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倚之肱股垂后范(1 / 2)
崔浩的远见卓识,深得拓跋嗣的宠信,倚之为肱股。皇帝凡事都要先征询他的意见,实践证明,凡是按他的意见办理的,都取得了成功,反之,则必然导致失败,或者遭受巨大损失。
北魏泰常元年(公元416年)的这场旱灾,西北的柔然、西凉、丁零同样都遭受了灭顶之灾,无法生存,纷纷向内地进犯、掠夺生存资源。柔然又率先攻击北魏的漠北、云中。
此时,东晋刘裕见后秦皇帝姚兴病逝,新皇帝姚泓懦弱,国家一片混乱,就率兵出淮河西上,发兵进攻洛阳,长安,意欲一举歼灭后秦。北魏兖州刺史尉建临阵脱逃,向京城告急,谎报军情,此时,后秦新皇姚泓急忙遣使出使北魏,向北魏求救。
北魏明元帝拓跋嗣听了爱妻姚媛不停的哭诉,征询群臣的意见。司徒长孙嵩说:“潼关素来被称之为天险,刘裕以水军攻击,逆水而上,要突破潼关,这是很难办到的。若登岸攻击北魏,这却是很容易的事。刘裕此次出兵,明说是伐秦,其真正的意图,实在难以预测。况且,姚泓是姚媛的哥哥,秦魏乃婚姻缔约国,怎能见死不救,我们应该发兵阻断黄河上游,使刘裕不能引兵西进。”
长孙嵩一言九鼎,众大臣纷纷点头赞同。拓跋嗣还是不忘征询崔浩的意见。
博士祭酒崔浩说:“刘裕早就想吞并后秦了。而今姚兴新故,其子姚泓懦弱,国内多难,刘裕乘其危机而征伐,志在必得。如果我们派兵阻拦黄河上游,刘裕一怒之下,必然领军弃岸北上,我们就成了代秦受过了。这种局面,后背有柔然侵犯,民众又缺乏粮粟度过春荒,如果再与刘裕为敌,我们派兵南下抗刘,则北方各州郡都将危急,若兵救北方诸州,则南方又危急,如此两面受敌,不是好办法。不若让他们借道西去伐秦,我军死守东部边境,抗击晋军,这是两手准备。刘裕获胜,必然感激我们借道之恩,刘裕不克后秦,我们东部抗晋亦不失救秦的名分,这才是上策,君王为国家计,惟以社稷为重,怎么能只考虑一个女人的得失呢?”
崔浩最后的这句话,对一国之君,说得就很有点难听了。但拓跋嗣并不计较,而是继续让群臣发表意见。
老臣、行台尚书燕凤说:“刘裕是个很精明的人,他肯定会考虑到:西进入潼关,腹背会受到我东部军队的袭击;如果北上伐我魏国,长安的姚氏必然不敢出兵相救;所以,此次刘裕出兵,实际是假征西而实伐北之计也。他们攻击我大魏,势在必然!”
拓跋嗣听从了长孙嵩和燕凤的意见,以司徒长孙嵩督山东诸军事为元帅,派振威将军娥清,冀州刺史何薄干率领十万大军,进驻黄河北岸,与刘裕对峙。
东晋征虏将军王仲德攻克洛阳后,刘裕率领水军也跟进西行,逆水而上,进攻潼关,他看见河边的魏军像尾巴一样总是跟随自己,时不时地张嘴咬一口,很是忧虑,就打开船窗,指着河边不时出现的魏军游击部队,对手下的将领们说:“我曾经跟你们说过,攻克洛阳后,等我们的军队汇集后一齐西进,攻击潼关,现在轻易西进,北岸又多出了这么多讨厌的魏军,弄得我都不晓得该怎样分兵抗敌了!”
不晓得如何分兵抗敌这自然是假话,从一个著名的军事家口中吐出的话,只能说是一时气恼的口语。但气恼归气恼,岸边北魏的游击队总是像鬼魂一样出没无定,得想办法一蹴而就。
北魏的游击队一直跟着刘裕的船队,一边监视其行动,一边像野狗一样,一有机会就咬上一口。东晋的水军但凡有小船被风吹浪打,漂到北岸的,尽被魏军的箭射枪捅,一个不剩,死者临死前哭喊着向南岸呼救,刘裕气得脑壳都要爆了,看着阶级兄弟如此受辱,忙命令军舰靠岸,发动晋军上岸决战复仇。
晋军刚一靠岸,魏军的骑兵部队飞马快跑,早就无影无踪。弄得晋军的大部队搜寻无果,只得灰溜溜地又回到船上。令人气愤的是,晋军大部队刚一上船,魏军游击队又像鬼魂一样冒了出来,跟在刘裕的屁股后面,边走边打,又一次同义反复。
刘裕忍无可忍,派白直队主(预备役团长)丁J率领七百名士兵,百辆战车,渡过河,在离河百余步的地方排开一个“却月阵”,两端抱河,与河形成一张弓似的,每辆车上安置七名甲士,布置好阵势后,竖立起一面一丈二尺长的白旗,类似后来的招魂幡。
魏国部队弄不懂晋军搞的啥子板眼,都呆在原地不动,看稀奇。突然,白旗摇动,晋朝宁朔将军朱超石率领两千名甲士急疾上岸,排列开一百张强大的床弩,每辆战车上站列二十名甲士,四周以巨大的盾牌掩护,排列成一种很奇怪的阵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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