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天牢秘事（1 / 2）

 “大皇子太仁德了，本意与世无争地让贤，却没想再次掀起宫廷里的血雨腥风！本就蠢蠢欲动的各宫妃子们，纷纷拉帮结派，笼络群臣。老头儿实在看不下去了，在一天的早朝上，建议先皇以大局为重，依然立大皇子为太子。毕竟当时除大皇子外，其它皇子还都没有到十五岁的弱冠之年。”</p>

“先皇也觉得这样可以太平些日子，也就没有下免去太子的诏书。可事已至此，太子无心皇位的事情，已经是皇宫里公开的秘密。罪恶的种子一旦种下，总是在阴暗的角落里不停地滋长。那一年邺安大火、死伤无数，朝廷急为震惊，派出当时的御史楚雄去邺安抚恤，可没想非但大火未能灭掉，邺安城的百姓竟遭遇一帮黑衣恶徒的黑手，城里大半百姓惨遭杀戮，昔日繁华的邺安，一下子成了人人惧怕的恶灵之城！”</p>

“皇上从楚雄的飞鸽传书中得知，十三皇子轩辕瑞的娘亲舒贵妃，竟然在邺安出现，先皇立刻轻车简从地飞奔邺安，却谁知得到的竟是舒贵妃意外落崖的噩耗！先皇急怒攻心，当时就病倒在了邺安城。”</p>

“谁知，辛皇后竟然也赶到了邺安，硬是将皇上接来回来。回到京城的先皇，日思夜想一直不能忘怀舒贵妃，渐渐的身体越来越差。那一天，我陪着大皇子去给皇上送药，谁知，先皇喝下药汁后，突然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地晕厥了过去。后虽经御医极尽全力的救治，虽然保住了先皇的性命，可对先皇的沉睡不醒束手无策。”</p>

“因为当时是老头儿和大皇子送的药，我们二人自然难逃干系！口诛笔伐之下，大皇子被贬为庶人，关押在这天牢的深处！老头儿府里百十号人，被悉数斩杀！没有一人幸免！呜呜呜······”</p>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p>

虽然对这种一人犯事、株连全家的陈规深恶痛绝，但是，身在文明不发达的野蛮年代，这是统治者震慑人心的标杆！</p>

“方伯伯，您可知道舒贵妃的名字？”</p>

“舒青鸢。”</p>

“舒——青鸢！”</p>

这应该就是屠爷爷交给自己的手札主人了！“方伯伯，舒贵妃有几个孩子呢？”</p>

“大皇子是舒贵妃所生。老头儿记得当年舒贵妃第二胎足月快临盆时，在去京城外的惠昭寺进香回宫的途中，遇上山贼后从此下落不明。如果那个孩子在的话，应该也该有你这般的年纪了！唉！”</p>

“方伯伯，您说先皇当时保住了性命，但他现在身在何处？”</p>

“后来听说先皇被放入紫竹殿，常年派人守护着，有没有醒来那就不得而知了。或许，因为先皇最爱的舒贵妃的离去，先皇自己也有了厌世的心态，不愿醒来吧！”</p>

“喔······”</p>

穆静染颇多感慨，人人羡慕的皇室子弟也有不为人知的辛酸，即使无意皇位的争夺，却也不能安然地置之度外！</p>

“唉！这么多年，老头儿一直都在后悔，如果当初我不坚持大皇子继位的主张，大皇子也不用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天牢里，整理忍受着虫咬蚁噬的痛楚！”</p>

“虫咬蚁噬的痛楚？”</p>

胳膊上浮起粒粒疙瘩的穆静染，脑海里升起一幅骇人的画面：方形的地牢中，双手被扣着的白衣男子，身上爬满层层叠叠的虫蚁，贪婪地咬噬着血淋淋的身躯！</p>

“先皇昏迷后，太子弑父的消息一下子炸了锅！群臣人心惶惶。以皇后为首的后宫只得出来主持政务。金殿之上，大臣议论纷纷，大部分朝臣都提出将太子正法，关键时刻幸亏皇后力挺，才免除大皇子的死罪。只是那可恨的戚贵妃一党，心狠手辣地迁怒大皇子，对这件事一直不依不饶！皇后娘娘没有办法，只得采纳了他们的意见，赐给大皇子一颗噬心丹后，打入天牢之中。”</p>

“此噬心丹虽说无性命之忧，但每日发作数次。发作时，全身经脉如虫蚁啃噬，令人痛不欲生！老、老头儿每每听着大皇子痛楚的呻吟，这、这心里如同针扎似的痛、痛哪！”</p>

说到伤心处，方仲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瘦弱的胸膛。</p>

“方伯伯，您、您也不要太难过了。”</p>

穆静染无力地安慰哽咽的老人。</p>

“老头儿这辈子没做过有愧良心的事情，可现在最对不起的就是大皇子，还有、还有被无辜连累的家人！呜呜呜······”</p>

“唉······”</p>

看着伤心恸哭的老人，垮下双肩的穆静染心情特别沉重，可以想象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终结在寒光凛凛的屠刀之下！那该是多么惨绝人寰的悲剧！</p>

“小染，虽然老头儿跟你认识不久，但你的言行让老头儿坚信你是一个正义仁厚之人，老头儿求你能不能帮大皇子沉冤昭雪，还他一个自由之身？”</p>

“方伯伯，您快请起！”</p>

心神恍惚的穆静染突然发现，监牢里的方仲正不停地给自己磕头，慌乱地直摆手。</p>

“小染，请看在老头儿痛悟前非的诚心上，帮帮大皇子！老头儿知道这事非一般能力可以达到，无论事情成败与否，老头儿下辈子变牛做马一定会报答你这份恩情！”</p>

“方伯伯，您如果再不起来，那小染绝对不再过问此事！”</p>

心头酸酸的穆静染故意吓唬。</p>

“小染······”</p>

再次瘫坐在地上的方仲，一番折腾气喘吁吁地有些力不从心。</p>

“方伯伯，您还有家人吗？”</p>

天无绝人之路！不舍地看着衰老的身影，穆静染不由想起以往的电影电视里的情景。</p>

“老头儿锒铛入狱后，一直被关在天牢里，家里情况一概不知，直到两三年前的一天，现任宰相柏元褚来天牢问案的时候，看到老头儿的惨样，可能是出于同情，曾悄悄告诉老头儿，老头儿的小儿子可能还活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