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引火烧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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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承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险些瘫倒在地。

圣上已下旨,提头来见。

赵承宗仿佛感觉到背后有一只黑手,在操纵着整个事件的走向,具体是谁,却一头雾水,看不见也摸不着。

是赵楠?他昏迷不醒;是寇准?半年多都相安无事,怎会突然发难?应该也不是;是老爹的对手?那老爹早有所察觉;是自己的夙敌?即使有也在军营,自己刚到朝廷,哪来的敌人?

千头万绪,无从理起。

最可怕的敌人,就是你不知道对手是谁。

若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你又能有多少精力去应对?只恐怕掰腕还未开始,你已经输了。

如今,赵承宗势成骑虎。坦白,难免会牵涉到丞相府的声誉以及自己的仕途;抗拒,提头来见!

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丞相府。

赵承宗伏地而跪,已经一个多时辰了,承受着老爹的雷霆怒火。

“蠢才,愚蠢,愚不可及!祖宗十八代都被你害惨了!”赵普破口大骂赵承宗,怒不可遏,“承煦之辱,我之所以隐忍不言,只是想借他人之手,我需要的是一招致命。”

“你到好,自作主张,不问青红皂白,就令人封杀茶楼酒肆,阻止别墅施工。”赵普站累了,坐下来,“茶楼酒肆,你可知道有多少王公大臣在那里吃饭?别墅,就更不用说了,许多都是朝廷勋贵和皇亲国戚预定的房子,哪个你能得罪起?”

“就说寇准,你惹得起吗?再说赵楠,潘仁美欲下死手,却被赵楠打回原形,成了一个小老百姓。”赵普仰头长叹,“为父避而不及,你却引火烧身,时也命也!”

赵承宗跪地瑟瑟发抖,在心里大骂自己:

“老子指挥十几万禁军,护卫京师,本以为站在权力巅峰,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但被糟老头子一说,原来自己只是一条看门狗,甚至连狗都不如。”

“据皇城司的情报,”赵普平息了一下心情,继续道,“大辽国突然改国号南宋,萧太后退位,这件惊天之事,”说着面露疑惑不解的神情,“皇上正在派人调察,正是担心有赵楠的影子。”

赵承宗道:“爹,赵楠昏迷不醒,生死难料,怎么可能跟大辽扯上关系,不可能。”

“孽障!朽木不可雕也!”赵普抓起手边的茶盏就扔了过去,赵承宗不敢躲闪,任由茶水打湿了衣裳。

赵普看看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现在圣上的皇城司正在与南宋的锦衣卫展开拉锯战,一方寻找证据,另一方马上销毁痕迹。”

“试想,潘仁美公然投敌,证据确凿,圣上怎么可能会放虎归山,这是把潘仁美当作诱饵,钓出后面的大鱼。”

“而你,现在也是一个诱饵,这条线索一旦挖到有你,为父我也会成为一条大鱼。”赵普心有余悸,“哎,听天由命吧!当然,我知道的,也是圣上想让我知道的,总之水很深!”

赵承宗越听越心惊,朝廷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太可怕了,这是吃人不吐骨头啊,长此下去,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朱仙镇。

赵楠骑着幻影,沿着庄稼地转了一大圈,见农作物和棉花长势喜人,才回到书房。

他喝着茶,想着下一步把赵承宗拉下马的方案。

如今的赵楠,面对朝堂的敌人或者对手,已不再是断胳膊卸腿那般畅快淋漓。

而是利用矛盾,比如这次赵承宗,就是要利用君臣矛盾,达到离间赵普和皇帝的目的。

君臣之间最大的矛盾,是皇帝担心赵普大权在握,会谋反;赵普则是担心圣上听信谗言,诛杀他,所谓伴君如伴虎。

赵楠琢磨着,是将赵承宗一撸到底,还是将他投入大狱。

最后,赵楠还是决定看在赵志英的面子上,从轻发落。

他叫人知会穆统帅,下午安排人去开封府门外静坐,不打不闹,坐到天黑归队。

崇政殿。

早朝。

“赵卿,”皇帝不温不火的道,“前倆日游民暴动之事,可有进展?”

“禀圣上,”见圣上亲自过问,赵普自知难以推脱,只得硬着头皮,出列一步奏道,“臣知兹事体大,不敢有负圣心,只是现游民踪迹难觅,有些细枝末节还未查明,请圣上降罪!”

“启奏圣上,”寇准出列奏道,“昨日下午,万余人声势浩大,在开封府门前静坐示威,臣多次派人询问诉求,并无一人回应,想来是怕遭到打击报复,故缄默不言。”

寇准寥寥数语,就给赵普在皇帝的心里栽了一根刺。

“圣上,”寇准又继续道,“臣以为,眼下当务之急,是让流民有饭吃,有事做,他们自然会奉公守法。”

“赵卿,”皇帝脸色越来越难看,“事情已过去两天,几万流民你没见一个,封停的劳动场所也没有要解封的迹象,”渐渐声色俱厉,“你到底是想解决问题?还是想逼着游民造反?”

赵普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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