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岭窟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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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司复和尚蓝驱马疾驰,毫不停歇,终于在第三日清晨来到了天法群山下。这比预计的马程多了些时辰,因这一路而来,虽是水清花盛,路却是崎岖难行,极为影响马速。

修司复这一路心都悬在嗓子眼里,他本恨不得插翅飞来,可此刻真近了悬岭窟,见这一片座座高山拔起,层层环抱,连绵成片,而峰顶更是耸入云霄,一眼望不到头,又不免发愁接下来如何小心行事。他见前方有个小亭子,亭中石桌上正趴着个人,而小亭子的不远处有条通上的山路,脑中已闪过了千个念头。

“修司复,我们快马追上,一路未见有掳了人的可疑之徒,也许他们已将人掳上了山。”尚蓝凝眸分析道,“这样,我们先去问问亭子里的人,探知清楚。”

修司复觉得有理,立即下马,向亭子走去,却见趴在石桌上的是个文士打扮的醉徒。他见这人玉冠白衫,面容文雅,脚边有好几个酒坛,不由惊异,这悬岭窟聚众山贼,怎么山脚下会有个白衣文士。

“难道他也是被悬岭窟的贼人掳来的?”

修司复正在思虑之际,而尚蓝早已在路边随手折了根小草,就往文士的脸上去挠。

文士大概醉得不深,被挠了挠,眉毛一皱,眼皮就动了起来。

修司复忙将尚蓝拦下,可文士揉着太阳穴,也醒了过来。

他乍见两个少年,不免诧异,问道:“你们是谁,这打扮可不是悬岭窟之人。”

修司复见其文质彬彬,并无凶戾之之气,正要解释:“我们是……”

“我们是悬岭窟的小喽啰,上面派我们去办了些事,故换了这个打扮。”尚蓝忙笑着打断,然后给修司复使了个眼色。

修司复蓦地反应过来,这文士的身份不清不楚,刚才怎么能轻易暴露身份。

白衣文士一双微醺的眸子在两人身上来回,嘴角扬起了个亲切的笑意:“你们两个可不是悬岭窟的人,不必诓我。”

尚蓝狡黠笑道:“你为何对悬岭窟如此了解,那你就是悬岭窟的人喽?”

白衣文士眸光黯淡,手掌一翻,就将地上的一个酒壶吸了过来。他轻啜一口,不否认,也不承认:“你们两个要上悬岭窟?是为了什么?你们可知道悬岭窟机关重重,埋伏众多,一不小心就会葬送性命。”

修司复忙道:“请前辈指教。”

尚蓝白了一眼,无语道:“你都不知他是好是坏,就向他请教?”

修司复一愣,他也不知为什么,竟觉得这文士莫名的熟悉和亲切。

文士继续道:“这天法山群,众山相围,高则能摘星揽月,矮不过屋脊相叠。你们现在从这里一眼望到的最高峰顶,是天法山的主山悬岭山,而它周边或大或小的山丘则是众山群。悬岭窟总窟穴就建在这悬岭山上,其余的寨子就四散分布在各山头。离你们最近的这山便是首山,一般从它的山脚沿路上去,再在山顶分出条条路来。”

修司复和尚蓝若有所思,皆心想怪不得悬岭窟易守难攻,原来地势这般复杂。

“当然,你们想从这首山上去,也绝非易事,你们沿着山路,大约走个一柱香时间,就会遇到第一个关卡。”

“关卡?”

“不错,关卡处除了一小队人马看守,还有两头白狼。所有入了悬岭窟之人,都会被种上一蛊,身上会有极淡的气味。旁人闻不出,但这白狼啊,一闻一个准,若不是悬岭窟之人,就会被当场咬死。不过这几十年来,也没有听过谁敢冒充悬岭窟之人,除非是老人引着要投靠的新人。”

尚蓝冷笑道:“我看这也没什么难的,我为何非要过这条山路,我以飞行之术上了山顶,不好吗?”

白衣文士接道:“自然是好的,只是这白狼有两头,一头守着关卡,另一头巡逻各山,一旦闻到有外人气味,就会大吠。全窟之人一听此吠,就会不眠不休,一同寻敌,直至将这人绞杀。飞得上此山,也活不过下山啊。况且这群山险峻,你要用飞行术,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沈冠鸿的本事,他的飞鸿影是天下第一飞行术,面对如此群山,也颇是吃力。”

修司复心中一动,突然明白他对这文士的亲切之感,正是因为沈冠鸿叔叔也爱做这般打扮。

他恳切地求着:“这位前辈,我看你文质彬彬,绝非盗匪之流,所以我也就将实情托出,悬岭窟昨夜掳了个女子,我正是为了救人而来。”

白衣文士闻言,脸上立即浮现了清晰可见的痛苦,他迟疑了会,又警惕了起来:“你怎么知那女子就被掳上了悬岭窟。”

“那女子不是寻常人,悬岭窟贼人害怕追查,一定会马上将其转移上山的。”修司复语气更急,“而我们追过来,因路途崎岖又晚了些时间,她一定已被带上山了。求求前辈,你带我上去救人吧,我一定不会连累你的。”

白衣文士露出不忍之色,但语气却更加冷漠:“我不是悬岭窟的人,我帮不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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