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霍氏灭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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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却说许后死得不明不白,外间已经有人议论,又见淳于衍得释出狱,忽然发了一笔大财,大众早猜到其中必有原因。

及霍氏得立为后,众人恍然大悟,但碍着霍光尚在不敢多言。如今霍光已死,便有人将此语到处传播,宣帝听说后也觉可疑,暗想此言如果属实,必须严行究办,为许后报复冤仇。只是众口喧传未得实据,且霍氏子弟布满朝廷,手握兵权势力甚大,要想惩治也难下手。如今既有此等风闻,霍氏万难亲信,须趁此时削其权力免贻后患,于是召魏相等密议处置之法。

当时度辽将军范明友为未央卫尉,中郎将任胜为羽林监,还有长乐卫尉邓广汉,光禄大夫散骑都尉赵平,统是霍光女婿。光禄大夫给事中张朔系霍光姊夫,中郎将王汉系霍光孙婿,宣帝先徙范明友为光禄勋,任胜为安定太守,张朔为蜀郡太守,王汉为武威太守;复调邓广汉为少府,收还霍禹右将军印,阳尊为大司马;特命张安世为卫将军,所有两宫卫尉,城门屯兵,北军八校尉尽受张安世节制。又将赵平的骑都尉印绶也一并撤回,但使为光禄大夫。另使许、史两家子弟代为军将。

霍禹见宣帝夺其兵权心中愤郁,于是称病不肯入朝。一日大中大夫任宣前来拜访。霍禹便命请入。任宣曾为霍氏长史,听说霍禹有病故来看视。任宣见霍禹并无病容,便故意用言挑道:“未知君候身患何病?”霍禹听了长叹道:“我有甚么病症?只是心下不甘。”霍禹呼宣帝为县官,又信口讥评道:“县官非我家将军怎得到此?今将军坟土未干就将我家疏斥,反任许史子弟夺我印绶,究竟我家有甚么大过呢?”任宣闻言劝解道:“大将军在日亲揽国权,生杀予夺操诸掌握,就是家奴冯子都王子方等也受百官敬重,比丞相还要威严。大凡盛衰各有其时,今许、史乃天子骨肉自然当贵。大司马因此怨恨,愚意以为不可。”霍禹被任宣说了一通默然无语。过了数日病假已满,霍禹只得照旧入朝。

却说霍山、霍云等见势力日孤,便常与霍显、霍禹商议,往往相对啼泣自相埋怨。霍山说道:“今丞相用事县官信之,竟将大将军所定法令尽行变易,一班儒生多系贫人客居长安,饥寒交迫喜为妄言,素为大将军所恶。今儒生人人都能上书请见,而且多言大将军过失。主上肯定不信任我辈了。”霍显勃然道:“这是魏丞相唆使要灭我家,难道他果无罪过么?”霍山说道:“丞相生平廉正却是无罪,我家行为不谨容易受谤,最可怪的是都中争言我家毒死许皇后,究竟此说从何而来?”霍显便把他们引至内室,具述淳于衍下毒实情。霍禹等不觉同声急语道:“这!这!……这事果真么?奈何不先行告知!”霍显也觉愧悔,把一张粉脸急得红一块青一块,就如无盐嫫母一般。后人有诗叹道:

不经贪贼不生灾,

大祸都从大福来;

莫道阴谋人不觉,

空中天网自恢恢。

霍山及霍云回到家中,便将霍显言语告知家人,家人听说后无不惊恐。正在举家慌张之际,霍云至友张赦来到他家,见其家人神色张惶,便为霍氏想得一计,说道:“今丞相与平恩侯擅权用事,可请太夫人速白上官太后,诛此两人翦去宫廷羽翼。天子势孤,上官太后一诏便可废去。”霍云欣然受教,张赦也即告别。

不料隔墙有耳,张赦计谋竟为家中马夫所闻,夜间告诉其他马夫。他们本是一班粗人,说完统去就寝。

却说有个颍川人名叫张章,曾在长安充当亭长,因事失官流落四方,记起与霍氏马夫相识,遂寻见马夫具言来意。马夫便留他在马枥旁下榻。张章听得众马夫相聚谈论,心中不由暗喜道:“我如今机会到了!”

朦胧半晌已报鸡声,张章照着马夫言语打定腹稿,一到天明便与马夫作别,自去缮成一书北阙呈入。

霍显夜来神思不宁,梦见霍光与语道:“汝知儿被捕否?”霍光果真有灵,应当先活捉奸夫冯子都,这全是霍显惊慌所致。霍禹也梦见车声马声前来拿人。母子清晨起床互述梦境,都很担忧。又见宅门无故自坏;屋瓦无风自飞;种种怪异不可究诘。

霍氏听说有人上书后越觉惊惶。遂使诸女各自归家报告其夫,劝其同谋举事,并说将来祸发谁也无处躲避。霍氏诸婿只得依允。待中金赏乃金日磾之子霍光女婿,听说此事后立即上书自请去妻。

宣帝不能再容,当即派吏四出,凡霍氏家族亲戚一体拿办。霍山、霍云及范明友自知无可逃避,各寻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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