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后宫女囚育雄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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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好事多磨,或者是天妒英才。拓跋嗣和姚媛的恩爱没能持续多久,后宫就发生了惊天变故。

原有的杜贵妃见拓跋嗣宠爱姚媛,气闷不过,一命呜呼,留下长子拓跋焘,此时也才十岁,这个娃娃也和早年的拓跋嗣一样,生性至孝,失去了亲娘,悲伤不已,每天哭哭啼啼,弄得拓跋嗣也没好心情。

更可怕的是:不久,与拓跋嗣心心相印、夫唱妇随的姚妃也一病不起,眼看不久人世。临死时,姚媛拉着拓跋嗣的手说:“臣妾此生幸逢君王,唯一的遗憾是没能为夫君生个一男半女,这后宫自杜贵妃去后,焘儿整天哭啼吵闹,终不是办法,得另选嫔妃,稳定后宫。”

拓跋嗣叹了口气:“恩爱夫妻不久长,短短几年,爱妻就要撒手西去,你这一去,把我的心都带走了,我哪里还有心情考虑再纳嫔妃。”深知明元帝的姚媛知道圣上说的都是真话,劝慰说:“爱情死了,但这后宫几千采女还活着,得有个主宰来稳定后宫,即便不再纳嫔妃,也得为焘儿找一位养娘,抚养教育他。”

“为焘儿寻找养娘当然可以,但还须是一位德才贤淑的女性,只是,一时仓猝之间,到哪去寻找这样稀缺的女人。”拓跋嗣犯难。

“臣妾倒是认识一位奇女子,是可以为焘儿的养娘。”拓跋嗣此时正为前方的战事焦虑,听了姚媛的话,为她的真诚感动了:“原来爱妃早已为朕物色好了人选,快告诉朕,她在哪里,我这就去将她纳入后宫。”

“此人就在后宫,”姚媛喘了口气,轻声说:“就是前几年因犯事入宫的窦艳。”拓拔嗣点点头:“爱妃放心,朕这就去办。”姚媛见一代君王对自己这样言听计从,宽慰地闭上了双眼。这是公元420年,明元帝的嫔妃两人相继病逝。

窦艳本不姓窦,而是大知识分子崔逞的幼女,父亲被杀,她抱着一岁的弟弟崔漏头逃到父亲的挚友窦仁家,被窦仁收养,更名窦艳。此女从小饱读诗书,深明大义,成年后嫁给镇边将军邓绥为妻。不想命运弄人,邓绥在征讨柔然的战争中断了一条胳膊,只得复员回家,与窦艳结婚后,被安置在云中。

夫妻二人在安同的“计口授田”运动中获得百亩良田,与莫里合大娘为邻,从事农耕,小夫妻一家的小日子过得倒也其乐融融,没想到却因田惹祸。

窦艳家的百亩良田在靖国公贺兰悦家田地的上游,每次开渠引水,王爷家的田地总要借用邓绥家的沟渠,这令贺兰悦的儿子贺兰豪勇心里很是不爽,他命令管家出面,找到邓绥多次协商,要购买邓家这一百亩土地。邓家以这百亩土地为谋生的饭碗,怎肯将土地出售,生意几次都谈崩了。

贺兰豪勇奸狡霸道,仗着自己是外戚的高贵身分,要强占豪夺,又怕弄坏了名声,见买卖不成,就伪造了一分田契,带着下人,气势汹汹地来到田间地头,找邓绥说事。

窦艳带着四岁的儿子在田里耕作,见贺兰王爷在自家的田头栽上了靖国公田产的标记,简直是莫名其妙,她丢下犁头就跳到田埂上,指着标记,责问贺兰豪勇:“这是政府分给残废军人的私田,你怎么插上了国舅王爷家的标记了。”

贺兰豪勇嘻皮笑脸地拍着窦艳的肩头说:“大妹子,你还不晓得吧,你丈夫在外面吃喝嫖赌,没钱还债,已把这一百亩良田卖给我贺兰家了。”窦艳一听如五雷轰顶,跑过去拉住杵在田头的邓绥,追问他:“你怎么背着我把田土卖了?”

“你听他狗日的胡说。”邓绥跳上田埂,一把抓住贺兰豪勇的衣服:“你她*妈的空口栽脏,老子什么时候欠你的钱了?”管家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掏出田契,对众人说:“小伙子不要激动嘛,你以为空口无凭。你们看,这田契上写得明明白白,你小子欠钱不还,还想狡懒。”窦艳一看田契,就一切都明白了,气愤地说:“你们这是讹诈,谁不知道我老公只会带兵打仗,斗大的字认不到一箩筐。”贺兰豪勇冷笑着说:“你男人是写不来字,这字是中保证人写的,但这签名可是他的手笔,大妹子你仔细看清楚。”

是呀,窦艳一看,可不,卖主的签名千真万确是丈夫的手笔。

“你她*妈的哄鬼去吧,不晓得找哪个杂种摹仿我的笔迹。”邓绥冲过去要撕毁那张田契,被贺兰豪勇伸手一挡,挥手把他打下了田埂。邓绥从田地里爬起来,一只手扯起刚栽上的界桩石,舞动着界桩石向贺兰豪勇扑过去。

“你小子反了,给我打!狠狠地打!”贺兰豪勇凶狠地嚎叫:“打死他本王爷支付棺材钱。”王爷府的家丁们听了主子的吩咐,乐得有了练习拳脚的机会,围住夫妻二人好一阵拳打脚踢。

邓家四岁的小儿见父母被毒打,哭喊着一把抱住贺兰豪勇的腿脚,张嘴就咬。初春时节,乍暖还寒,王爷身穿豹皮裘裤,小娃娃稚嫩的牙齿哪里咬得痛,只是这举动使得贺兰王爷十分气恨,抓起四岁的小儿凌空一甩,可怜初来人世的娃娃,还没看清楚春夏秋冬四季景色,就跌落在冰碴弥坚的田埂上,脑浆迸裂,顿时咽气。

邓绥见爱子的惨状,大吼一声,伸手拔出一家丁身上的佩剑,刀光闪耀处,贺兰豪勇一颗脑袋滚落地上,四个家丁挥刀反抗,也被刺杀,顿时倒在血泊中。四周围观的乡邻一见出了凶案,顿时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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