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姆的信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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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见到蒂姆,是在夏威夷的一所小学校的操场上,一棵有些年头的老菩提树下。那时,我在学校当教师。蒂姆当时只有五岁,很活泼,有很多朋友。学校的那些日子里我和他建立了一段特殊的友谊。

八月中旬的一天,我正在教师办公室。忽然,蒂姆的老师带着号啕大哭的蒂姆跑了进来。原来,蒂姆刚刚被盥洗室的门夹伤了手指,指尖血肉模糊。

校车司机很快赶到,开车把他们送去了医院急诊室。不一会儿,学校的电话铃响了,是医生打来的。他问我们是否可以联系到蒂姆的父母,蒂姆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食指夹伤严重,恐怕很难恢复。我一下子变得清醒,打电话联系蒂姆的父母,简要地说明了情况,并立即驱车赶往医院。

我赶到医院时,蒂姆的父母还没到,可医生的脸色却异常沉重。我的心猛地一沉,但作为教师我必须平静:“蒂姆在哪?”医生指着大厅最里头的那间病房,“他正在里面用药水浸泡手指,止血。恐怕他的食指永远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我能看看他吗?”“当然。”

蒂姆躺在一张平整的病床上。他刚才肯定没少哭,我走近时,还看见他的前胸在一起一伏。“嗨!蒂姆,”我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拂去他脸颊的泪水,“你感觉怎么样了?”“很好。”他低声说――看得出他在尽力强忍泪水,楚楚可怜的小脸显得脆弱无助。

就在那时,我仿佛想起了什么,俯下身,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地说:“蒂姆,你知道吗?我们夏威夷的壁虎要是断了尾巴呀,还能长回来呢!小男孩子的手指头也可以像壁虎长尾巴一样长回来的,你信不信?”顿时,蒂姆那淡绿色的双眸睁得老大,眼神写满兴奋。“真的吗?”他问。“当然,当然是真的。”我很有把握地回答。“那我该怎么做呢?”他问。“闭紧双眼,然后我来教你。”

当时的我只是想到这样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必须面对以后将永远留着一根伤残食指的残酷现实,是多么的难以接受,他甚至现在就已经悲痛欲绝。所以,我想我有必要给他一些希望,虽然这所谓的希望最终能发挥什么作用甚至有没有用我不知道,但目前至少能够让他平静下来并带着希望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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