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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世界竟然还能进入二次发育的楚源十分惊奇。

同时又很好奇，作为新生世界里的神明，塞里和古尔曼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些消息。

两神对视一眼，塞里看向古尔曼，“你来给他解释？”

“我来吧！”

古尔曼慈祥的看向楚源，“我记得你们人类文明，似乎有一种叫做同位体的说法。”

他抬手一划，漆黑的空间当中，便有无数条绿色的线条出现，这些线条彼此平行，却又交织缠绕，从虚空开始，一直蔓延到无尽的远方，“你知道的，我是森林之神，塞里是月亮女神……

“但对森林的信仰和对月亮的信仰，并非只有我们世界才有。

“你看这些向着远方衍生的线条，如果每一根线条代表着一个世界的话，那么每个世界里面，都可能有一个自己的森林之神和月亮之神，只是祂们不一定叫古尔曼和塞里，也许是别的什么名字。

“在这個世界里，”他轻轻一点，一张清隽的面容就出现在三人的眼前，那是一个有着绿色头发，耳朵尖尖，眼眸澄澈如同琥珀的少年，“森林之神在人们的神话传说当中，是一名叫做波洛的精灵少年。”

“而在这个世界里，”他枯瘦如同树根的手再轻轻一挥，一道优雅的身形随之浮现，那是一头形如猎豹一般的野兽，墨绿的瞳孔似乎是察觉到了他们的注视，冰冷的目光仿佛有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令人不寒而栗，“森林之神在他们的传说当中，是一头母豹。”

“对于不同的世界来说，在本世界所诞生的神明，都是独立的个体，但出于共同的信仰，他们最后又会汇聚到一起，我常看你们人类的小说，你可以将之理解为我和塞里，其实都是真正的森林之神与月亮之神在这个世界的分身，只是和伱们小说里的分身不同，你们是先有主体，然后分化出个体，而我们是在信仰的汇聚下，最终形成一个主体。”

楚源脑子有点乱，但还是努力地理解了过来。

想到古尔曼提到的同位体，他道：“也就是说，不同世界的相同……”

他不知道具体该怎么描述，只好含糊地带过去。

“……神明之间，其实是彼此的同位体，由于信仰的汇聚，你们最终会形成一个主体。”

“就是你想的那样。”古尔曼点头，“等到哪一天，你成为真正的神明，有了属于自己的权柄，你就能真正理解我此时所说的话语，正因如此，我和塞里虽然是这个新生世界的神明，但我们却知道很多的东西，这些都是其他的同位体留给我们的讯息。”

“抱歉……”楚源轻声道，“我想我需要消化一下。”

塞里和古尔曼宽容地给了他足够的时间。

良久的沉默之后，楚源才开口说道：“这就是成为神明的代价吗？一旦掌握权柄，就必然会成为某一个主体的一部分，我不能做那个主体吗？”

“我就知道你接受不了……”古尔曼开口道，“你们人类好像很讲究那个什么来着……个体自由意志……其实你不用想太多，当你成为真正的神明那一刻，你自然而然地就会接受这个想法！

“而且除非是世界覆灭，又或者你诞生的世界不再支持神明的存在，否则你完全不用担心失去自我的问题，主体并不会对我们的存在造成太多的干扰，当然，总会有些脑子不清醒的人希望通过主体干预更多的世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到那个时候该反抗反抗，即使同为分身，也没有谁该吞噬谁的道理！”

楚源捂脸，“我现在完全没有成神的憧憬了……”

“所以我们才需要人性啊，对于神明来说，如何平衡神性与人性，是永恒的一个课题。

“神性太过，就会不断向着主体靠拢，被不同世界的信仰所冲刷，成为傀儡一般的存在。

“如果运气不好，受到旁人的蛊惑或者引诱，很容易做下足以悔恨终身的错事。

“很多神祇的消亡，都是神性太过，反倒沦为规则的傀儡，被人钻了空子！

“而人性太过，人有私心，难免偏爱，若偏爱太胜，则容易打破平衡！

“比如说塞里，若塞里格外偏爱某个地方，让月光尽数洒在那片土地之上，就有一块地方，可能因为一直得不到月亮的眷顾，从而滋生出黑暗！

“你现在还年轻，刚刚走在成神的路上，不用着急……”

古尔曼像个老人一样柔声宽慰着楚源。

“你还小，还有很多没有想清楚，想明白的事情，可以让时间流逝，慢慢想，慢慢琢磨。

“等你什么时候想透了，琢磨透了，知道什么是人性而拥有人性，又找到了适合掌握的权柄，那就是你成神的时候！所以你现在先不用着急。”

楚源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被上了一课。

他倒是不太着急，只是很好奇，“我这种外来者也能在这个世界成神吗？”

“为什么不？”古尔曼眨了眨眼睛，“成神的规则和机缘就摆在那里，你能拿到，那就是你的。

“只是不同的成神方式，会有着不同的限制，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你一步步的来，不要太急功近利，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楚源的错觉，他总觉得古尔曼在暗示着什么。