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 第廿章 乐武举贤初面圣 兄弟齐心东皇祭 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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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盛长,敷与万物。桐生茂豫,靡有所诎。敷华就实,既阜既昌。

登成甫田,百鬼迪尝。广大建祀,肃雍不忘。神若宥之,传世无疆。(《朱明》)

只听合讴毕,收尾干净利落,顿时百乐齐喑,渐渐长笛切入,婉转长叹,渐行楚歌之调,鼓点缓缓,节奏反拍诡谲,却让乐曲多了一种天上人间之感,若东皇长衣飘然而至,踏云而下。

只听葶苈肃穆唱道,转音飘然奇绝:

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

抚长剑兮玉珥,G锵鸣兮琳琅。

瑶席兮玉,盍将把兮琼芳;

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

扬①廪怨模杌航谫獍哺瑁麦纳夂瞥

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

五音纷兮繁会,君欣欣兮乐康。(《九歌・东皇太一》)

唱罢,合讴由强至若,第一章,迎神已毕。收音干脆。

葶苈看了看台下,却见台下众人怔怔不语,久久无有反应,心中惴惴。反而是王洛渚的掌声打破了沉闷,满面惊叹笑意看了看王太太后,只见王政君满面严肃的在思考什么,然后她又收起了笑容。

须臾之间掌声大作,皇帝傅太太后也起身鼓掌,刹那间现场雷鸣如动。

皇帝连连叹了五个好,葶苈、辛丹才定下心来。葶苈缓缓下场,走到御前,俯身作礼示意乐毕。

“美则美矣,不过还是得看投票的吧。”王太太后说到。

此时现场一语复静。四名代表除了太师署之外均面色凝重。在纸上写下意见。

结果出乎意料,当兰台代表的乐府过的意见亮出之后,剩余的三票居然是两票许,一票不许。

王太太后大惊失色――为何会是这样的结果,这时只听她说到:“果然俗乐迷心啊,皇帝有没有想过,近几年国库内需吃紧,本来设乐府就令民间富商朝野臣子养伶成风,这次一登大祭,岂非是我皇室倡导奢侈**之风?你们自己考虑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反而是这欲加之罪,却格外掷地有声。

皇帝少顷不语,然后突然说到:“孩儿依了皇祖母的意思,乐府太乐令构建庞大,所花不匪,但功能又有重叠,裁撤乐府,一可倡导节俭,二可减少用度。但民意已决,这祭乐一事,皇祖母的意思是?”

“你们看着办吧。”然后长袖一挥走了。

乐府之人顿时面面相觑,为何自己赢了,反而还要裁撤?

只见王太太后的仪仗葶苈面前路过,这时,一只戒指忽然掉落于葶苈面前。是那翁主掉落的,葶苈正待相还,只听那翁主回语爽朗:“你比那些草包好多了。这个送给你了。”

只听这时皇帝说到:“葶苈,大祭之时,这主讴者还是你吗?”

“回皇上,并非下官,按制,是由太祝主讴。”葶苈回道。

“别换了就你吧。另外,这些金子,赏给兰台、太常寺和宗正的代表了。”皇帝说罢,起身带着仪仗走了。

葶苈内心有些许激动,自己进宫的第一件事儿如此完满的收场了。

等所有的仪仗离去,乐令召集了葶苈国为辛丹在信手堂,满面凝重说:“这儿的人,可能有些明天就得回家了。你们表现很好,投票也很帮我们,但是皇上为什么会这么决定呢?老身实在是不明白。”

“恭喜大人。”只听国为一语惊人。

“同贺大人。”葶苈看了看国为笑了笑。

“何喜之有啊,这乐府都快被裁撤了。”江大人,忧虑中带有几分恼怒。

“大人莫忧虑,乐府还是这个乐府,只是换了个招牌,而太乐令虽然招牌没换,却不再是那个太乐令了。”葶苈解释道。

“这…”只见江大人沉吟了一下,突然破忧为乐,“说得好,说的好,不然怎么说上意难测。”

“大人,你们在说什么呀?我一点都不明白。”辛丹显得有些懵了。

“师哥你明天就知道了。”葶苈笑道,同时也看了看国为,在他耳边说,“国为,你的愿望成了。”

国为笑而不语。

“我刚看你们也是这么耳语,那个翁主的提的意见一看就是帮王太太后的,但是你们怎么行了一令,反而就化解了呢?”江大人说到。

“大人这主意是国为出的,你问他把。”葶苈说到。

国为方才解释到:“大人,分析那时的形势,他们必在签筒上做手脚,太师署最后一个说是必然的。而原来的规则,对我们是很不利的,因为最后的结果只可能是不过。”

接着国为又解释到:“但是,我们行了那个令后,情况就变了。原来不论怎么投,他们都会得罪一方当权者的利益,而没有好处,所以只用苟且,四票不许都是可能的,因为没有结果比这个更好,也没有结果比这个更坏。而太师署不让我们过的态度是一目了然的。”

说着国为在桌子上放了四枚石子,分别代表四个代表。

“但我们加了奖励之后就不一样了,除了太师署的代表之外,其他的代表要考虑的是,反正都要得罪一方当权者,那么怎么让自己捞到最大的好处,也就是最多的黄金,而不被罚俸。”

“我们可以倒推整个事件。假若前两个代表的意见都没有通过,那么三轮的结果就是,宗正府提意见,太师署不同意,那么进入第四轮,太师署代表提出不让乐府过,那么他独得黄金,三人被罚俸。”说罢,他拿走第四枚石子。

“而第二轮的时候,太常寺提意见,不管他提什么意见,都不会过,因为太师署的代表一定会为了刚才的提到的那个结果而投不许太常寺的意见。同样是为了独吞赏金,又能达到目的。”说着拿走了中间两枚石子。

“那么对于太常寺和宗正府的人来说,关键就在于兰台的意见是什么了,也就是第一轮投票。兰台的人会这么想啊,反正都会得罪一边的人,那么自己必须得捞到金子,而如果他的意见是乐府不过,就会让中间的两个人迷茫,因为这种局面下,他们是不知道太师署的人会为了快速达到目的同意兰台的意见还是会为了赏金和目的双收投不同意兰台的意见。所以唯一能满足三个人的利益的投法就是兰台在第一轮就投乐府过,而太常寺和宗正府收到这个信号之后全部投许。”说完拿走了第一枚石子。

“这么一来,我们便反客为主了,原来的游戏规则是谁最后一个说话谁赢,而现在的游戏规则,则是谁第一个说话,并保持和第四个不一样,就赢了。所以投票结果只可能是三票同意乐府通过,一票不过。”葶苈解释到。

“原来如此。”江大人听了之后,便对刚才葶苈国为预言的那个结果更有信心了。

“他害怕什么,你便给他什么。”葶苈的脑中想着这句话,一股报复的快意浮上心头,她害怕的不就是一个羽翼渐丰的皇帝吗,那么便给她一个,今天是太乐府,不知道明天轮到哪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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