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0 是梦是真(1 / 2)
夏千语伸手按了摇控器将车锁上后,径自转身往前走去。
只是……
良外也不见唐宁跟上来。
夏千语回头--那个她以为没有太醉的大男孩,就这么连站都站不住的滑倒在地上。
夏千语低低叹了口气,快步往回走去。
可她扶不动他,清醒的时候还好,这醉成一瘫泥,她就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
“唐宁,自己起来。”夏千语蹲在唐宁的面前,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
“charlene?”
一片阴影打下来,夏千语抬头,林柏文正拎着公文包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的为难、还有唐宁的不省人事,他的眼底泛起淡淡的心疼与讽刺。
“是你。”夏千语看着他,缓缓的站了起来。
“需要帮忙吗?”林柏文轻声说道。
“谢谢,不需要。”夏千语淡淡摇头。
“charlene,人有时候不需要太倔强。”林柏文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公文包递给她:“我背他上去。”
“他不会喜欢要你帮助,所以我不能替他做决定,ok?”夏千语并不接他递过来的公文包,语气淡淡的,绕过林柏文的身体,从车的后备箱里拿了条毛毯扔在唐宁的身上。
“我并不认为你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拒绝我,你也不是那么在乎小节的人,不是吗?”林柏文看着她,沉声说道。
“我印象中的berlin不是这么多话又多事的人呢?”夏千语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耐的看着他。
“你--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总想有机会表现一下,相信你也能理解。”林柏文淡淡说道。
“不理解。”夏千语断然说道:“在我的眼里,你要么是朋友、要么是对手,很显然,我们现在是对手。”
“charlene……”
“你在调查我。”夏千语冷冷的打断他:“你找过项安、你参与了杰安别墅的竟标会、你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我的漏洞,企图扩张品稀的业务范围以取代中国公司在总部的地位、在中国投资领域的地位。”
“berlin,你告诉我,你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对手?”
“如果你愿意,我们就可以是朋友。”林柏文沉声说道。
“NO,你弄错了顺序,先朋友后生意,谈了生意就不会是朋友。”夏千语淡淡说道:“所以berlin,收起你法国式的自以为是,找准我们关系的定位--我们,商场上见。”
“你以前说过,我的追求亦无不可。”林柏文冷声说道。
“因为以前她身边没有我。”唐宁清雅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两人一起回头,便看见他身上吊着毛毯、一手扶着车身,有些困难的站了起来。
“你?”林柏文不禁讥讽的笑了起来:“你不过是靠着她才能在商界混下去,你在她的身边,只能吸取她的能量,却给不了她一点资源。”
“你看,她偏爱我这个靠她吃饭的男人,却不要你这个可以给她资源和支持的男人,你说你得有多失败,才能把这当做优势来炫耀。”唐宁冷笑着,扯下身上的毛毯,摇晃着走到夏千语面前,伸出大手紧紧握住她的。
“能走了?”夏千语转眸看着他,淡淡问道。
“可以。”唐宁点头。
“走吧。”夏千语轻瞥了林柏文一眼,与唐宁并肩往前走去。而唐宁似乎连步子都站不稳,身体大半靠在夏千语的身上。
“charlene……”
“berlin,charlene说过了,我们--商场上见。”唐宁回身,看着林柏文冷然说道,就在这么转身之间,刚才还烂醉如泥、要依着夏千语才能站稳的唐宁,已然面露冷色,凛然犀利,隐隐透出一股让人不敢轻视的沉着与霸气。
唐宁冷冷的看了林柏文一眼后,转身依着夏千语,又回复到那个醉得站都站不稳的模样。
林柏文微眯起眼睛,看着这个转瞬变化的男孩,心里隐隐明白--或许,他未来的对手又多了一个。
夏千语从来就不是一个好搞定的人,他居然能让夏千语这么冷静智慧的女人死心踏地,所以他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人?
安阁项目、宁达未来城,哪一个单独拿出来,都是世界级的项目,就算夏千语交给薛涛去做,也不一定能有现在的成果。所以,他怎么可能是个传言中靠美色上位、只会吃软饭的人?
或许,正是他的外形、是他与夏千语的关系,将他的能力与野心掩饰了起来,在所有人都瞧不起他的时候,他就这么野蛮生长,到对手看清他本来面目的时候,已经无从下手。
所以……
他与夏千语的感情是真是假暂且不论,而他与夏千语的合作,却是在中国投资市场与地产领域的一盘大棋。
在看到唐宁转身之间的变化后,从来没将他当作对手、甚至没有把他看作是商业人的林柏文,脑袋里关于唐宁的所有,渐渐清晰起来--一幅关于唐宁成长的版图:从宁达·世纪城,到宁达·未来城,再到安阁的步步推进,现在开始在carlyle系统之外成立投资公司,涉足投资收购。
一步一步,从辅助到主导、从稳健到扩张、从被动推进到主动出手,一年的时间,他早已不再是初见时候,为了办公用品的回复而被自己批评的小男孩了。
在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的时候,他俨然已经成为地产界的大鳄,商业版图已经遍及全国;现在更是利用夏千语的投资源,涉足投行。
“夏千语、唐宁,原来一切都是障眼法。”林柏文微眯起眼睛,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沉声低语。
*
“到底醉了没有?”夏千语抬眼瞪着他,身体却承受着大半的重量。
“醉了。”唐宁老实的点头。
“什么时候醒的?”夏千语再问。
“你将毯子扔在我身上的时候。”唐宁认真的说道,在看了夏千语一眼后,又补充说道:“当时站不起来,所以又眯了一会儿。”
“后来就醒了?”夏千语轻哼一声,将身体靠在旁边的树上,借树的力量承受他身体的重量。
“……在听到他说:如果你可以,我们就可以是朋友的时候。”唐宁想了想,轻声说道:“我其实害怕你会答应他。”
“怎么可能,他是对手。”夏千语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
“正因为是对手,所以……”唐宁沉眸看着她,想了想,终究没有将话说完--这个想法让他有些难受。
“不会。”夏千语断然说道:“没有一件事、一个人,能让我出卖自己。”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想你可能会妥协一些、让步一些、最起码态度没有这么坚决。”唐宁忙将自已压住她的身体移开,将双臂紧紧圈在她的腰间,有些慌张的说道:“现在我明白了,是我小气了。”
“恩。走吧。”夏千语轻瞥了他一眼,拍了拍他圈在自己腰间的手,轻声说道。
“不生气?”唐宁小声问道。
“生气能帮我赚钱吗?”夏千语瞪着他说道。
“不能。”唐宁咧开嘴笑了--这样的夏千语,让他怎么能不爱!
动辄开口就是金钱,却是最会赚钱的女人;三句话不离价值,却从没问过爱上自己,于她又有什么价值。
“还走不走啦?”看见他的笑容,夏千语不禁也笑了--她喜欢与他相处时的这种放松与放纵,让她看到工作之外的那个自己,也会笑、也会柔软。
“走。”唐宁用力的点头,却转过身去半蹲在她的面前:“身体里酒精太多了,要发泄一下。”
“恩?”夏千语探过身体在他面前,一脸的疑惑不解。
“我背你,去花园里跑两圈。”唐宁凑唇在她的唇上轻吻了一下,笑意满满的说道。
“不陪你发疯。”夏千语的脸微微一红,转身快步往电梯间走去。
看着她利落中带些慌张的背影,唐宁只是温柔的笑着,慢慢的直起身体后,大步跟上她的步子,伸手揽住她的腰,用力的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
夏千语抬眸看了他一眼,将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心思慢慢的沉静下来。
*
见惯她的安静,唐宁也不以为意。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背着苏蔓在马路上散步的那一幕,是夏千语最初爱上他的原因。
也是那一幕,让她知道,世界上真的有一种感觉,叫做温柔、叫做宠溺;让她固执的认为,能让他温润如初的女孩,只能是苏蔓那样的:开朗自信、明媚阳光。
*
“其实我也怕摔着你了,下次不喝酒,清醒的时候再背你。”走进电梯,唐宁双手将她圈在怀里,看着她笑着说道。
“恩。”夏千语轻应了一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似乎有些异常,还不怎么清醒的唐宁,自然是没有发现的。
*
傅陵的公寓,超大的床上凌乱一片,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将被子压在了身体下面,痛过哭过后,在傅陵轻声安抚下睡着的安安跟本不能想象现在的画面;
傅陵伸手拉了掉在地上的毛毯将两人盖住后,大手帮安安将凌乱的头发整理到脑后,直到她整张脸干净的露出来,他盯着看了良久,最后缓缓的低下头,将唇轻轻的印在了她的额头。
她是个简单的女孩,他想她大约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他们这段突来的关系--若只是简单认识的男女,当作一场正常的成人游戏也无不可。
可他是千语的好友、她是唐宁的秘书,这关系有些复杂。
更重要的是,她太简单。
他觉得如她这样的女孩子,这种事情就不能当作游戏,应该说是伤害。
所以……
所以如果她愿意,他可以接受将这种关系,变化成为男女朋友的关系,希望这样的安排,能让她受伤的感觉会轻一些。
想到‘男女朋友’这四个字,傅陵的心绪微动,下意识的想起了林桐。
她离开有两个月了吧?
其实也不过两个月。
没有伤心难过、没有撕心裂肺、没有恋恋不忘。就算现在搂着安安,也没觉得该为与林桐的那段感情致歉。
不知道是爱得不够,还是自己天生薄情。
傅陵扯了扯嘴角,眸底有一丝漠然,好象生活原本如此--身边的人来来去去,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不强求是谁、也不在乎是谁,只要不讨厌就行、只要不试图改变他就行。
想到这里,傅陵的情绪不禁有些烦燥,轻轻拉开安安圈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然后拉下绕在自己腰间的长腿,披上浴袍起身去了浴室。
快速的冲了个澡后,回到房间,看见安安的双手紧扯着毛毯,身体蜷缩成一团,好象很冷的样子。
傅陵不禁摇头,叹了口气后,弯腰将她抱起来,将床上的被子扯开后,又再将她放回进被子里。
他自己则从床边的柜子里拿了支烟出来,点燃后,用力的吸了一口,才又拿了本书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这习惯与千语一样,在心绪烦燥的时候,他总是借书本的力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今天…。
对着书本,脑子里一直萦绕着刚才的问题--是他太薄情还是他太冷漠?看似绅士有礼的背后,他似乎没有真正爱过谁。
或许就是这样吧,虽然有些不公平,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爱着呢?分开以后才知道:原来都不会想念、原来可以轻易的和另一个女人上床、原来也可以轻易的让另一个女人取代那个叫‘女朋友’的位置--床的另一半的主人,也就这么轻易的换了。
傅陵沉沉的吐了口烟圈,抬头看向烟雾缭绕中安安那张熟睡的脸,心里只觉得有些对不住她……
*
夏千语公寓。
回家之后,唐宁整个人放松下来,只感觉到胃和头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与难受。
“千语,我先去洗澡。”唐宁的双手紧握成拳,看着夏千语温柔的笑着,努力的不让她看出自己的难受。
“自己行吗?”夏千语将公文包扔进沙发里,伸手扶了脚步有些虚软的他一把,有些担心的问道。
“好象……不行,所以你帮我吗?”唐宁咧开嘴笑了。
“不行。”夏千语瞪了他一眼,火烧似的松开扶着他的手,羞恼的说道。
“好吧,我自己去吧。”唐宁低头噙住她的唇用力的吻了一下,这才直起身体,一步一步往浴室走去--力持平稳的脚步,没有让夏千语看出他的不对劲。
他想,用热水冲一冲就会好的,再睡一觉,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喝进去的酒,其实被他吐出了一大半,胃痛多半是因为整个晚上空腹喝酒,没吃东西造成的。
*
唐宁如是想着,直到进了卧室,反手关上门后,只觉得一阵头晕脑花,差点儿就直接栽倒在地上。
唐宁忙伸手扶住旁边的及柜,闭上眼睛用力的甩了甩头后,拉开衣柜拿了睡衣,便一步一步坚持着往浴室走去,大约只花用了五分钟的时间简单冲了一下后,他连身上的水都没擦,便直接套上了浴巾,快步回到卧室后,便直直的躺了下去,甚至连被子都没来得及掀开,只觉得浑身沉重的连脚趾头都动不了了。
*
夏千语在顾白的房间洗了澡后,推开卧室的门便看见唐宁整个人蜷缩在床上,连被子也没盖。
走近去一看,头发将床单打湿了一大片,散开的浴袍也是湿的。
“唐宁,是不舒服吗?”夏千语扯开被子帮他盖好,又吃力的帮他将湿掉的浴袍给扯了下来。
然后又去浴室拿了吹风机过来,再推着他趴在床上后,帮他将头发快速烘干。然后又拿了毛巾垫在被他头发打湿的那一片。
仅做完这一件事,她刚洗过澡的身体又再次被汗湿。
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他每次压在他身上睡几个小时,她也不会觉得累;而她就搬动他一下,就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夏千语长长的吐了口气,伸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又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还好,并没有发烧。
将手伸到被子里面摸了一下,身体皮肤的温度还是有些偏低,而且他的手一直按在腹部,显然是正难受着。
“不舒服就是不舒服,装什么呢!”夏千语皱了皱眉头,准备去帮他煲点粥,却在抽出手时,被他下意识的给拉住了。
“唐宁,我去煲点粥过来。”夏千语凑唇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不用,陪我就好。”唐宁摇了摇头,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是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我先去煲粥,你吃完我再陪你。”夏千语坚持说道。
“这是条件?”唐宁这才将眼睛微微睁开一些,有些委屈的看着她问道。
“恩,条件。”夏千语点头。
“唉,那好吧。”唐宁无奈的点头,嘴角是清淡而温柔的微笑。
“我很快。”夏千语低头在他唇间轻吻了一下,小声说道:“别发烧、别生病,很烦人,知道吗。”
“知道,我努力。”唐宁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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