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2 / 2)
从莱顿回来后不久,恩师贝茨先生推荐我到亚伯拉罕・潘耐尔船长统率下的“燕子”号商船上当外科医生。我跟随船长干了三年半,曾多次去过地中海东岸一带地方和其他一些地方。回来之后,受恩师贝茨先生的鼓励,我就在伦敦住下来,并在老周瑞街租了一座小房子给人还接受了他给我介绍的几位病人。不久我就跟在新门街上做内衣生意的埃德蒙・伯顿先生家的二女儿玛丽・伯顿小姐成了亲,还得到了四百英镑的婚嫁费。
可是,两年之后恩师贝茨去逝了,我没有几个朋友,而良心又不允许我像许多同行那样胡来,因此生意渐渐萧条。我和妻子以及几个朋友商量了一下,决心再度出海。我先后在两艘船上当外科医生,六年里我多次航行到东印度群岛和西印度群岛,我的财产也有所增加。我总能幸运地在各地得到大量书籍,在空余时间里我阅读了许多古今最优秀的作品。每次停船靠岸时,我就观察当地人的风俗人情,也学他们的语言,凭借着自己记性好,学起来也较容易。
由于最后一次航海不怎么顺利,所以我开始厌倦了海上生活,想呆在家中与老婆孩子一起过日子。我搬了几次家,盼着能在水手帮里揽点儿生意,结果却未能如愿。一晃三年过去了,眼可能有时来运转的机会了,我就接受了“羚羊号”船主威廉・普利查船长待遇优厚的聘请,准备去南太平洋一带航海。一六九九年五月四日,我们从英国南部一个叫布里斯脱的海港启航。
我们的航行开始一帆风顺,但在去往东印度群岛的途中,一阵强风暴把我们刮到了万迪门兰(澳大利亚的塔斯马尼亚岛原名万迪门兰)的西北方。据观测,那时所在的位置是南纬三十度零二分。船员中有十二人因操劳过度与饮食恶劣而丧生,其余人的身体也极度虚弱。
这一带此时正是初夏时节,十一月五日那天,天空大雾迷漫,水手们在离船不远的地方现了一块礁石,但是风势很猛,船就直撞上去,船身立刻碎裂。连我在内的六名船员,将救生的小船放到海里,竭尽全力地划着离开了大船和礁石,但我们只划了不长时间,就再也没有力气划船了,只好听凭波涛的摆布。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忽然一阵狂风吹来,将小船一下掀翻。小船上以及那些逃上礁石或留在大船上的同伴后来怎么样,我也说不上,可我断定他们全完了。我听天由命地被风浪推着向前游去。我时不时将腿沉下去,但却总也探不到底。眼要完蛋而又再也无力挣扎时,忽然觉得脚能够触到了底,风暴也已大大减弱。海底坡度很小,我走了差不多一英里才到岸上,那时大约是晚上八点钟。我又继续往前走了近半英里,没有见到任何房屋或居民的迹象。我疲惫到了极点,再加上天气炎热和离船前又喝过半品脱的白兰地,所以极想睡觉。于是我在草地上躺了下来,等一觉醒来,大约已过去九个小时,因为醒来时,太阳正好从东方升起。
我想站起来,却动弹不得,这时我才现自己的胳膊和腿都被牢牢地绑在地上,头也同样地绑着,腋窝到大腿间也横绑着一些细细的带子。我平躺着,只能朝上阳开始热起来了,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似乎听到周围一片嘈杂声,可我除了天空什么也。过了一会儿,我觉得有个什么活的东西在我的左腿上蠕动,轻轻地向前移着,越过我胸脯,几乎到了我的下巴前。我尽力将眼睛往下现一个身高不足六英寸手持弓箭背负箭袋的人!
与此同时,我估计至少有四十个他的同类随他而来。我大为惊奇,猛吼一声,结果吓得他们全部掉头就跑。后来有人告诉我,他们中有几个从我腰部往下跳,竟跌伤了。但是他们很快又回来了,其中的一个竟敢走到能我整个面孔的地方,举起双手,抬起双眼,一副惊羡的样子,他用刺耳却很清晰的声音高喊:“赫金那・德嘎尔!”
其他的人也把这几个字重复了几遍,可那时我还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读者可以想象到,我一直那样躺着是极不舒服的,我努力挣脱,侥幸的是我把绳子挣断了,拔出了将我的左臂绑到地上的木钉。我把左臂举到眼前,现了他们绑缚我的方法。这时我又用力一扯,虽然十分疼痛,但还是将绑我左边头的绳子扯松了一点,这样我才能稍稍将头转动两英寸光景。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将他们捉住,他们却又一次一溜烟跑了。于是听到他们一阵尖声高喊,喊声过后,我听见其中的一个大叫道:“托尔沟・奉纳。”即刻就感觉有一百多支如针一样的箭射中了我的左臂,非常疼痛。
他们又向空中射了一阵,仿佛我们欧洲人放炮弹一般。我猜想许多箭是落到我身上了(尽管我并没有感觉到),有些则落在我的脸上,我赶紧用左手去遮挡。一阵箭雨过后,我不胜悲痛地呻吟起来。公告:本站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appxsyd(按住三秒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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