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面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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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武二年(1645年)八、九月间,福建境内烽烟骤起,面对汹汹而至的建奴铁蹄,久未经历战事的闽省百姓无不惊慌失措。由于当地的实权人物、平虏侯郑芝龙态度暧昧、将各地守军均从险要之处撤回,因此,清征南大将军、贝勒博洛所率的南下清军主力于八月十六日轻而易举越过仙霞关,之后又不费吹灰之力攻州克县。

清兵所到之处,无数百姓家毁人亡,含泪逃离家乡的难民队伍络绎不绝。在此国难当头之际,福建境内各地大明官员大都奴颜屈膝、递上降表,仅有巡按御史郑为虹等少数官员为国死难。时有民谣曰:“峻峭仙霞路,逍遥军马过。将军爱百姓、拱手让山河”,对郑芝龙的行径进行了尖锐讽刺。

九月十九日,清军主力进抵隆武朝廷的原统治中枢――福州城下,城中仅有的少数明军打开城门、放弃了抵抗。留守福州的工部尚书郑u降清,礼部尚书曹学绮磺早恕

九月二十日,自江西赣州率军入闽的正黄旗固山额真图赖在汀州击败明闽西总兵姜希正部之后,抵达福州与博洛会师。虽然庞岳事先已经派人给姜希正示警,但姜希正手下军队战斗力孱弱,最终还是没能战胜如狼似虎的满洲建奴和汉军旗兵,自身伤亡惨重。姜希正见大势已去,收拢败兵退入汀州附近山区。

不过,汀州一战也让图赖所部付出了不少代价,不仅全军伤亡数字增加了近千,连图赖本人也因指挥时急火攻心而导致伤势恶化,过了汀州之后已经无法再骑马。

在福州与图赖会师之后,博洛将主力驻于当地暂作休整,并开始着手解决已经退到老家南安的郑芝龙军。面对态度不明、意图讨教还价的郑芝龙,博洛采用了胡萝卜加大棒的策略,一面派固山额真富拉克塔等统兵直逼郑芝龙老家泉州南安县,一面让与郑芝龙关系密切的泉州乡绅郭必昌写信招降,之后又派内院大学士额色黑等持自己的亲笔书信前往安平,信中声明“今铸闽粤总督印以待”。

终于,在清军的军事压力和政治诱降下,郑芝龙开始与博洛派来的使者接触,并很快与之达成了共识,准备亲自动身前往福州,其子郑成功苦劝无果。

一时间,福建局势跌宕不定,山河似乎要为之色变……

隆武二年九月二十日上午,湖广衡州府。

衡州,初置于西晋初年,南北朝时期为东、西衡州,隋朝时并湘东、衡阳两郡为衡州总管府,唐肃宗至德二年置衡州防御使,领衡、衡、涪、岳、潭、郴、邵、永、道八州。明初置衡州府,下辖衡阳县、衡山县、耒阳县、茶陵州、桂阳州,后设桂王、雍王藩国,都衡阳。

此地被群山环绕,植被丰富、景色秀丽,其北更有五岳之一的南岳衡山,七十二群峰层峦叠嶂、气势磅礴,令人叹为观止。

此时的衡州,虽然城市规模比不上北地的许多高城大邑,在湖广境内倒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重镇。并且,由于此处居于湖广南部,长年未经历战事,百姓们受到战乱的影响不大,虽然和其它的地方一样,各阶层等级森严,食不果腹者也不在少数,但总体秩序依然较为稳定。即便是在平常,城中的各条街道上的行人也都是熙熙攘攘。

然而,与其它地方喧闹的景象所不同的是,城内东部的某处街道上却甚至安静,见不到几个行人,各种带着市井气息的叫卖吆喝声更是销声匿迹。

“N儿,N儿…”伴着上午刺眼的阳光,街道上传来一阵马蹄声,一行人催动着坐骑过来。只见为首的是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头戴乌纱帽、身穿带有狮子图案的二品武官团领衫、腰系花犀腰带,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一股掩盖不住的自信,虽未着甲也能让人轻易地感受到他身上那股自战场得来的特有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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