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四章 轮回 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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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莽苍天地,道则沉沦,无处不在的威严镇压天地,视天地万灵如刍狗,太上无情。

世人渡苦海,苦苦挣扎,意图达至那神引彼岸仙境,主宰自我。

然而,众生,苦海,纵横,地府,天穹,生死,神引……苦海七境,不知埋葬了多少人杰天骄。

更莫说其上的另一重天地,彼岸仙境了。

仙在这片土地上只是存在传说中罢了,没有谁见过。

也许,是相见不相识。

生活在这片古老大陆的人仰望星空,他们知道,这世间类似他们这片母地的大陆一共有十片。

而在他们的头顶,他们永远看不到的时空中,有十方天界沉浮。

相传,这十片大陆恍若可以汇聚在一起,便能成为一方天界!

也许,这十片大陆,曾经也是一方天界也不一定……

可是一旦脑海里出现这个念头,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生灵都会摇头,将这个可怕的想法驱逐出去。

要知道,即便是苦海巅峰的强大存在御空飞行,也要数年方能从大地的一头飞到另一头……

而这样的大地一共有十个……

想想都可怕。

让这样的大地被打破,那需要何等的力量。

恐怕就是传说里那些彼岸仙人都做不到吧。

十方天界,一旦修为到苦海巅峰,恍若能渡过天地劫难,便可以飞升天界。

可是数万年来,能够飞升天界的人少之又少。

在这片大地上,有四处禁地,那些地方是生命的禁土,这是数位苦海巅峰的强大存在用生命写下的血的教训。

可不知何故,即便踏足生命禁土的苦海巅峰至强者很多,且从未再出现过,但依旧时常有强者前赴后继,踏入其中……

这四处禁土便是西方的冥,中部的苍幽,北部的凶,东南的昆吾。

且诡异的是,但凡骨龄在一定界限的年轻一辈踏足其中,却非禁土,而是造化之地。

也有人猜测,人道领域巅峰的至强者是否也因某些大造化,方才不惧禁土凶名。

一道念头便是如此突如其来的闯进了脑海。

对人道领域至强者,真正的大造化,估计也只有那飞升二字了罢。

但这一切都只是猜测,无人能证实。

……

……

古树苍劲,斑驳的树皮如龙鳞一般开裂着,沉重的天地威压笼罩人世,唯有纵横境界的大修方能腾空而行。

这里是苍幽禁土之外!

一道道光影至古林中飞掠而现,落于大地,磅礴的气血滔天而起,充满了朝气。

这些生灵都是各族年轻一辈强者!

吼!

一声大吼,大地震动,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奔行,古树断裂,木屑纷飞,一头庞大的身影横推而来,恐怖的气机让来临此地的诸修都微微一变。

背插双翅,布满了狰狞鳞片,通体如黑铁浇铸一般,闪烁着森冷的光芒,他形如猛虎,却生龙鳞,有双翅,一根狰狞的独角擎天,龙威与虎威交融,恐怖无比。

看到随意找了一座小山匍匐在地的来者,寂静的天地骤然起哗然大波。

“天龙虎!”

“此子据闻是一头天龙勾搭了天虎一族的那位小公主,方才诞生的可怖存在,当年他那位父亲,可是引起了天虎一族的杀心,若非他的出世,将两大种族的血脉融合,成为了变数,想必天虎族的那些老家伙都不会认可他。

但即便如此,他在天虎一族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是为何,以他父母的修为与身份,天虎一族的那些家伙应该不会太过分吧,更何况,他的外祖父还是族长。”

“呵,怎么不可能,此子父母在他一百岁那年便失踪了,一个无父无母,血脉不纯的族人,你让那群视血脉至上的天虎长老如何看待?”

“也就是说,他是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

“嘘!莫说,此子令此地寂静,可不是靠天虎一族,而是他这些年闯出的凶名呢。”

“咦?”

倏尔,有人惊咦一声,有人朝着那人的目光看去,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此地如今山头都被各族年轻天骄占据,唯有那头天龙虎身旁有一些位置,无人敢靠近。

或是忌惮其凶名,但更多的还是忌惮天虎一族的威胁,否则以这家伙的修为,这些年又怎会孑然一身,没有道友。

曾经与他亲近的生灵,都因为天虎一族的缘故渐渐疏离他,甚至有一位便是被天虎一族的那头小疯子镇杀的。

虽然其后天龙虎与那位生死一战,并将之击败,可是在他欲下杀手之时,被那位的护道者重伤,且日后还被天虎一族惩戒。

今日,又看到一个不怕死的了!

在这里的年轻修士皆露出诡异的神色,要知道,今日那位天虎族的小疯子、此代天虎族长长孙也会来啊。

又是一场好戏!

“道兄,借一个位置。”来人不惧天龙虎凶威,走到近前。

的确,这里只有这一处有些空地了,且这大家伙身躯庞大,煞气惊人,更是让诸修不敢靠近他数十丈方圆。

“不怕死你就待着。”天龙虎呼气如雷,看了一眼这个白衣人族,又闭上了眼。

“那就谢过了。”来人含笑点头,以他的修为,那些人的交谈自然被他听了进去,来到此地已数月时光,虽然了解不多,但也多少知道一些事。

天虎族,的确很强大,甚至比山界的那些帝族还要恐怖,但于他而言,有何惧?!

至于站在这天龙虎的身旁,一则不愿意与那些人挤在一起,二则他与他曾经的经历,有些相似。

所以便来了,然后他盘坐在地,等待着这百年方才开启的年轻大造化。

其实,他真正来到此地的原因,却非是为了那所谓的造化,而是为了来见一个人,断一道因果。

这里不是十方天界,他知道。

但那个人在这里,他也知道。

浮屠嵬睁开眼,轻吸口气,如今他大势滔滔,但在此处还是感到格格不入,此处的天地意志,绝非山界可以比拟。

山界有诸天战榜!而这一片古老的大地上,也有一张峥嵘榜!

少年显峥嵘!这张峥嵘榜上,皆是年轻一辈,不单单是人族,其他种族也有,此榜至多时可有三百六十位,至少时甚至只有百余。

据闻,位列峥嵘榜的资格,便是以峥嵘之身,抗衡地府王者,甚至镇压之。

一念及此,浮屠嵬内心不平静。

众生为凡,苦海为灵,纵横为法,地府为王,天穹为圣,生死为玄……

这是这片古老大地上的生灵对修行境界的划分,与山界极为相似,由不得他不多想。

在山界,寻山、靠山、破山,此三境为凡;撼山、吞山、念山,此三境为灵;而通天、通幽、九幽,这三境为法!此后便是无上道境。

是否,山界的修行境界是十方古老大地的延伸?

浮屠嵬如此猜测。

但更让他感到不解的却是……

浮屠嵬阖目,心神入体,他血脉流转,有一股可怖的劲力至血脉中浮现,布满周身。

这是肉身不漏之境,是苦海圆满!

他是何时修行这古老的法门?为何他自己也不知道。

浮屠嵬沉默,他不知道,在他道劲衍生,肉身不漏之时,此地许多人都露出惊诧的神色。

“一个苦海圆满,也敢争此机缘,当真狂傲!”

“没有自知之明,注定于这修行路上走不长。”

“即是招惹了天虎族的那一位,此人是活不长了。”

“……”

暗处的那些心声浮屠嵬不知,即便知道也无法引起他情绪的变化。

天龙虎眸子微睁,扫了一眼,旋即又闭上了。

倏尔,有风起。

浮屠嵬睁眼,抬头看去。

只见一道红衣划过长空,落于天龙虎小山一般大的身上。

那是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子,身姿妙曼,美如天仙,整个人身上散发出让人宁静的气息。

但不知为何,看到这个女人,浮屠嵬心生不喜,只是他面色之上,未露分毫。

“这是天音儿仙子,天人族双姝之一,而天人族的另一颗明珠,便是天虎族那位的未来道侣!”

“天音儿仙子为人善良,行医施药,活人无数啊。”

“这天虎族好大的气运,竟有可能将天人族的双姝娶回家,真让人嫉妒……”

“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位天音儿仙子对这天龙虎倒是心有好感,甚至为其与天寅对峙,要知道,那位可是疯子啊,疯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此女蕙质兰心,可惜,看上了这么一个人……”

四周响起阵阵惊呼。

浮屠嵬不知道,在他对女子心生不喜之时,人群中,有一个黑衣青年眼中流露出一抹诡异之色……

“龙虎哥哥,音儿来晚了,你可不要怪音儿。”女子露出担忧之色,一脸惶恐地看着天龙虎,有些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这副娇柔可怜的模样,让无数人心都碎了。

“来了就好。”天龙虎睁开眼,煞气弥漫,唯有在看到女子时,身上的煞气方才消失。

他对她,与众不同。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浮屠嵬看到这一幕,心里却是一阵阵的疼。

这种不知何来的情绪让他厌恶与烦躁。

轰!

骤然,远处有惊雷之声响起,一股恐怖的凶威扑面而来,让人为之侧目。

一辆古朴的战车横空,其上斑驳,布满了伤痕,但依旧散发出可怖的气机。

在这辆战车上,一头白色猛虎横卧,眸子微眯着,似俯瞰众生,凶威滔天。

而在战车两旁,则站立着两位气势凌人的大修。

何为大修,峥嵘之上,便是大修!

“天寅!”

“天虎族长嫡孙,峥嵘榜上位列二百零五,曾将一位初入地府的王者生撕爪下……”

“嘶!”

“他果然来了!”

“可怎么不见他那位未婚妻……”

“……”

这是此地来的第九位峥嵘榜强者,且其名列最高。

战车凌空而立,白虎俯瞰那座小山,嗤笑一声:“未想你这贱种也会来这里。”

天龙虎扫了一眼白虎,眸中没有波澜。

“天寅,你不要太过分!”天龙虎不在乎,但不意味着别人也不在乎,他背上的天音儿小脸都红了,怒斥天寅。

“咦?这不是璇儿的妹妹吗?怎么在这里?还为这废物出头?”白虎叱道,神情睥睨。

“你……你……”天音儿指着白虎,眼里充满了眼泪,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天龙虎闭阖的目中,有波澜起,但在他将要睁眼,为天音儿出头时,一道嗤声响起。

“嗤~”

有人嗤笑,在白虎领导氛围,此地寂静之时,这嗤笑之音,便显得尤为清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那里看去,便是那几位峥嵘榜上的年轻强者也不例外。

那是一个身着白衣的人族少年,十五六岁模样,面容还有些稚嫩,不过苦海圆满。

虽然以其这样的年龄便到这样的境界却非常人,可是他不应该招惹那个疯子。

数位人族年轻强者叹息一声,没有人愿意为那个素不相识的少年,招惹一位同代至强者。

白虎嘴角划过一抹弧度,笑道:“谁替我将此子头颅摘下。”原本,我是不屑与你这蝼蚁一般见识的,可既然你找死,那就去死吧。

白虎声音刚刚落下,立于战车两旁的一个中年男子走出,一股属于王者的巅峰气势崛起,威压八方。

“地府巅峰!”

“此子必死无疑!”

“可惜了,不懂得审时度势,难成大器。”

那位地府王者凌空而行,他双手负于身后,气机从容,巅峰王者的气势镇压那个少年,让他动弹不得。

这位王者走得不快,他要让那个少年享受这绝望的情绪,即便他知晓,这少年罪不该死,但怨只怨他不该招惹一个他招惹不起的人。

王者来到近前,并掌如刀,对着那个少年的脖颈斩下。

很多人都移开了目光,不愿看到这一幕。

铛!

倏尔,一道震响传来,不似断头之声。

有人扭头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眼前的一幕让人难以置信。

中年王者的手掌被少年抓在手中,刚刚的震响,便是他们二人手的碰撞。

一个是苦海圆满的少年,一个是地府巅峰的王者。

这一幕,有些诡异。

中年王者面色一沉,他感觉到那些人看他目光中的晦涩,他有些恼羞成怒,体内血脉滔滔,顿时他那只手掌吞吐道劲,要将浮屠嵬右手震碎成血泥。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心中一沉。

足以让纵横饮恨的一击,却对那个白衣少年没有伤害。

这还是苦海吗?

中年王者心中暗道,杀心暴涨,而后动用了秘术,要将浮屠嵬头颅斩下。

哧!哧!哧!

三道犀利的红色光芒自王者指尖飞出,向浮屠嵬暴射而去。

少年神色凝重,起身倒退。

退第一步时,一道红色光芒临身,他双手结法印,一道五色磨盘衍化,转动,将这道红光磨灭。

与此同时,第二道光芒已然到来,此时浮屠嵬退出第二步,胸前的磨盘散去,他大袖一挥,这一道光芒便消失在他衣袖中了。

第三道光芒临至!

浮屠嵬眸光一凝,没有任何举动,任由那一道光芒射来。

看到这一幕,本就被浮屠嵬刚刚举手投足间的挥洒自如吓到的中年王者面色一喜,虽然不知道这个少年会这样强,但他不相信,他可以无惧他的秘术。

四周那些年轻强者,目光也被牵引而来。

浮屠嵬与王者的交手,虽然时间很短,可是那一举一动间的危机四伏,都让那些年轻修士心惊不已。

甚至在看到浮屠嵬没有躲避时,都有人惊呼出声:

“不好!”

“小心!”

这一刻的他们,忘却了天寅凶威。

铛!

那一道红芒,击碎了浮屠嵬胸膛的白衣,但却在他肉身处受阻,并发出巨大的金属颤音。

一瞬间,此地寂静无声。

所有人目瞪口呆。

与这无声中,浮屠嵬迈步,一步踏出,便出现在那位王者面前。

“尔敢!”白虎怒吼,他身旁的另一位地府强者冲了出去。

“此子想要杀我?”

中年王者色变,根本不敢与浮屠嵬交手,疾速退避,要与同伴会和。

可是,在他手下,王者又如何,可能逃?!

浮屠嵬冷笑,他如柳絮因风而动,一摇一摆间,竟比那位中年王者还要快上数分。

他的手并指如剑,对那位中年王者点出。

与此同时,另一位王者到来。

中年王者看着浮屠嵬的眼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快意。

哧!

一声响,有些清晰。

嗯?

为什么天是红色的?

而后,他失去了意识。

血遮住了他的眼。

从他的眉间流下。

那里有一个窟窿。

……

……

此时,另一位王者只能抱住他的身子,用怨毒的目光盯着浮屠嵬,却不敢放下狠言。

他们回到那辆战车旁。

浮屠嵬也回到了那座小山。

到了此时,人们看着他的目光,变得不一样。

白虎也沉默了起来。

所有人都沉默了起来。

等待着造化之地的开启。

那些或忌惮,或惊骇,或仇恨的目光里,浮屠嵬的心神却是被一片茫然所占据。

刚刚的画面,似曾经历过一般。

而且,他不应该这么“弱”!

断去因果,大势滔滔,以他如今的大势,便是山界的主宰也能一战,更莫说一位王者了。

面对一位王者,在那位中年王者出手之际,他一招应该便可将之斩杀。

可是刚才的情形不对。

他有些“弱”!

可是到底弱在什么地方,浮屠嵬却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思绪混乱的浮屠嵬没有发觉,一个黑衣青年扫过他的目光中,又一次浮现诡异的色彩。

一个时辰后,前方的天地骤然闪烁着璀璨的光,一方全新的,充满了造化的禁土出现在眼前。

所有人一拥而入。

浮屠嵬两人一兽,结伴同行。

……

……

苍幽禁土之外,古树苍苍,斑驳的树皮褶皱如龙鳞,流淌着岁月的痕迹。

小兽啼鸣,飞禽乱舞,让此地异外的幽静。

倏尔,有破空声传来。

一道道光虹从古林中飞掠而来,落于禁土外的一座座小山上,人越来越多,且不止是人,还有一些其他强大的种族。

然而,倒是少有人交谈,所有人都神色肃穆地看着那片禁土。

造化将启,各领风骚!

骤然,大地震动,仿佛千军万马袭来,一道如小山一般大小的身形横推而至,古树断裂,木屑纷飞。

这是一头形如猛虎,背插双翅,浑身如黑色神铁浇铸而成的异兽。

他奔行间,凶威滔天。

“天龙虎!”有人惊呼出声,看着那个匍匐在一座小山上的凶兽,眸中闪烁着惊惧。

“此子据闻是一头天龙勾搭了天虎一族的那位小公主,方才诞生的可怖存在,当年他那位父亲,可是引起了天虎一族的杀心,若非他的出世,将两大种族的血脉融合,成为了变数,想必天虎族的那些老家伙都不会认可他。

但即便如此,他在天虎一族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是为何,以他父母的修为与身份,天虎一族的那些家伙应该不会太过分吧,更何况,他的外祖父还是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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