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出院！（2 / 2）

只是尚未发现犯罪证据。</p>

为什么如此确信？</p>

随便看他一眼就知道了，他对人类的漠视还不够明确么？</p>

而且谁都知道，他书包里装满了处于违禁品边缘的怪东西。</p>

至于他艺术节投稿的《初等秘境生物图鉴》，更是把最有元气的美术老师都搞抑郁了。</p>

更别提他那无时不刻的语言冷暴力，和难以理解的全科目顶尖成绩。</p>

总之，他的每个气质，每个表情都预示着他是一位含苞待放的犯罪大师，是该坐镇阿卡姆疯人院的人物，跟对了人直通阿兹卡班也不是没可能，北屿中学何德何能容得下他？</p>

也正因如此，每当李清明经过的时候，都会引起周围人本能的警觉。</p>

只是那些人既不敢议论他，又无法忽视他，唯有窥视他，直到他走远才敢松口气。</p>

而李清明自己，其实很享受现在的社交状态。</p>

于他而言，集体是一个动词，是描述多数人对少数人精神虐待的过程，这里面充斥着规训、同化与扼杀。</p>

其间，每个独特的灵魂都将被修磨成多数人的样子，届时他们将摇身一变，以长者自居，规训起他们曾经的同类。</p>

这明明是一场世间最恐怖的暴行，但多数人却对此习以为常，觉得融入集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那些孤立的人都是自己有问题，被欺负也是活该。</p>

当然，他们当然可以这么想。</p>

李清明从不在乎别人怎么想，除非谁真的想不开来欺负他。</p>

但很可惜，他等了三年也未能如愿，这群人就连党同伐异都要躲着硬骨头。</p>

或许是这套高明的教育体系，早已将他们的血性也一并被阉割了。</p>

思绪至此，李清明已走到心理咨询室的门前，轻轻扣响。</p>

“请进。”一个年轻的女声应道。</p>

李清明就此推门进屋。</p>

这是学校最小的办公室，只有一套陈旧的办公桌和一个发霉的棕色布沙发。</p>

一位梳着潦草马尾，戴着厚片眼镜的年轻女老师正坐在桌前，低头看着一条有关失眠的短视频，看样子是要咽完这坨营销号的口水才会履行职务。</p>

片刻后，她看完了视频，又毫不自知地叹了口气，这才扭过椅子望向李清明。</p>

李清明也正直勾勾看着她。</p>

“……”心理老师浅浅一僵，正了下眼镜才开口道，“你是……李清明对吧？你们班韩老师让我跟你好好聊聊，最好聊到下午上课。”</p>

“我没那么多时间。”李清明快速答道，“13分钟后我要去厕所，之后要午睡。”</p>

“啊，这个……”老师眉色微蹙，“你们韩老师也是为你好，他认为你心理问题已经很严重了，需要我这里全面评估一下，如果你拒绝，就只能请专业的精神科医生介入了。”</p>

“我去过医院，完全健康。”李清明抬手向外一指，“报告就在书包里。”</p>

“啊？”老师惊道，“你每天都带着精神检查报告上学？”</p>

“是。”</p>

“为什么？”</p>

“因为这里挤满了将个性与疾病混淆的，刻板无知又诲人不倦的教员。”</p>

“……你在，讽刺我？”</p>

“这取决于你。”</p>

“……”老师愣了一下才回过味，忙又神色一舒道，“李清明同学，看得出来你很有个性，但我也确实受人之托要好好了解你的情况，要不你先坐下，咱们先抓紧时间聊两句，也算给你们韩老师交差了。”</p>

李清明这才点了下头走到沙发前，挑了能晒到太阳的部分坐下，顺手从左兜里摸出了一个银色怀表，轻轻擦拭表盘道：“我们还有12分钟。”</p>

“唉……”老师叹了口气，摆好了纸笔，“上厕所的时间有必要这么精确么？”</p>

“不可能绝对精确，但要追求精确。”李清明认真答道，“一旦放弃对生物钟的管理，误差就会越来越大，最终致使整个内分泌系统陷入糜烂。”</p>

“呵呵。”老师一面记录，一面摇头哼笑道，“所有人都是有感觉才上厕所，也没见谁糜烂啊。”</p>

“你失眠？”李清明突然问道。</p>

“偶尔会吧……”</p>

“这就是糜烂。”</p>

“……你对糜烂的定义也太宽泛了。”</p>

“所以我不失眠。”</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