了平静……

修家男孩拿手擦拭了一下脸颊的水滴,又怔了好一会,才将模糊的记忆串联了起来:是沈叔叔带着大恶人,一齐落了大海!他急奔到船边,探出身子往下视寻,可在此刻,海面早就没有了波澜,更没有了人影。

浪推着船行,海面被慢慢碾过。男孩低头盯着无边无底的蓝色良久良久,再抬起时,已是满面泪痕。

天辰曜醒来的时候,整个身子热融融的,仿佛是有人把它塞进在火炉子里,翻烤了一天,尤其是肚脐眼这一处,里面还在不停地往上冒着热气。他觉得非常难受,可难受的也不止这一处。他睡得太久,脑子像被一团浆糊蒙住,眼前的东西全是模糊的影子。他应该要再闭上眼调息会,但他一想起那日林中的激战,想起宇曜宫内的刀光,心马上就躁起来了:“这是在哪里?沈叔叔呢?妹妹呢?”天辰曜挣扎着起来,还没站稳,脚下忽然一阵摇晃,他整个人就跌了下去。

额上一阵剧痛,是磕在了地上。天辰曜闷吼一声,就急拿手去揉,幸而这痛把他迷糊的脑子刺得彻底醒了,眼前的事物也因此看得清晰了。

这不是个普通的房间,他吃惊地探视着,头上隆起个黑色穹顶,左右和后面皆是封死的黑壁,只有前面垂着白色布帘,阳光正从缝隙中漏进,洒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上,正是他的妹妹天辰暄,她正躺在墙角边。他惊喜万分,便要冲过去查看,口里直叫道:“暄,暄!”

这时,布帘外忽传来个清亮之声:“你终于醒了,我找到解药给我的小弟、小妹,他们两天前便醒了。但你俩却还是昏迷着,真让人担心。”

天辰曜吓了一跳,屏息望去,却见个浓眉大眼的男孩掀帘进来,那人凝眸看着自己,一脸的喜气。

他警惕起来,冷冷地问道:“你是谁,你把我妹妹怎么了?你们有什么目的?”

修家男孩见对方一脸排斥,忙温言道:“并不是我将你们掳来的,你们是沈叔叔带来的。”

“沈叔叔,你说沈叔叔!”天辰曜立马来了精神,急问了一串:“是沈冠鸿叔叔?他现在在哪?”

修家男孩避开对方期待的目光,难过道:“他为了救我们,和大恶人同归于尽了。”

天辰曜只觉一个惊雷打在头顶,脑子又变得混沌,他怒火迸起,不敢相信地骂道:“你是哪里来的混小子,在这里骗我,沈叔叔修灵深厚,怎么可能有事!”他之前与沈冠鸿的感情便很亲厚,现更视其为危难中的唯一救命稻草,乍听他的死讯,自是个不小打击。

修家男孩见天辰曜发了脾气,正不知所措,忽听着糯糯的男女稚声在帘外薄怒回击着:“你是哪里的混小子,忘恩负义,敢吼我哥哥。”

“大哥,这小子不知好歹,我们不要再管他,还能省下些粮食。”

天辰曜皱眉看去,又有一少年,一少女掀帘走进,他们的面色非常苍白,表情却凶意毕露。他也不甘示弱,恶狠狠地喝问道:“你们两个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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